“說出來令人痛心,但確實是實話,我們確實應該從德國人那拿到欠我們的東西了。”
戴高樂想起來亨利·弗雷也提及過類似的建議,不過總理府秘書長是一個標準的文官,對國防工業並不內行,拿到戰敗國的寶貴財富,一定要讓軍方參與。
戰爭的根本原因,說到底就是搶人搶錢搶娘們,戴高樂也是軍人,他知道這個底層邏輯,當然不會阻止軍人的底層需求,因此之前的軍婚保障法他也同意了,不管是誰提出的,對法國軍人的保障是實實在在的。
巴黎才解放一個月,現在戴高樂最為倚重的當然是軍隊,臨時政府的幾個黨派,隻不過是用來對付法共的。
“密特朗先生,都是誤會。巴士底獄,科曼滿臉笑容的向密特朗道歉,“我為我的戰友所帶來的困擾,想你表達誠摯的建議,不過好在還是沒有造成危害,我保證以後類似的事情絕對不會發生。”
密特朗滿臉憔悴,腦子裡麵混混沌沌,仿佛不知道自己還活著,看著眼前笑口常開的準尉,憤憤的道,“我要投訴你們,使用私刑。”
“這話就嚴重了,司法淨化委員會負責清算法奸,工作內容都是為了捍衛法蘭西。絕對不是私刑。”
科曼收斂笑容轉為嚴肅,信誓旦旦的道,“而且經過觀察,你身上並沒有外傷,私刑又從何談起呢?如果因為一些誤會,導致了密特朗先生對司法淨化委員會的工作產生了誤解?我建議去總理府秘書那裡投訴。”
科曼再一次展現出來手持大棒,麵帶笑容的具象化,他都已經代表自己的戰友道歉了,要是密特朗還不依不饒,那路就走窄了。
科曼確實對一些曆史人物有些濾鏡,但密特朗一個男的,科曼對他的濾鏡並不厚。
而且在之前的審訊當中,密特朗已經在攝像機麵前認罪伏法了,科曼此時是一個撥亂反正的形象,密特朗應該對他感恩才對。
不過密特朗認罪伏法,承認和德國人不清不楚的膠卷,科曼是不會銷毀的,他一定會保留,沒準以後會用的上。
“帶密特朗先生去體檢。”科曼身手招來一名獄警,他可是一個尊重證據的純粹軍人,絕對不會讓出現構建的證據鏈有缺失,也是為了杜絕密特朗出獄之後反咬一口。
密特朗有什麼可不滿的,現在四大黨派和一些小黨派都支持清算法奸,誰不配合就是逆曆史潮流而動。
等到密特朗神色萎靡的離開之後,馬丁從暗處出來笑嗬嗬的問道,“這種人有的是,值得這麼尊重?”
“我們是廣撒網,不能放過任何一條漏網之魚。”科曼老神在在道,“馬上準備一份公開道歉的公報,對抓錯人的行為公開道歉,誰沒有犯錯的時候呢?更何況是祖國母親犯錯。”
科曼說完話問了一下時間,決定去看看阿蘭找到的汙點證人,他現在手腕連一塊表都沒有,隻能找機會從德國搶了。
既然德拉貢上將已經到了巴黎,科曼總是要回家看看,都在一個城市還總是住在外麵不太合適,而且現在巴黎這種草台班子,多接觸一些信息源不是壞事,回到家,弟弟在寫作業,阿迪萊女士呆著,都不值得注意。
德拉貢上將終於從巴黎市政廳回來,對於戴高樂和法共的政治交換不太理解,按照他的想法這種事很簡單,告訴法共把軍隊交出來,有什麼難的。
科曼一聽就知道怎麼回事,戴高樂戰後短暫的不到兩年領導人時間,就已經嘗試終結議會製,隻不過沒有成功。
戴高樂對法國來說當然是偉大的,但要說完全沒有私心的話,哪有這種人?為什麼總是要把政治家當做聖人?
戴高樂在一九四四年到辭職的一年多時間當中,做到的就是加強軍隊防止被法共顛覆,這一點做到了。
另外一點是建立總統製,這點失敗了。
戴高樂作為法國解放者有著巨大的威望,可戴高樂也是軍人,在政治勾結上麵並不是這些政黨的對手,關鍵戴高樂還沒有認識到這點,他以為他可以。
戴高樂把法共置於一個靶子的角色,用了一年多時間慢慢的把法共武裝剝離,同時期也在為設想中的第四共和國總統製做準備。
但他終於一步一步的把法共的武裝剝離之後,戰後初期的法國四大黨派也變得彆無二致,法共不在特殊,那就和其他三大黨派是一樣的,在議會製和總統製的鬥爭當中,戴高樂高估了自己的影響力,不得不宣布退出政壇以示抗議。
戴高樂不得不為自己的政治水平交了一次學費。
而現在戴高樂沒有一下子對法共采取強硬態度,而是通過立法等政治手段來操作,就是戴高樂覺得自己的能力可以戰勝這些政黨,建立總統製,讓法共先做一段時間靶子,轉移其他黨派的注意力。
科曼不用對德拉貢上將解釋的太明白,反正法國政治的碎片化,無損於軍隊的權威,甚至反過來導致軍隊在長期的阿爾及利亞戰爭當中勢力進一步膨脹,進行了一句話總結,“將軍應該是故意留著法共,轉移其他黨派的注意力,至於為什麼這麼做,我也不知道。”
“戴高樂將軍讓軍隊擬定一份,搶奪德國國防工業的計劃。”德拉貢上將聽了之後又想起來了今天在市政廳和戴高樂的對話。
“這件事交給我來擬定就行。”科曼也不客氣,他是一個準尉,但不排斥做準將的工作,“其實盯著德國國防工業的國家不止一個,美國肯定有類似的計劃,不過沒關係,美國人的德行相信父親還是了解的。”
德拉貢上將立刻做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就好像是真的了解,但其實跟本不了解,不過英國人說過,美國是我們這邊的意大利人。
蒙哥馬利之所以一直不服艾森豪威爾,也是因為以他為代表的英國軍人,認為美軍的戰鬥力很差。
科曼說的東西和德拉貢想的不一樣,科曼說的是美國對科研人才的不尊重,直白點說就是美國大眾認知這一塊有問題,美國不尊重普通的科研人才,美國尊重什麼呢,尊重的是愛因斯坦那種科研人才。
在二十一世紀的表現就是,美國對普通理工科人才心中有輕視,但對已經證明過能力的頂尖科研人才十分重視。
在留學和本國教育當中,學霸是人人可欺的書呆子,但對於那種隨便學習如同喝水,各種社交都不耽誤就一騎絕塵的學神又充滿崇拜,既要也要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