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貢上將愣了一下,然後苦笑著搖頭,“這個想法確實不錯,不過要是實行起來……”
“難度太大了,要是第一次世界大戰能做成就好了,哪怕當時用萊茵區換也行。那時候沒有美國的乾擾。”
科曼也知道,撒丁島雖然沒什麼資源和物產,但位置卻十分重要,哪怕是現在被法軍占領,想要吞並也十分困難。不管是英國還是美國都不會同意,這涉及到了西地中海的製海權。
哪怕就是不吞並,因為科西嘉島的主權是法國的,法國仍然天然對西地中海有影響力,要是連撒丁島都吞並的話,這就板上釘釘了。
科曼把目光從科西嘉島移除,看向法意邊境的位置詢問,“當地有法語區麼?”
“瓦萊達奧斯塔是法語區。”德拉貢上將伸出指著意大利西北部回答道。
“那就吞並這裡。”科曼果斷的回答道,“必須在世界大戰結束之前造成既成事實,我們部隊過去把意大利語人口全部遷移,然後公投造成既成事實,看起來麵積並不算大,應該不會引起那兩個可疑盟友的激烈反應。還有就是德國的薩爾區。”
科曼有指向了德法邊境,法國的農業條件自然是沒的說,在歐洲算是首屈一指,但工業發展的原材料嘛?反正要不是二十一世紀法國仍然在非洲有一定的影響力,光憑借法國本土的基礎條件,根本無法和工業更勝一籌的德國相提並論。
和薩爾區相比,瓦萊達奧斯塔的難度比較低,在科曼的記憶中意大利雖然在二戰當中表現出來了站隊功力,但絕對不是毫發無傷,意大利也割地了。
南斯拉夫在戰後就沒給美國麵子,沒有歸還意大利的土地,尤其可見美國的麵子隻在西歐有用。
意大利被南斯拉夫占領的土地包括,伊斯特拉半島大部(除的裡雅斯特外)。達爾馬提亞的紮達爾和部分島嶼,大約五千平方公裡的土地。
與之相比,瓦萊達奧斯塔本來就有法語人口,麵積不過三千多平方公裡,人口也隻有十萬,算是相當好操作的,難道法國都不如南斯拉夫了?
“瓦萊達奧斯塔、撒丁島和薩爾區?”德拉貢上將目光從三個地區一掃而過,權衡道,“有兩個地區有把握拿下就算是大賺……”
“但要同時推進三個,我們掀了房頂,就有人給我們開門了。”科曼補充道,“薩爾區其實好解決,德國一旦戰敗麵臨的是全歐洲的敵視,我們從占領薩爾區開始就遷移人口,不能讓這些德國人繼續留在薩爾區,用人口置換的辦法把薩爾區的人口換掉。”
科曼記得薩爾區的公投,還是有三分之一的人口選擇了法國方案,當然不可否認百分之六十以上的人口還是要回歸聯邦德國。
但這也表明了法國不是一點基礎沒有,從開始就明確目的上心經營的話,並非不可能把薩爾區從聯邦德國切出來。
聊了一下關於戰後版圖的問題,父子二人互相說了從德拉貢上將離開敘利亞一年來的日常生活,科曼主要詢問了現在的戰局,他在敘利亞畢竟還處在通訊不暢的狀態,對於戰局的了解大部分靠猜測,也不能總是跑方丹將軍那去詢問,邊界感還是要有的。
左等右等,德拉貢上將麵對絲毫不關心他個人生活的科曼,主動開口道,“阿迪萊的情況你也看到了,我確實是……”
“犯了男人都會犯的錯誤。”科曼為自己這位便宜父親找補道,“又不是婚內出軌,這種事情我沒法判斷,科莫似乎有些介意,我和他聊聊。”
科曼這個弟弟畢竟年齡小,現在才十歲更何況是兩年前,和這位破壞家庭的女人有敵意在正常不過了。
說到這,科曼才想起來好像和德拉貢上將在書房聊挺久了,說了一句讓父親歇一會,打開門出來,科莫還在門口站著,臉上還帶著一絲不服。
“出去走走有興趣嗎?”科曼主動發出邀請,居高臨下的看著自己這位兄弟,又補充道,“就給你一次機會。”
“大……”科曼忽然停頓一下像是想起來了剛被糾正,開口道,“哥,我和你走走。”
科曼點頭,這就好,其實相處起來並沒有這麼難,去哪其實不重要,主要是一年沒見可以說說話,處在科莫的角度上他並不是不能理解,老父親作為軍人,可能並不是什麼天才名將,事實上戰爭截止到現在,德拉貢上將已經參戰一年了,隻能說中規中矩。
盟軍那邊對德拉貢上將的印象就是好溝通,配合起來比較容易,也沒有戰績支撐,意大利也不算什麼強大的對手,德拉貢上將的戰事記錄沒什麼亮眼的地方。
但就算如此,也足夠讓上將軍銜實至名歸了,沒怎麼贏過但也沒怎麼輸過。
科曼覺得這就很好,英軍最著名的沙漠之鼠蒙哥馬利,真要比戰績的話,似乎也比較一般,至少是沒資格站在蘇德一群元帥當中的,蒙哥馬利都行,他父親怎麼就不行了?
德拉貢就算隻是一個中規中矩的軍人,也確實是法國第一集團軍司令,自然沒多少時間陪伴科莫,科莫經常能夠看見的就是阿迪萊,科曼現在也不在家,十歲的孩子難免會受到影響。
兄弟兩人一前一後,科莫在後麵跟著自己的哥哥,他知道自己的哥哥有一個習慣,那就是喜歡正對或者背對著太陽,這個習慣從何而來不得而知,但他覺得這麼做很霸氣,陽光像融化的黃油一樣塗抹在古老的石頭建築上,環繞的小海灣,有著如粉末般細膩的白沙和翡翠色的海水。
“選的地方風景不錯。”科曼找了大小合適的石頭坐下,指著旁邊的空位讓弟弟坐下,劇目遠眺一會問道,“還和阿迪萊鬨?”
“哥,這個女人不是我們家的人。”科莫張了張嘴嘀咕,“我接受不了這個女人,我想母親。”
“你的意思是我不想母親麼?”科曼看到心情低落的弟弟寬慰道,“理論上我們都希望一生一世一雙人,但命運這個東西不會以我們的意誌為轉移。在怎麼說,阿迪萊現在的情況,我們肯定會有一個弟弟或者妹妹,那也是父親的孩子。”
“這個弟弟或者妹妹出生的話,父親是不是就會全偏向她和她的孩子?”科莫臉色嚴肅的問出了這個問題。
“不會。”科曼啞然失笑,抬頭看了一眼天空,沒錯啊,世界大戰的世界,不是女頻世界,解釋道,“如果我不存在的話,你一個十歲的孩子,確實可能過的很痛苦,和年齡不大的繼母以及她的孩子鬨,可能會對家庭造成很大的破壞。但你有哥哥,這就不會發生。她的孩子出生我都十八歲了,等到她的孩子成年,我正處在年富力強的時候,沒有通俗小說當中惡心人的扯淡故事。”
“我錯了,哥,你肯定會解決這個問題。”科莫低著頭道,“父親最信任你了,你從小就是人們口中的驕傲,未學走路已經識字。”
能多活一個對時是吧?科曼忽然覺得自己是不是應該大義滅親一下,他不表現出來品學兼優,以他的年齡和德拉貢上將溝通能成功麼?德拉貢跟著維希法國,哪有這個家的今天?
“我就在撒丁島待兩天,等到補給完成就要出發回到本土。”科曼伸了一個懶腰,舒爽道,“好好地花花世界等著我征服呢。”
家庭確實有些狗血因素,但絕對不是不能解決,科莫純粹是年齡小想不開。
在撒丁島的兩天,科曼陪著德拉貢上將演了一把父慈子孝,德拉貢上將詢問科曼的目的,“回去之後,想要怎麼做?”
“我們青年師說不好聽的是督戰隊。”科曼絲毫沒有隱瞞自己的想法,“一個國家時間長了,就會出現蘇聯所說的階級固化,本土淪陷確實是一個悲劇,但如果我們能夠從中找補回來一些的話,也可以把它變成好事。清算法奸也可以演變成一個打破階級固化的運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