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鑫宇猛的被蔣宇忠的話驚醒。突然,畫像上的圖案和文字開始變得詭異扭曲,化成一條黑色的長蟲,迅速爬到林鑫宇的身上。
“啊!” 聽到林鑫宇發出尖叫,眾人都慌了神,手忙腳亂的想去幫林鑫宇甩掉身上的蟲子,但誰知那黑蟲竄的很快。隻見林鑫宇滿臉驚恐的呼救道: “啊!啊!救命啊!你們快幫我,它鑽到我衣服裡去了,你們快幫我拿出來啊!快啊!啊!啊!”
在慘叫中,林鑫宇突然癱倒在地,蜷縮著身軀痛苦哀嚎起來,這一幕頓時將在場的眾人嚇得不知所措。就在這時,隻聽密室的後方,猛然傳出了一道人聲。
“你們在做什麼!”
眾人隻見一位身穿道袍的老道士突然出現在身後,原來,在這間密室背後,除了他們剛剛出來的秘密通道,還有一個寬大的暗門。隻見那老者眼神沉重的看了看癱倒在地上捂著肚子的林鑫宇和一臉茫然眾人,又略微驚愕的看了看早已變成一張白紙的牆畫。緩慢的走到了眾人麵前。 說道:“好大的膽子,敢到我的廟上來偷東西。你們父母知道嗎?”
眾人搖了搖頭,老老實實的站在了一旁。
老道士叉著腰,圍觀著在場一聲不吭的眾人,怒吼道:“說,你們到底來乾什麼來了。”
眼見紙裡的包不住火,一旁的人顫顫巍巍的揭發了蔣宇忠的目的,說道:“是他說的,是他說山裡有寶貝,從你這裡可以找到藏寶貝的地方,我們才過來的。”
“寶貝?”
老道士斜眼看了看一旁的蔣宇忠說道: “好啊!原來是你這臭小子,我就說看你怎麼那麼眼熟。之前我見你爸媽帶你來我這求神,嫌我多收了你們一些香火錢。怎麼,你小子故意過來報複我是不是。”
“沒有啊。爺爺。我們哪敢啊。隻是你外麵門鎖著,我們想著你可能在睡覺。不想打擾到你,進來玩玩而已。”
“還給老子撒謊。我看你們是欠揍了,就該把你們這群小畜生通通抓到監獄裡去,讓你們父母來領你們。”
“不要啊。爺爺。爺爺我們錯了。不要告訴我爸媽,我們再也不敢了。”
“是啊。我們再也不敢了。”
老道士見這群孩子誠懇的向自己苦苦哀求著,又想到天色已晚,沉寂了一會兒,說道:“你們這些小王八羔子。要不是看到太陽快落山了,我真想抽死你們。快給我滾,不要讓我在看見你們。”
眾人剛想扶起林鑫宇離開,隻見那老道長又說道:“等等。你們走可以,這小子得給我留下。你們回去給他父母捎個話,叫他們父母上山來接這小子,不然他小命不保,聽到沒。”
蔣宇忠的話讓他想起了那段黑曆史,話說那老道士名叫張青鬆,他本是豫州人,以前也和自己的父母一樣是貧困農民出身,他很早在外麵闖蕩,什麼都乾過,這人從小好奇心旺盛,什麼事情總想嘗試一下。於是在一次機緣巧合之下,他拜入了一個名叫清風道門的門派,說來也奇怪,據他自己說,這道門混的很差勁,混到最後也就剩他自己一個人孤守著寺廟空門,過起了與世無爭的生活,可能因為他們門派本來就是清風派,又因為到了最後隻剩他一個人,所以他就給自己取了一個道號就叫清風。
張青鬆個子不高,身材瘦削,臉上帶著幾分痞子的神氣,他經常打著算命的幌子去山下斂取錢財,雖然身為道行之家,但自己卻很少遵循什麼道行的戒律。吃喝玩樂,遊山玩水那是樣樣精通,為人還很好色。林鑫宇不明白的是,儘管是這樣一個愛貪小便宜,說話油腔滑調的臭道士,卻依然有人絡繹不絕來給他的寺廟供給香火。
張青鬆這人外在看起來雖像個潑皮無賴,但是如果和他細處起來,卻發現這人為人大度,做事細心認真,喜歡乾淨。雖然這道觀是他一人在住,但他總是每次在人們燒香拜訪後,總是把寺廟打掃的乾乾淨淨的。由於他這個人本身就喜歡清淨的生活,平時沒事的時候就是經常打坐,修身,或者自己做做家務。
不過自從林鑫宇到來後,這臟活累活可幾乎都堆到他一個身上。自從那天在寺廟出事後自己就因疼痛陷入了昏迷,醒來的時候也是在廟裡,那時候迷迷糊糊聽到這老道士在和自己父母談論些什麼事情,於是就這樣陰差陽錯的在父母的脅迫下成為了這老道士的徒弟。
林鑫宇隔三岔五的就要去寺廟幫忙,照顧老道士的起居日常,給他當苦力,而張青鬆還經常讓他背一些自己根本理解不了的道文,這可讓自己吃儘了苦頭。
一想到這些事, 林鑫宇就覺得來氣。
“還有臉說,你們一個個當初跑的跟兔子一樣快,把我扔在那裡。”
“話不能這麼說。鑫宇,當時哥們心裡也沒底啊。我看你當時已經疼的滿地打滾,起不來了。那時候我們也不知道咋辦,荒山野嶺的,我們也沒法把你帶下去,何況那老道士不放你走啊。兄弟我也無奈啊,你說我不可能不跟你父母講吧。萬一你真的出了事可咋辦,那你爸媽還不得把我吃了啊。”
“彆說了!過去的事我不想再提,就算我倒黴吧。”
林鑫宇最不明白的是那條奇怪的蟲子究竟是從哪裡鑽出來的。記憶中的他隻記得自己看著那幅畫發呆,然後蔣宇忠喊了自己一聲突然就有蟲子鑽到自己衣服裡的。好像是畫上的字和圖案變成了蟲子鑽進自己身體的,可是。字畫怎麼可能會變成蟲子呢?當時情況緊急他都忘記蟲子到底是哪裡鑽出來的,但在家人和夥伴的描述中,都說剛好當時有隻蟲子掛在牆畫上自己沒有注意,才不小心被蟲子蟄了,說多虧了張青鬆的幫忙,解了毒,這才活了下來。
周圍的人都這麼說自己也隻能相信自己當時是出現幻覺了。林鑫宇想半天想不出當時到底發生了,就慢慢的不再去想這件事情。
下午放學,學校走廊上。林鑫宇和蔣宇忠一行人約好了一起拍黃昏的日落。林鑫宇從小很喜歡攝影,記得父親第一次把相機買到家裡時,看到相機居然能將自己的麵孔和周圍的景色完美的記錄在照片中時,林鑫宇便深深迷上了相機。
儘管由於資金的限製,自己現在手裡拿的也不是真正意義上的相機,而隻是普通的隨身手機,但林鑫宇依然十分的滿足能夠隨時記錄身邊美好時光的時刻。
“喂。鑫宇,看那邊,看他們在乾什麼。我靠,他們居然敢翻牆逃課。”
“這邊這邊,鑫宇你看這邊。”
“鑫宇這邊這邊,美女啊!美女!”
儘管自己一直在想方設法的記錄身邊的美好時刻,但自己每次拍照的時候,身邊的哥們總會時不時湊過來看自己在拍些什麼。
“哎哎哎!下一個就輪到你了。彆搶彆搶!哎哎哎!我的手機。哎!”
在教室走廊的林鑫宇一邊儘力的找準較好的拍攝視角,一邊極力躲避這些喜歡湊熱鬨的哥們。然而就在這推推攘攘的過程中,林鑫宇卻一不小心跌了個跟頭。
好在。自己在跌落的時候穩住了手中的設備沒有被摔壞,不過壞就壞在自己手上的設備沒壞。
林鑫宇此時正以一種非常怪異的姿勢趴倒在班花月夢菲的身上。
他一手撐在地上,一手拿著正對著月夢菲麵容的相機,幾乎快伴隨著卡門聲的響起。一幅他覺得讓自己此生難以忘懷的絕美照片騰空出世了。
這是多麼一張美麗的畫麵,完美無瑕的精致麵容,一雙如同狐仙降世一樣絕美如畫的雙鳳眼,在夕陽的照射下,她的眼孔呈現出桐褐色的光澤。
老實說,儘管大家都說月夢菲非常漂亮。但林鑫宇一直不以為然,印象中的月夢菲經常留著自己稱之為蘑菇頭那樣的短發。但是今天,有著單馬尾長發的月夢菲就仿佛從動漫中走出來的絕美少女,此時此刻,林鑫宇和月夢菲便在眾人不可思議的目光中互相對視著。
好一會兒,林鑫宇才從這種對視中緩過神來。
“那個,我…”
“給我起開!”月夢菲一把推開了壓在自己身前的林鑫宇。林鑫宇的設備差點再次飛落,好在這次他穩穩接住了自己的手機。
“那個,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快給我滾!老娘不想見到你們這些廢物。”
林鑫宇趕忙站起來,拉著夥伴們急匆匆的離開了那裡。
“哇。月夢菲她凶什麼啊。咱鑫宇又不是故意的。”
“就是。稱她為班花都抬舉了,這麼凶的女人我可不喜歡。”
“我就知道這月夢菲一直不是啥好人。你看看她那樣子。”身邊一行人你一言我一語在一旁嘀咕著。
蔣宇忠見林鑫宇時不時回個頭,默默的在他們身後走著。便拍了拍林鑫宇的臉蛋。
“我說鑫宇。你怎麼不說話,怎麼臉紅了。你該不會看上了她了吧。也不怪你,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嘛!”
“去去去。少胡說八道。”
林鑫宇走出教學樓,即便離開學校,他發現教學樓走廊的月夢菲依舊沒有離去,她的眼睛仍然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看著剛剛把自己撞倒的林鑫宇。
林鑫宇頓時覺得有些心慌,但又有些小鹿亂撞,他搖了搖頭,心想:“我到底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