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聲的回響在空氣中久久不散,四周的灰塵和火光充斥著整個倉庫。陳河清的心跳加速,傷口的劇痛讓他一度感到頭暈目眩,但眼前的情勢不容他有絲毫放鬆。梁雨萍依舊緊緊抓住他的手,臉色蒼白,但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河清,我們不能再等了,快帶我走!”梁雨萍急切地說道,她的話語中充滿了不容拒絕的決絕。她知道,若再不離開,他們可能真的再也沒有機會。
然而,陳河清沒有回答,目光緊緊盯著那道已經被炸開的門口。門外,數十名黑衣人和軍人如潮水般湧入,周定遠派來的援軍已然趕到,而領頭的那名軍官正冷冷地看著他們,臉上帶著一抹難掩的冷笑,
“今天,不論你們如何掙紮,都無法逃脫。”軍官的聲音冷得仿佛能凍結空氣眼中閃爍著不可一世的冷酷光芒。他手中緊握著那把鋒利的軍刀,步伐緩慢而沉穩,每走一步,都像是帶著不可逆轉的命運。
陳河清深吸了一口氣,體內積蓄的力氣讓他不再感到那麼虛弱。他看了看身邊的梁雨萍,心中一陣堅決。“雨萍,閉上眼睛,跟著我走,不要回頭。”他說語氣中帶著無法動搖的堅定。
梁雨萍咬緊牙關,點了點頭。她知道不管未來如何,今晚她必須和陳河清一起麵對這一切。
陳河清猛地拉起她的手,朝著倉庫的另一側跑去。他們拚儘全力衝向一個出口,那是陳河清事先察覺到的隱蔽通道。儘管四周已被敵人包圍,但隻有這條路能為他們帶來一絲生機。
“快!”陳河清大喊,心中焦急萬分。腳下的步伐加快,每一步都像是在與死神賽跑。
然而,周定遠的追兵顯然也早有準備幾名黑衣人如鬼魅般從側麵包抄了過來,將他們的退路完全切斷。梁雨萍眼看著一把鋒利的匕首直奔他們的方向而來,心中一陣劇烈的恐懼。
“河清,小心!”她驚呼。
“放心,沒事。”陳河清毫不猶豫地轉身,毫不拖延地迎了上去。隻見他身體猛地一側,躲過了刺來的匕首,隨即一把抓住了敵人的手腕,反手一腳踢向對方的腹部。敵人痛呼一聲,倒飛出去
但陳河清的動作並沒有因此停頓。他清楚地知道,敵人的數量已經多得不可計數,單憑他的力量根本無法全身而退。唯一的辦法,就是拖延時間,為梁雨萍爭取更多的逃脫機會。
“河清!”梁雨萍喊道,眼中泛起一絲淚光,但她知道,眼下的局勢遠比情感複雜,她不能再拖累他。
陳河清回頭看了她一眼,嘴角露出一絲苦笑:“放心,不會有事的。”
他話音未落,周圍的敵人再次猛撲過來,紛紛向他們施加壓力。陳河清毫不猶豫地迎戰,拳加,四周的空間似乎都被狹窄得令人窒息。每一次揮拳,每一次閃避,他都在與命運博弈,時間變得愈加緊迫。
“給我死!”一個敵人怒吼著揮起大刀刀刃閃爍著寒光,直指陳河清的脖頸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陳河清一個快速的翻滾躲過了致命一擊,緊接著從地上拾起一根鋼管,狠狠地擊向敵人的頭部。敵人倒地,失去戰鬥力。陳河清抓住空檔,拉著梁雨萍迅速衝向另一處藏身之地。
然而,梁雨萍的腳步卻忽然一滯,臉色陣蒼白。“河清,我的腳…
陳河清立刻回頭,卻見梁雨萍的腳踝已經受傷,鮮血順著她的腿部淌下,顯然是在之前的混戰中不慎扭傷。眼見她的腳步逐漸虛弱,陳河清的心一陣緊縮,幾乎無法承受這種突如其來的打擊。
“你堅持住!”陳河清強忍住內心的愧疚,迅速蹲下身,將她橫抱在懷裡。“我背你走,彆怕!”
“不要…”梁雨萍掙紮著,低聲說:“我可以走,隻是……”
“不行!”陳河清果斷打斷她的話,“你不能再拖累我!”
他咬緊牙關,將她牢牢抱住,背起她繼續朝著出口奔去。背負著梁雨萍的重量,陳河清的呼吸急促,身上的傷口開始變得更加劇痛,但他依然沒有放慢腳步。他知道,每一步都是在賭命,每一分鐘都是在為梁雨萍爭取逃脫的機會。
然而,敵人並未放鬆追擊。一名手持手槍的黑衣人從後方飛速追趕而來,指向陳河清的背影猛然扣動扳機。槍聲尖銳刺耳,子彈直奔陳河清的背部。
陳河清的心頭猛地一驚,幾乎是在本能的反應下,他迅速將梁雨萍低頭護住自己卻被子彈擊中了肩膀。鮮血噴湧而出,陳河清頓時失去了平衡,幾乎摔倒在地。
“河清!”梁雨萍驚恐地喊道,眼中充滿了不敢相信的痛楚。
“沒事……”陳河清的聲音虛弱,但他依然咬緊牙關,強忍著劇痛。“你快走,我不怪你”
然而,就在此時,倉庫的外麵突然傳來一陣更為密集的槍聲,隨後,數名黑衣人倒地,戰鬥變得愈發激烈。陳河清的心猛然一震,他知道,這一場較量,終於到了最為關鍵的時刻。
隨著最後一聲槍響,空氣中彌漫著硝煙的味道。陳河清依然背著梁雨萍,儘管傷口劇痛,依然咬牙堅持著。鮮血從他的肩膀處湧出,但他毫不在乎,眼神卻變得更加堅定。他知道,如果此刻放棄,他們就再也沒有機會。
“河清…你不能”梁雨萍的聲音有些顫抖,她雖然也知道事態緊急,但每次看著陳河清為她付出,她心中便不由得湧起無儘的愧疚與痛楚。
“閉嘴。”陳河清沉聲道,雖然言語冷漠,但他回頭看向梁雨萍的眼神中卻滿是柔情與決絕,“不準再說這種話,你明白嗎?隻要你能安全離開,我什麼都不在乎。”
梁雨萍的眼眶泛紅,她緊緊握住他的衣服,心中充滿了無儘的掙紮。她知道陳河清為了她,已經付出了太多,而她,所能做的,似乎永遠隻有接受。
“前麵就是出口,我們快走。”陳河清說著,眼睛盯著前方唯一的一條逃生通道。那條通道通向一個廢棄的倉庫外部,那裡有一條僻靜的小路,可以讓他們暫時逃離這場追逐。
“快點快…” 陳河清大聲催促,額頭的冷汗與傷口的痛楚讓他幾乎動彈不得,但他仍舊抱著梁雨萍繼續向前行進。
然而,剛剛跑到通道口,就聽到一聲沉重的腳步聲,後麵傳來了幾個人追逐的身影。顯然,周定遠的手下已經近在咫尺。
陳河清轉頭一看,幾名黑衣人已經從另一側出現,槍口直接對準了他們。這一刻,他知道,他們的逃生之路被徹底封鎖了。
“住手!”陳河清厲聲喊道,但顯然,這些追兵並不會給他們留一線生機。槍聲接連響起,子彈如雨點般落下,陳河清閃身躲避,勉強將梁雨萍護在身後。
“河清” 梁雨萍的聲音再次顫抖她看著眼前的局麵,心中滿是無奈與惶恐。
“你彆怕,我一定能帶你活著離開。”陳河清低聲安慰,儘管他自己也並不確定能否做到,但此刻他彆無選擇,必須拚儘全力。
就在這時,突如其來的一陣槍響打破了僵局。原本追擊他們的敵人紛紛倒地,幾名新的身影出現在視線中。陳河清一愣,正準備反應過來時,那個身影已經快速朝著他們靠近。
“你們都給我住手!”這個聲音如雷霆般響亮,令所有人都停下了動作。
當他看到這個身影時,陳河清的心中猛地一震。
那是一個身穿黑色戰袍的中年男人,身形高大威猛,氣質鋒利。他的目光如刀,掃視著周圍的敵人。
“阮大人!”陳河清有些驚訝地喊道,眼前的這個人,正是封川城內赫赫有名的阮東海封川的一個大人物,曾經與梁家有過一段深厚的商貿合作。如今他出現在這裡,顯然是為了幫忙。
阮東海麵無表情,冷眼掃過敵人,眼中的寒氣讓人不寒而栗。“我看你們周定遠,是不是覺得自己可以無所不能了?”
敵人顯然已經意識到形勢不妙,幾個黑衣人欲要轉身逃跑,但阮東海早已準備好。隻見他冷笑一聲,揮手指向一個角落,幾名身手極為敏捷的保鏢從四麵八方衝出,將敵人圍得水泄不通。
“都給我留下!”阮東海冷聲命令,
緊接著,他轉過身,看向陳河清和梁雨萍,眼中露出一絲複雜的神色。“你們沒事吧?”
“阮大人…”陳河清雖然受傷,但此刻心情放鬆了些許,“多謝你相助。”
“沒什麼,我隻是得知你們遇到麻煩,順道來幫忙。”阮東海的目光掃向梁雨萍,眼中閃過一抹審視。“看樣子,你們並非一般的關係。”
梁雨萍微微點頭,眼中依然帶著感激“謝謝你,阮大人。”她的聲音低沉,依舊充滿疲憊,但一絲倔強卻未曾消失。
阮東海並沒有過多糾纏,冷冷地吩咐道:“把他們帶走,我不希望看到你們再有任何麻煩。”
“是,阮大人。”幾個身手不凡的手下上前,將梁雨萍和陳河清保護在身後,
“河清,我們可以走了嗎?”梁雨萍輕輕拉了拉陳河清的袖子,她看著他那仍在流血的肩膀,心中忍不住一陣疼痛。
“嗯,走吧。”陳河清點了點頭,緊張的情緒終於稍微放鬆了一些,心中則是對未來的渴望和期待。他知道,今晚一役,他們脫離了險境,但接下來,還需要麵對更加複雜的局勢。
阮東海冷眼看著他們離開,嘴角勾起一絲冷笑。“周定遠,你以為你能掌控一切嗎?”他低語道,目光透過那昏黃的燈光,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你們走吧,彆再停留。”阮東海的聲音再次響起,目送著陳河清和梁雨萍離開,直到他們的身影消失在黑夜的儘頭。
一切似乎都回歸平靜,但這場風暴,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