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陳河清進入封川商會的核心圈子後,他的地位迅速提升,但伴隨而來的,是更大的危險與挑戰。他清楚,梁振國不會輕易讓一個外人輕鬆接近梁家的資源。果不其然,短短幾日內,各種試探與挑戰接踵而至。
一日清晨,陳河清被召至商會的內廳,與王德昌單獨會麵。王德昌在封川商界素有“笑麵虎”之稱,他的談話總是讓人難以捉摸背後的意圖。這一次也不例外。
“陳小兄弟,最近你的表現不錯啊,商會裡的不少人都對你刮目相看。”王德昌端起茶杯,似笑非笑地說道。
“多謝王老的提攜,我不過是儘力而為。”陳河清謙遜地回答。
“話雖如此,但年輕人要明白,站得高了,自然就容易被人盯上。”王德昌放下茶杯,語氣忽然變得鄭重,“前幾天,你和梁小姐的事,我聽說了。”
陳河清的心猛地一緊。他早有預感,與梁雨萍走得太近會引起關注,但沒想到消息傳播得如此迅速。
“王老,我與梁小姐不過是普通朋友。”他淡然回應,努力掩飾內心的波動。
“普通朋友?”王德昌輕笑一聲,搖了搖頭,“陳小兄弟,我活了這麼多年,看人的眼光還是有的。梁小姐對你的態度,可不是普通朋友那麼簡單。”
陳河清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王德昌,等待他的下一句話。
“我並不反對年輕人有感情,但你要明白,梁家可不是普通人家。”王德昌的語氣意味深長,“你若想要在封川立足,必須三思而行。梁家能助你,也能毀你。”
“多謝王老提醒,我會謹慎處理。”陳河清拱手說道。
王德昌點了點頭,隨後話鋒一轉:“不過,我倒是有個建議。不如你幫我完成一件事,若是做得好,我會在梁老爺麵前為你美言幾句,說不定能讓梁家對你另眼相看。”
“王老請講。”
“你可知最近封川西郊有一批貨物失竊的事?”王德昌說道,“那批貨對商會至關重要,但負責運送的人出了問題,我需要有人去查清楚並解決此事。”
陳河清微微皺眉:“此事背後,可有牽連到其他勢力?”
“聰明。”王德昌露出一抹讚許的笑容,“的確,這件事牽扯到了周定遠的人。若你能擺平,不僅是為商會立功,也能證明你的能力。”
陳河清點頭答應,但心中已然明白,這是一場精心安排的試探。他若辦不好,便會被視為無用之人;若成功,卻可能因此得罪周定遠。
當夜,陳河清帶著幾名可靠的船夫,偷偷前往西郊倉庫。他一路上小心翼翼,確保不留下任何痕跡。
到達倉庫後,他發現周圍靜得出奇,似乎沒有任何守衛。他心生疑慮,便讓同伴在外警戒,自己悄然潛入倉內。
倉庫中堆滿了各類貨物,但陳河清發現,失竊的貨物並不在這裡。他仔細觀察了一番,很快注意到地麵上的一串腳印。這些腳印明顯是剛留下的,且直通倉庫後門。
順著腳印走出倉庫,陳河清終於發現了端倪——幾名黑衣人正將貨物裝上一輛馬車,似乎準備連夜運走。
陳河清沒有貿然行動,而是悄悄觀察這些人的動向。他很快發現,這些人並非普通盜賊,其中一人還穿著周定遠親兵的軍靴。
“果然是周定遠的人。”陳河清心中冷笑,“既然如此,那就不能放過這個機會。”
他示意外麵的同伴行動,很快將這些黑衣人包圍起來。麵對突如其來的變故,黑衣人雖然試圖反抗,但終究寡不敵眾,很快被製服。
經過盤問,陳河清得知,這批貨物確實是被周定遠指使的人劫走,目的是為了削弱商會的經濟實力,並以此向梁家施壓。
次日,陳河清帶著證據回到商會,將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向王德昌彙報。王德昌對他的表現非常滿意,當即將此事上報給了梁振國。
梁振國在得知消息後,親自召見陳河清。他坐在書房中,目光如炬地盯著陳河清:“聽說,你在西郊的事辦得不錯。”
“梁老爺過獎了,我隻是儘力而為。”陳河清謙遜地答道。
“儘力而為?”梁振國冷笑一聲,“你可知道,得罪周定遠意味著什麼?這不僅是商會的事,更是梁家的利益問題。若因此引發更大的衝突,你承擔得起責任嗎?”
陳河清沒有退縮,直視梁振國:“梁老爺,若我們一味退讓,隻會讓周定遠得寸進尺。唯有證明我們不畏強權,他才會有所忌憚。”
梁振國微微一愣,顯然沒想到陳河清會如此直言不諱。他沉默片刻,隨後緩緩說道:“你的話有道理,但這件事到此為止,不許再有任何動作。我會親自處理。”
“明白。”陳河清點頭應下,但心中卻明白,這場鬥爭遠未結束。
當天晚上,梁雨萍特意來到陳河清的住所。她的臉上滿是擔憂:“陳河清,你為什麼要接下西郊的事?你知不知道這有多危險?”
“我知道。”陳河清淡然一笑,“但我更知道,如果不做出成績,梁家永遠不會正眼看我。”
“可是……我不想看到你因此受傷。”梁雨萍低聲說道。
“雨萍,我答應過你,無論如何,我都會保護你。”陳河清握住她的手,目光堅定,“這隻是開始,我會讓梁振國明白,我有能力站在與你匹配的位置。”
梁雨萍的眼中湧起淚光,但她沒有說話,隻是輕輕點了點頭。在這場權謀與感情的交織中,他們都知道,前方的路注定布滿荊棘,但彼此的心意卻越發堅定。
封川的棋局逐漸明朗,陳河清的每一步都走得無比艱難,但他卻從未退縮。他明白,隻有贏得這場博弈,才能真正掌握自己的命運,也才能給梁雨萍一個自由的未來。
陳河清在商會的表現不僅引起了梁振國的注意,也讓周定遠感受到了威脅。他一直將封川視為自己的勢力範圍,容不下任何可能威脅到其權威的人。陳河清的崛起,顯然已經觸及了他的底線。
夜色深沉,封川的大街小巷早已陷入寂靜。然而,在周定遠府邸的密室中,一場陰謀正在醞釀。
“那個陳河清,背景查清楚了嗎?”周定遠靠在太師椅上,語氣中透著冰冷。
一名親信低頭答道:“查過了,隻是個普通的船夫出身,但此人心思縝密,又有幾分膽魄。聽聞最近他在商會表現不俗,已經引起梁振國的重視。”
“哼,不過是個低賤的船夫,也妄想插手封川的權力圈?”周定遠冷笑,“梁振國竟然會看重這樣的人,真是糊塗。”
“將軍,我們是否需要采取些手段?”另一名隨從小心翼翼地問道。
周定遠眯起眼睛,露出一抹陰險的笑容:“既然他想出頭,那就給他點教訓。傳話下去,讓人盯緊他的一舉一動,我要讓他知道,什麼叫做不自量力。”
與此同時,梁雨萍再一次悄然來到陳河清的住所。儘管兩人的每次見麵都小心翼翼,但她仍無法掩飾內心的焦慮。
“河清,我聽說周定遠的人開始調查你了。”梁雨萍的語氣中滿是擔憂,“他不是普通的對手,你一定要小心。”
“雨萍,我知道周定遠是什麼樣的人。”陳河清輕輕握住她的手,“但我不能退縮。若是連他都怕,我何談與你站在一起?”
“可是……”梁雨萍咬了咬嘴唇,眼中閃爍著淚光,“我不想看到你出事。”
“我答應過你,無論如何都會保護自己,也會保護你。”陳河清語氣堅定,“我已經有了計劃,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梁雨萍沉默片刻,終究點了點頭:“若是需要幫助,你一定要告訴我。”
“好。”
數日後,陳河清的船隊在前往封川東郊的途中,突遭襲擊。一群蒙麵人從林中衝出,意圖搶奪貨物。儘管陳河清早有防備,但對方人多勢眾,衝突中他的幾名同伴受了傷。
“看來周定遠已經出手了。”陳河清眯起眼睛,心中暗自思索對策。
這次襲擊雖然讓船隊損失不小,但陳河清迅速調整,將剩餘貨物及時送達目的地,並通過商會的關係,將受傷的同伴安置妥當。
事後,他親自前往封川的巡防營,希望能借助地方官府的力量對抗周定遠。然而,巡防營的指揮官顯然不願得罪周家,推三阻四,並沒有給予實質性的幫助。
“若想立足,必須要有自己的力量。”陳河清暗下決心,“不能再完全依賴商會和官府了。”
意識到必須掌握更多主動權後,陳河清開始著手組建自己的船隊。他挑選了一批可靠的船工,並購置了幾艘性能更佳的貨船。他還特彆從外地招募了一些經驗豐富的船員,以增強隊伍的整體實力。
“陳老板,這樣的投入風險不小啊。”一名熟識的商人好心提醒道。
“我知道。”陳河清點頭,“但要想站穩腳跟,這些風險是必須承擔的。”
他深知,單靠個人能力無法與周定遠這樣的勢力對抗,唯有建立自己的基礎,才能真正參與到封川的權力博弈中。
陳河清的舉動不僅引起了周定遠的注意,也讓商會內部的一些人心生不滿。
“一個外人,竟然敢在封川鬨出這麼大的動靜?”一名資深的商會成員冷聲說道,“若是讓他繼續發展下去,我們商會還有沒有立足之地?”
“沒錯,梁會長未免太過偏袒此人了。”另一人附和道,“若是再不加以限製,商會的資源恐怕都要被他攫取了。”
一時間,關於陳河清的爭議在商會中愈演愈烈,甚至有人提議直接將他驅逐出商會。
麵對商會內部的壓力,梁振國終於決定親自找陳河清談話。他將陳河清召至梁府,並當麵提出了一個嚴苛的要求——若陳河清能在一個月內成功完成一筆險的交易,他便會繼續支持他;否則,他將失去梁家的庇護。
“梁老爺,這筆交易的風險極高,商會內部恐怕無人願意出麵。”陳河清坦然說道。
“正因如此,才需要你去做。”梁振國冷笑,“若你連這點勇氣都沒有,也不必再妄想得到我的支持。”
陳河清沉思片刻,最終點頭:“好,我接下了。”
這筆交易涉及從南洋進口一批稀有的藥材,由於需要穿越海盜橫行的海域,商人們紛紛望而卻步。然而,陳河清卻看到了其中的機會。
“這是我證明自己的最好機會。”他對梁雨萍說道,“無論結果如何,我都不會後悔。”
梁雨萍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握住他的手,眼中既有擔憂,也有期待。
陳河清的選擇讓他走上了一條更加危險的道路,但他卻毫不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