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籠罩的封川城內,周定遠的府邸燈火輝煌。在書房裡,周定遠端著酒杯,冷笑著對麵前的手下說:“陳河清,一個小小的船老板,居然敢挑戰我的勢力,真是不自量力。他的那條運糧線路,是封川商路的重要一環。要是能把他壓下去,整個封川水路就儘在我掌控之中了。”
“少帥放心,我們的人已經盯上他了。隻要稍微施壓,他的生意根本支撐不了多久。”手下諂媚地說道。
“不止是施壓。”周定遠輕輕搖晃著酒杯,眼中寒光乍現,“我要讓他明白,跟我作對的下場是什麼。立刻行動,切斷他的幾個關鍵合作商號。還有,放出風聲,如果誰敢繼續跟陳河清合作,就是與我為敵。”
“明白了,少帥!”手下領命而去。
周定遠冷笑著自語道:“封川,隻有一個主人,那就是我。”
與此同時,梁府中,梁雨萍坐在自己的閨房裡,眼神有些迷離。她最近聽到的傳言越來越多,關於周定遠的野心,以及他在商路上的步步緊逼。尤其是父親梁振國最近的愁容和急躁,讓她隱隱感到不安。
“小姐。”侍女小翠輕聲喚道,“老爺剛才還在書房跟大少爺爭論,好像是跟周少帥有關的事。”
“又是他。”梁雨萍皺起眉頭,心裡對周定遠越發排斥。她站起身來,走到窗邊,低聲道:“婚約的事情有進展了嗎?”
小翠猶豫了一下:“聽說,少帥在婚約上提出了新條件,好像是要梁家在商會裡再讓出一些港口的控製權。”
梁雨萍心頭一震:“他怎麼會提出這樣的條件?這分明是步步為營,想吞並梁家的商路!”
“小姐,您要不要跟老爺說說,讓他考慮清楚?”小翠擔憂地問。
“我能說什麼呢?”梁雨萍苦笑,“父親早就說了,我的婚事是家族利益的一部分,而不是我能決定的事情。”
她緩緩坐下,眼中閃過一絲堅定:“不過,我不會讓他輕易得逞。”
三天後,陳河清的船隊在返回封川的途中遭遇了一次“意外”。當他們的船行至一處狹窄的水道時,突然從兩岸衝出幾艘快艇,快艇上站滿了手持武器的匪徒。
“攔住他們!不許他們通過!”為首的一個大漢怒喝。
“河哥,不好了!是周定遠的人!”船上的夥計驚慌失措。
陳河清迅速冷靜下來,他眯著眼看了看周圍的地形,沉聲道:“彆慌,咱們水路熟,絕不能讓他們得逞。夥計們,按我說的做!”
匪徒們已經開始向船隻逼近,幾個夥計急忙拉起錨索,準備強行衝過。但陳河清卻指揮道:“不行,這條路容易被堵死,咱們得另想辦法!”
他很快發現附近有一處隱藏的淺灘,那裡雖然水流湍急,但對他的船來說是唯一的生路。他果斷決定:“往淺灘靠!對方的快艇吃水深,過不去,咱們從那裡撤!”
船隊立刻改變航向,駛向淺灘。果然,追擊的快艇因為吃水過深,不得不停止前進,而陳河清的船則成功脫險。
幾天後,梁雨成親自找到了陳河清。兩人會麵時,梁雨成發現陳河清正坐在一間小酒館裡,手邊的賬本攤開著,仔細記錄著每一筆貨物的出入。
“陳老板,還記得我嗎?”梁雨成笑著打招呼。
陳河清抬起頭,微微一笑:“梁少爺,怎麼有空來找我這樣的窮船夫?”
“彆這麼說。”梁雨成坐下,語氣誠懇,“陳老板,我是來提醒你的。最近周定遠對你的動作越來越頻繁,你是不是該想想如何反擊了?”
“梁少爺似乎對我的事很上心啊。”陳河清淡淡道。
“因為我們有共同的敵人。”梁雨成認真地說,“周定遠的野心,不僅僅是針對你,也是針對梁家。他步步緊逼,我們必須聯合起來,才能保住自己的利益。”
“聯合?”陳河清挑了挑眉,“梁少爺,我不過是個跑船的,哪有資本跟梁家這樣的大戶聯手?”
“你有。”梁雨成語氣堅定,“你熟悉封川的水路,掌握著關鍵的運糧線路,還有一支忠誠可靠的船隊。我們梁家看重的,就是這些。”
陳河清沉默片刻,眼神變得深邃:“梁少爺的條件,我要好好考慮。不過,在我做出決定之前,周定遠的威脅,我會自己解決。”
梁雨成點點頭:“希望你能儘快回複我。時間不等人,周定遠不會給我們太多機會。”
回到船隊後,陳河清召集了所有夥計。他站在甲板上,目光銳利地掃視著眾人:“兄弟們,這段時間大家都看到了,周定遠的人步步緊逼,想把咱們趕出這條水路。你們說,我們能退嗎?”
“不能!”夥計們齊聲應道。
“對,不能!”陳河清語氣鏗鏘,“咱們雖然勢單力薄,但咱們有水路經驗,有熟悉的合作商號,還有團結的兄弟。接下來,我會製定一個計劃,不僅要保住我們的航線,還要讓周定遠的人嘗嘗我們的厲害!”
夥計們聽得熱血沸騰,紛紛表示願意跟隨陳河清抗爭到底。
陳河清隨後開始部署,他一方麵聯係熟悉的商號,承諾為他們提供更快、更安全的運輸服務,以鞏固合作關係;另一方麵,他利用自己對水路的了解,設計了一條隱秘的運輸線路,避開周定遠的勢力範圍。
“他們以為能封鎖我們的路,那就讓他們嘗嘗竹籃打水的滋味!”陳河清自信滿滿地說道。
接下來的暗鬥中,陳河清的智慧與勇氣,將逐步展現出真正的鋒芒。
封川城外的一處密林,周定遠的親信頭目正在向他彙報最新的情報:“少帥,我們的人已經控製了陳河清三分之一的運輸線路,但這小子似乎早有準備,轉移了一部分貨物到其他線路,而且……還拉攏了幾個中小商號繼續合作。”
周定遠臉色一沉,狠狠地將手中的茶杯擲在地上,冷哼道:“這小子確實有兩下子,居然能在我的壓力下還活躍得這麼自在!不過,他以為這樣就能逃出我的手掌心嗎?”
手下小心翼翼地問:“少帥,我們要不要加大力度?比如……直接動手?”
“不急。”周定遠站起身,背著雙手走到窗邊,冷冷道,“他不過是隻老鼠,再怎麼折騰也掀不起大浪。我倒是想看看,他能撐到什麼時候。再說了,我的目標可不僅僅是陳河清,而是整個封川的水運商會。現在,先讓他做困獸之鬥,等他耗儘力氣時,再一網打儘。”
他頓了頓,回頭對手下吩咐道:“通知那幾家商號,隻要敢跟陳河清合作,就等著我的兵衝進他們的倉庫!另外,再派幾個人去盯著梁振國,看他最近有什麼動作。”
“是!”
梁家大宅內,梁振國與幾位商會元老正在書房內爭論。桌上擺著幾份周定遠派人送來的文件,內容是要求梁家在碼頭運費和港口分成上做出重大讓步。
一位元老急得拍了桌子:“振國,這個周少帥胃口太大了!他這是打著聯姻的幌子,想把咱們梁家的家業全吞了啊!”
“是啊,老爺,如果咱們答應了他的條件,封川的商路就徹底落到他手裡了。”另一位元老憂心忡忡地說道。
梁振國眉頭緊鎖,麵色陰沉。他沉默片刻後,低聲道:“我豈會不知他的野心?但眼下封川的局勢大家也清楚,周定遠的軍隊虎視眈眈,我們梁家雖然有些底子,但要是真撕破臉……後果不堪設想。”
元老們紛紛歎氣,眼神中滿是無奈。此時,梁振國的長子梁雨成推門而入。他的表情嚴肅,手裡拿著幾份船運數據。
“父親,我覺得現在不是妥協的時候。”梁雨成把文件放在桌上,“這是最近幾個月的船運報表。您看看,周定遠雖然強勢,但他的勢力範圍還沒有完全滲透到咱們的主要業務。如果我們能聯合其他商號,或許還有一搏的機會。”
“聯合其他商號?”梁振國冷笑一聲,“你以為他們會冒著得罪周定遠的風險來幫我們?”
“會的。”梁雨成語氣堅定,“隻要我們拿出足夠的誠意和利益,再加上陳河清在水運上的影響力,完全可以形成一股力量,至少可以讓周定遠有所忌憚。”
梁振國若有所思,低聲道:“陳河清……這個年輕人確實有些能耐。但問題是,他會答應幫我們嗎?”
梁雨成自信一笑:“父親,我已經跟他接觸過,他有自己的計劃。隻要我們梁家願意支持他,他一定會全力以赴。”
與此同時,陳河清的船隊正在忙碌地裝卸貨物。碼頭上人來人往,他站在一旁仔細觀察著每一批貨物的調度。他的心中十分清楚,周定遠不會輕易罷休,接下來的日子注定充滿風浪。
這時,他的得力助手阿貴急匆匆跑過來:“河哥,剛剛收到消息,周定遠的人開始威脅咱們的合作商號了,有幾家已經打算撤出合作。”
陳河清皺起眉頭,低聲道:“周定遠的手段果然夠狠。他這是想釜底抽薪啊。”
阿貴一臉擔憂:“河哥,要不咱們先退一步?周定遠畢竟是軍閥,我們招惹不起。”
“退一步?”陳河清冷冷一笑,“退一步,咱們就隻能被他壓著一輩子。我寧願拚了這條命,也不能讓兄弟們的生計斷了!”
說完,他沉思片刻,眼中閃過一道精光:“阿貴,立刻通知其他船隊,我要召開一次秘密會議,看看大家有沒有聯合起來的可能。”
阿貴點頭應下,立刻跑去安排。
幾天後,封川一處隱秘的倉庫內,幾位船運老板和商號負責人聚集在一起。他們圍坐在一張簡單的木桌旁,神情中既有期待,也有忐忑。
“各位,”陳河清站在桌旁,語氣鏗鏘,“我知道,最近周定遠的手段讓大家心裡都很不安。他想要控製封川的水運,但咱們這些跑船的、做生意的才是真正的主人。如果我們現在退縮,那以後就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了!”
“可陳老板,”一位年長的船老板猶豫著說,“我們這些人哪能跟軍閥鬥?要是激怒了他,他直接派兵來搶怎麼辦?”
“他不敢。”陳河清自信地說道,“周定遠雖然有兵,但他也需要商路來維持他的勢力。如果他真敢亂來,損失最大的不是我們,而是他自己。”
眾人低聲議論起來,顯然對陳河清的分析深有感觸。
“各位,現在不是害怕的時候。”陳河清趁熱打鐵,“隻要我們聯合起來,共同對抗周定遠的壓迫,我相信他一定會知難而退。咱們有地利,有人心,隻要齊心協力,沒什麼可怕的!”
經過一番討論,幾位商號負責人最終決定支持陳河清的計劃,並初步形成了一個小型聯盟。他們約定,各自貢獻資源和人力,共同維護封川的水運利益。
聯盟成立後,陳河清迅速采取行動。他通過改道隱秘線路、派人暗中收購關鍵物資,以及用低價吸引更多商號合作,成功打亂了周定遠的部署。
而周定遠察覺到這一切後,勃然大怒:“這個陳河清,居然敢在背後搞小動作!既然他不識抬舉,那就彆怪我手下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