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5章 他找到她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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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逐星將裴明鏡帶回了定遠侯府。

侯府裡下人頓時亂套了。

大小姐怎麼沒被關起來,反而還領著京兆府那位皇上見了都頭疼的裴大人回來。

晏明月咬著唇,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你糊塗啊!”溫如霜醒來,得知女兒竟然把晏逐星送去了京兆府,差點沒氣得又暈過去。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為什麼一直沒對外聲張晏逐星的真實身份,那都是為了侯府的名聲。她與你是姐妹,她若下了大牢,你還能和好人家結親麼。”

晏明月被她訓得眼淚汪汪。

她當時光想著讓晏逐星丟臉,根本沒考慮那麼多。

“娘親,我知錯了,我隻是想嚇唬嚇唬姐姐,讓她給茉兒道歉,我沒想到會變成這樣的。”她哽咽著替自己辯解。

溫如霜看著哭得一塌糊塗的女兒,隻能強撐著身子起來去收拾這個爛攤子。

得知晏逐星將裴明鏡領去了她住的院子,溫如霜加快了腳步。

完了,這下她苦心經營多年的慈母名聲,要不保了。

“裴大人,這就是我住的院子。”晏逐星指著漏風的院子給裴明鏡一行人介紹了起來。

這下不止是裴明鏡,跟著他的那些衙役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這院牆歪斜得快要垮塌,半扇門板耷拉著露出拳頭寬的縫,其中一扇糊窗的紗早就破成了爛布條,風一吹就嘩啦啦作響。

讓人難以置信,富麗堂皇的侯府裡,竟然還有這麼一處格格不入的地方。

晏逐星不語,隻是帶著他們進去走了一圈。

當初晏明月被找回來後,在溫如霜等人的洗腦下,她覺得十分愧疚。

將自己的院子讓給了晏明月,自己搬去了一個小院子。

但晏明月還不滿足,總是在她麵前哭訴自己之前過得有多不好,她住的地方有多麼破。

晏明月每哭一次,定遠侯夫妻和兩個哥哥看她的表情就越厭惡。

她不明白為什麼疼愛她十年的爹娘兄長,一夜之間就變了。

於是她想儘辦法討他們的歡心。

她提出想要體驗一下晏明月曾經的生活,這樣大家都吃過一樣的苦,就公平了。

侯府眾人欣然答應,讓她搬到了這個荒廢的院子。

這原本是老侯爺的一個妾侍住的。

後來那個妾侍瘋了,這個院子就漸漸荒涼了。

當初說好隻體驗一個月,但後來誰也不提讓她搬回去的事情,在這個破爛的院子一住就是四年多。

“這破地方能住人?”走在最後麵的年輕衙役嘟囔出聲,被同伴捅了一肘子。

趕來的溫如霜聽到這話,臉色白得更難看了。

她將路上想出的借口說了出來:“星兒打小就崇拜她的父親。她是特意搬來這裡的,為的是憶苦思甜。畢竟侯爺當初打仗,住得比這還艱苦。我勸了好幾回,這孩子就是不聽勸,非要住在這裡。”

說完她又看向了晏逐星,目光帶著警告。

“星兒,你說對吧?”

緊隨其後的晏明月也跟著開口:“姐姐,你不要再和娘賭氣了。今日你要鬨到公堂上去,我們也隨了你。現在到家裡了,就不要再鬨了,免得耽誤了大人的正經事。”

晏逐星不語,隻是攏了攏身上的披風,又驚又怕地看了裴明鏡一眼,隨後眼眶泛紅,一言不發,隻是怯生生地點了點頭。

溫如霜快氣死了。

這丫頭一句話不說,還不如反駁她呢。

這惺惺作態的樣子,不是明擺著昭告天下,他們在欺負她麼。

裴明鏡看著他們母女三人對峙,慢條斯理地開口:“哦?看來是侯爺日理萬機致齊家無方,這才讓惡奴折辱了嫡女。本官明日自當具本上奏,請旨陛下,著定遠侯閉門整飭家宅。”

聽到這事要鬨到皇上麵前,還會害得定遠侯閉門思過,溫如霜和晏明月臉上血色儘褪。

裴明鏡說完沒給他們解釋的機會,轉身帶著下屬便要離開。

晏逐星快步追了上去,指了指身上的披風:“裴大人,披風清洗乾淨後,我會親自登門拜謝,將其送還給裴二小姐。”

裴明鏡頓住腳步,壓低聲音道:“大小姐,戲演過了,可就不好看了。

晏逐星身子一僵。

他看穿了她的苦情戲!

就在晏逐星以為他會不搭理她的時候,他卻看向了溫如霜母女,揚聲道:“好,我會讓阿蕪在國公府靜候大小姐。若大小姐不來,我會讓她親自上門討要。”

“多謝大人。”晏逐星輕輕舒了一口氣,衝他行了一禮,目送他們離開。

下一次,她絕對不會再露出破綻。

裴明鏡等人一走,緩過神來的溫如霜走過來抬手就要扇晏逐星耳光。

但手剛伸過來,就被晏逐星接住了。

她的眼眸平靜無波,說出來的話卻讓溫如霜氣得渾身發顫。

“母親,你是想讓我過兩日頂著被扇腫的臉去衛國公府上做客麼。恐怕,到時候裴大人會再參父親一本。”

“你,你這個逆女!你是要毀了咱們定遠侯府嗎?”溫如霜雙腿一軟,再次暈了過去。

晏明月徹底慌了神,再也不裝那委屈巴巴的可憐模樣,她怒喝道:“等爹爹和兄長回來,你就等著挨訓吧。”

晏逐星不慌不忙地開口:“那就等著吧。說不定,到時候你還得把瑤華院還給我。”

“你休想!爹爹和大哥二哥最疼我了。”晏明月氣得直跺腳。

……

暮色時分,定遠侯怒氣衝衝地回了侯府。

在官學就讀的晏明修和晏明遠也跟在了身後。

今日對簿公堂之事已經傳遍了全京城,他們想不知道也難。

定遠侯一回來,晏明月就迎了上去,把裴明鏡今日來侯府說的話添油加醋都說了一遍,把黑鍋全都甩到了晏逐星身上。

定遠侯的臉變得越來越黑,找到晏逐星第一件事,就是將桌上的茶杯砸向她:“逆女,你今日為什麼非要鬨著去京兆府,你是想丟儘我們侯府的臉嗎?”

晏逐星閃身躲開,抬頭看他,一言不發,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省得待會她一開口,他和溫如霜一樣被氣暈過去。

那可就太耽誤時間了。

趴在屋頂偷看的謝翊寧在晏逐星的抬頭的那一瞬間,看清了她的臉。

他頓時身子一震。

那張臉,他見過!

雖然比夢裡的稚嫩,但這位晏家大小姐,絕對是戰場上救了他的那位姑娘。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還去什麼邊關找人,要找的人就在眼前。

“停雲,不必去邊關找人了。”他扭頭吩咐。

停雲:?

王爺怎麼一覺醒來之後,就奇奇怪怪的。

先是讓他去軍營找個女扮男裝的將士,又要親自來定遠侯府聽牆角。

他有些後悔,不該把晏家大小姐上公堂的事情告訴王爺的。

謝翊寧不知道他心底的想法,隻是緊緊盯著晏逐星的臉,思索著她一個堂堂侯府嫡女,為何在他的夢裡會出現在邊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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