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冉丁挨罵又挨打,還被一群妓子扒光了衣服,此時心理防線徹底崩潰,指著兩人破口大罵。
“蘇重山,你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老爺我好心分你一杯湯喝,你居然出賣我!但凡白府有任何閃失,我就是死也要拉你當墊背。”
“還有你這個臭老太婆,彆以為將軍府有戰神就能為所欲為,誰背後沒有個撐腰的。我們白府也不是吃素的,大不了魚死網破,大家一起死!”
眼看秦花田體力耗儘,開始喘不上來氣,蘇紫一腳將白冉丁踹翻。
老東西閃了腰,躺在地上起不來。
“婆母,婆母您沒事吧?”蘇紫貼心地扶著秦花田的胳膊,一杯參茶灌到對方嘴裡。
“您彆怕,有我在,絕不允許這老貨占您的便宜。您先喝口茶順順氣,待會兒才有力氣繼續教訓他們!”
秦花田哆嗦著嘴唇喝了幾口茶,緩過勁來後繼續叉腰輸出道。
“白家算個什麼東西,低賤的商戶也敢騎到我將軍府頭上拉屎拉尿,真當我們好欺負呢。來人,把他給我打出去!”
蘇紫立刻順著她的話下令,“老夫人有令,把他們拖下去各打十鞭!”
馮正財立刻領命,帶著一幫小廝上前抓人。
蘇重山和白冉丁嚇得臉色都變了。
“你敢!我是你爹!”
“你們瘋了,敢濫用私刑……我可是皇商!”
秦花田也懵了,她隻想把人趕走,沒想動手。
“等等……”
隻是她剛開口,蘇紫就把人摁住。
“我知道您著急,但您先彆急。您是將軍府的老夫人,身份尊貴,這種打打殺殺的事情交給下人們去辦就行了,用不著您親自動手。”
說完又指著兩人數落道。
“你們兩個老男人,不穿衣服強闖我婆母臥房,心懷不軌,居心叵測!今天幸虧有我在現場作證,否則我婆母的清譽都被你們給毀了!我婆母心慈手軟不報官,隻是給你們一點教訓,好讓你們以後見到我婆母恭敬些。”
“誰要是不服,現在就去見官!”
蘇紫的話就像是一根刺,梗在秦花田嗓子眼兒不上不下。她活了幾十年,還是頭一回受這種羞辱!要是在鄉下,都是要沉塘的程度!
可蘇重山好歹是朝廷命官,白冉丁又是皇商。要是動了刑,就把兩家人得罪死了。可要是就這麼把人放了,事情傳出去,她將軍府老夫人的顏麵何在?
而且區區十鞭也打不死人,就當給他們一點教訓了。
啪啪啪——!
慘叫聲在院子裡回響。
蘇紫特意準備的皮鞭,打不出內傷,卻每一下都能抽破表皮。
一鞭一個血印子。
而且小廝行刑的時候特意放慢了速度,讓受刑的人不僅身體受苦,心裡也忐忑不安。
眼看著十鞭就快抽完了,穆顯吉突然坐著輪椅趕來。
“母親!兒子來晚了,母親您沒事吧?”
“顯吉!?”秦花田心頭一驚,“你怎麼來了?”
就在蘇紫下令行刑時,就有小廝通知穆顯吉,說蘇重山和白冉丁強闖秦花田的臥房,試圖侵犯她。
穆顯吉又急又氣,坐著輪椅也要趕來救人。
可剛一進門,就看到小廝壓著兩人受罰的場景。
蘇紫第一時間迎上去,哭唧唧抱怨道:“夫君你可算來了,你要是再來晚些,母親的清白都要保不住了!”
秦花田老臉一黑,“住口!你胡說八道什麼,我怎麼清白就保不住了。”
蘇紫隻當沒聽到,從秦花田手裡搶過穆顯吉的輪椅,直接把人推到了受刑現場。
“夫君你快看,就是他們兩個欺負婆母,婆母受了好大的委屈呢。”
秦花田急吼吼追上,想把兒子搶回來,隻可惜已經晚了一步。
穆顯吉看到蘇重山和白冉丁身上的血痕,呼吸頓時變得急促,眼珠子也開始泛出不正常的血紅色。
蘇紫看準時機大喊道:“遭啦!老爺發病了!”
馮正財和冬兒也跟著嚷嚷起來。
“老爺發病了,大家快跑啊!”
“快走,再不走來不及了……”
霎時間,院子裡的下人變成了無頭蒼蠅,大喊著逃命,其中一名小廝路過穆顯吉身邊時,“不小心”將鞭子塞進了他的懷中。
穆顯吉不負所望,抓著皮鞭就開始亂抽。
秦花田心臟跳到了嗓子眼兒,趕忙上前製止,“顯吉!顯吉是我啊,我是娘!快住手,彆打了……”
然而穆顯吉發起病來六親不認,誰擋在麵前就抽誰。
秦花田被抽中胳膊,瞬間皮開肉綻。
“啊啊啊——!”
不過眨眼的功夫,秦花田就挨了四五下。她一邊跳著腳躲開,一邊絕望大喊。
“彆打!彆打我,要打去打他們……”
順著秦花田所指的方向,穆顯吉鎖定了蘇重山和白冉丁。此時兩人還趴在凳子上,宛如死狗一般。
當皮鞭再次落到身上時,蘇重山差點把眼珠子瞪出來。
“嗷!!!”
相比起下人,穆顯吉用了十成十的力道,一鞭子下去就能皮開肉綻的程度。
好在下人用刑時隻是按著他的身子,沒有把他綁在凳子上。蘇重山費力翻下地,蜷縮著身子躲開穆顯吉的攻擊。
一旁的白冉丁就沒這麼幸運了,他年紀大了,又閃了腰,想躲都躲不掉,隻能扯著嗓子鬼吼鬼叫。
蘇紫見狀忍不住咋舌,“爹,白老爺,你們彆光躲啊,得反擊!穆顯吉發起病來可是沒有理智的,除非把人打死,否則不會停手。”
“你們不想死,就自求多福吧!”
說完這話,蘇紫提著裙子轉身就跑。
她一口氣衝到淩水院,把正在吃烤羊肉的蘇一鳴給叫住。
“一鳴,快跟我走,你爹來接你回家了!”
蘇一鳴被蘇紫好吃好喝地供著,每天不用讀書寫字,還有下人陪著玩遊戲,早就樂不思蜀了。驟然聽到蘇重山來接自己,竟然有些舍不得。
“我爹怎麼來了?我烤羊肉還沒啃完呢!”
蘇紫催促,“你爹都要被打死了,你還在這吃羊肉,快跟我去救人!”
蘇一鳴怪叫一聲,攥緊了片羊肉的小刀,“哪個龜兒子敢打我爹?”
“這裡是將軍府,除了穆顯吉和那個老虔婆,誰還敢跟咱爹動手?”蘇紫衝他擠眉弄眼,“你身為蘇家長子,將軍府的繼承人,這個時候不站出來,以後怎麼接手家業?”
蘇一鳴聽得熱血上頭,舉起手裡的割肉刀大喊。
“男子漢大丈夫,生當作人傑,死亦為鬼雄!爹,我來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