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鐺鐺——
刀片掉落一地,圍觀的江湖人眼中直冒綠光。
“靈靈器?”
有人蠢蠢欲動,有人則是後退兩步,擺出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兄弟,你們獵妖衛還招人嗎?”
剛才那名酒鬼壯漢扯著嗓子詢問。
此話一出,不少人都是眼睛一亮,紛紛擠出人群,直奔獵妖衛而去。
還問個鬼鬼,直接去獵妖衛碰碰運氣他不香嗎?
僅是片刻功夫,圍觀人群少了一半。
陳業冷眼掃視過眾人,最後落在領頭的紅衣捕頭身上。
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要不要親自下場試試?”
紅衣捕頭麵色漲得通紅,他也才剛剛晉升浴血境,真沒信心拿下兩個手持靈器的固精巔峰。
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現在退縮,無疑是在給縣衙抹黑,他的這身差服怕是要保不住。
鏘踉一聲,長刀出鞘。
淡淡的血光從紅衣捕頭身上爆發,向著刀身湧去。
黝黑的刀身瞬間變得暗紅。
“小心一點,他的刀也不差。”
趙釋劍眉緊擰,收起臉上的玩世不恭,緊握著劍柄,目光凝重的盯著對方。
“嗯!這麼淡的血氣,就敢我們麵前囂張,真是活的不耐煩而來。”陳業微微頷首,冷聲道。
“我正麵上,你從側翼騷擾。”
趙釋狐疑的斜了他一眼,“你變了,以前沒這麼勇的。”
陳業沒有回答,薄唇勾起一抹邪肆的淺笑。不是他變了,而是135點的精氣給了他勇氣好比於兩天時間賺了以前一個月的工資,是個人都得膨脹一下下。
這家夥爆發出來的血氣比王柱他們三個剛晉升的也強不了多少。
正麵剛一波完全不在話下。
“小子,狂妄!”
捕頭陰沉著臉,目光之中殺氣凜然。
說話間,身形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刀鋒呼嘯著劃破空氣,帶起淡淡的腥風,撲向兩人。
陳業眉頭一凝,目光如電,靈刀揮舞間,宛如浪潮一般迎上對方。
叮——
伴隨著刺耳的金鐵交鳴聲響徹街道,一股狂暴的氣浪自兩刀交彙處炸開。
紅衣捕快不動如山,穩穩站立在原地。
陳業卻被對方刀上傳遞而來的恐怖怪力帶著連連後退。
七八步後,才一扭身子,腳下邁著詭異的步伐,在地麵劃出一道圓弧
上一刀的威勢完全被繼承下來。
“疊浪”
他曆喝一聲,再次撲了上去。
“落英!”
趙釋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不知何時他已經繞到了紅衣捕頭身後,劍光如落花朵朵,從四五個方向同時刺來。
前有勢大力沉的長刀,後有迅疾如風的快劍。
紅衣捕頭試著閃躲,卻發現這兩個家夥的反應和速度同樣快得出奇。
不論他閃到哪裡,一刀、一劍都能牢牢的將他鎖定。
一股悲憤的情緒湧上心頭,紅衣捕頭銀牙緊咬,這輩子就沒打過這麼憋屈的架。
如果這兩個家夥沒有靈器伴身那該多好。
紅衣捕頭懊惱的想著,普通刀劍他完全可以無視,先行解決一個,再去慢慢收拾另外一個。
可惜沒有如果,準靈器的鋒銳程度足矣輕鬆破開浴血境武者的強橫防禦,甚至威脅到他的性命。
經過短暫的權衡,他還是舉刀迎上了陳業。
砰——
兩刀相交,比之前更加狂暴的氣浪滾滾散開,帶起漫天煙塵,將三人籠罩在內。
兩人齊齊倒飛出去。
紅衣捕頭麵色倏地大變,琥珀色的瞳孔之中閃過一絲恐懼。強行扭轉身體,儘量避開要害部位。
陳業倒是沒有什麼,呼呼呼的飛出煙塵,穩穩落地。
可他背後是密密麻麻的劍網。
稍有不慎,小命就要交代在這邊。
噗呲噗呲——
長劍入肉的聲音從煙塵中傳來。
透過飛舞的煙塵,隱隱可以看到一朵朵飛濺的血柱。
“啊啊啊”
街道之上一片寂靜,獨留紅衣捕頭的慘叫,在天地間回蕩。
還沒離開的江湖中人難以置信的看著這一幕。
越級挑戰?
哪怕是二打一,還有靈器優勢,也足夠驚豔了。
晉級浴血,力量、防禦、速度都會超出固精境一大截,每凝練三次骨血便能在固精巔峰的基礎上翻一倍。
人群中不乏見多識廣的江湖人,蹙著眉疑惑道:“那捕頭爆發出來的氣血濃度,應該是凝練過兩次骨血,三招斬殺個固精巔峰,不在話下才對。看不懂,真是看不懂!”
其餘人紛紛點頭讚同。
用劍的那小子一直在側翼遊走,除了速度快之外,看不出其他東西。
可這個拿刀的小子是怎麼回事?正麵硬拚兩招,屁事沒有,第二刀還把一個浴血境強者擊飛了。
他們都開始懷疑自己的武道常識了。
同時替那些前去獵妖衛求職的兄弟默哀,這獵妖衛怕是沒那麼好進哦!
清風吹拂過大地,帶走飛揚的塵埃。
趙釋和紅衣捕頭的身形緩緩顯露。
長劍從紅衣捕頭肩上穿過,將他死死釘在地麵。
此時的他衣衫破碎,七八道觸目驚心的傷口露在所有人眼底。
“殺人啦!殺人啦!”
驚叫聲中,一群沒見過血的三水縣居民,捂著眼睛逃離。
趙釋不緊不慢的拍掉身上塵土,緩步上前,拔出靈劍。
“可以啊!我還以為你隻會刮痧。”陳業豎起大拇指,誇讚道。
“不會說話就閉嘴。”
趙釋翻了個白眼,對他的讚美之詞表示不滿。
紅衣捕頭捂住傷口,搖晃著起身,眸光凶戾,狠狠盯著兩人。
“喲!看你這樣子,似乎還不服氣啊!”陳業戲謔道。
作勢就要提刀再上。
紅衣捕頭本能的一縮腦袋,倉惶後退兩步。
嘴上卻是十分硬氣。
“哼!彆太囂張,城內之事終歸是縣衙說了算,你們越權了。”
陳業四下瞧了瞧,張麻子早已不見蹤影。
冷聲道:“行竊的賊子跑了。本官懷疑你們官匪勾結,跟我們走一趟吧!小捕頭。”
“你放屁”
被兩個固精巔峰的小子打敗已經很丟人了,結果還要扣上一頂勾結匪類的帽子,這誰頂的住。
紅衣捕頭憋屈的不行,血氣上湧,胸口劇烈起伏著。
“畢竟是縣衙的人,會不會不太好。”趙釋湊上前來,低聲耳語。
“先拉回去,請示一下頭兒不就行了。”陳業聳聳肩,不甚在意道,“這家夥明顯就是衝著咱們獵妖衛來的,幸好遇到咱兩,要是其他小崽子,估計還搞不定。”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稍作沉吟,隨即很是光棍的擺擺手,“實在不行咱再放人,反正又不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