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曹軍傾巢出動,趁夜色突襲我軍,各營已亂,曹軍正向此地逼近。”
傳令兵跪伏在地,哀聲哭訴。
袁紹怒極攻心,一口鮮血噴出,神色萎靡。
但那冰冷的目光,始終未曾離開下方的郭圖。
郭圖如墜冰窟,艱難抬頭,臉色慘白道:“主公,快走!”
曹操全力攻打袁紹的官渡大營,瞬間將其化為廢墟。
袁紹麾下兩萬士卒,多死於踐踏,餘者皆棄械投降。
若非親衛舍命相護,袁紹亦難逃此劫。
然而,袁紹雖僥幸脫身,待局勢稍安,清點兵馬時,僅剩八百騎相隨。
袁紹臥於馬車之內,憶往昔四十萬大軍之盛,觀眼前敗局,氣憤之下,當場暈厥。
沮授留守後方,審配、逢紀、郭圖則伴袁紹左右,眼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芒。
袁紹一旦仙逝,四州之地將成無主之地。
袁家三子,誰先行動,誰便能主宰四州。
袁紹之境遇,著實令人歎息,人尚未去,臣子已思繼承人。
反觀曹操,此刻神采飛揚,指揮張遼、徐晃、夏侯惇、曹仁等將分兵攻打袁紹各處營地。
袁軍聞風而逃,曹操大獲全勝。
自此,袁紹四十萬大軍近乎全軍覆沒,僅數萬逃回冀州,餘眾皆被曹操俘獲或編入麾下。
轉瞬之間,曹操兵力增至十八萬餘。
戰後,多餘的俘虜被送往許昌,用作勞動力。
曹操騎於馬上,壯誌淩雲。
他深知,此役獲勝,多虧蘇晨的離間之計。
“返程。”
曹操一揮手,輕騎部隊返回官渡。
在輜重營,蘇晨正漱口,趙陽興高采烈地敘述近日戰鬥,言語間充滿活力。
儘管趙陽名義上仍是輜重營主管,蘇晨隻是他手下的一名運糧官,但自蘇晨救他一命後,趙陽滿心感激。
更令趙陽畢恭畢敬,視蘇晨如父的,是曹操的一道軍令。
這道軍令規定,蘇晨在輜重營的任何需求,趙陽都須無條件滿足。
由此,趙陽不敢有絲毫怠慢。
他每日必來探望,輜重營中的好物總是第一時間送到蘇晨麵前。
甚至,他私下所得的好處,也通過各種方式獻給了蘇晨。
就連蘇晨用的牙刷,也是趙陽按他的要求,請後勤工匠精心製作的。
此時,見蘇晨漱口完畢,趙陽忙端來裝滿熱水的木盆。
“蘇先生,這場仗打完了,我們是不是就能回許昌了?”
趙陽滿懷憧憬地問。
“恐怕還得延遲。”
蘇晨微微搖頭。
據趙陽的消息,官渡之戰已近尾聲。
然而,袁紹雖受重創,但根基未動,與曹操實力相當。
真正讓曹操勝券在握的,是袁紹的猝死和袁家三子的奪權之爭。
還需數月時間。
誰料,袁紹回冀州第三天便在家中暴斃,其子非但未團結,反而爭鬥不斷。
短短數日,北方四州陷入動蕩。
與此同時,曹操在官渡前線召開了戰後首次軍事會議。
除留守後方的荀彧、荀攸、郭嘉、曹洪等人,其餘將領和謀士均已趕到。
中軍大帳,文武群英薈萃。
曹操環視,總覺得少了蘇甯宇的身影。
他心中暗想,若有蘇晨相助,必將如虎添翼。
但世事難料,強求不得。
曹操收回心思,對眾人道:“袁紹已逝,青幽並冀四州動蕩,諸位以為,我們是否應乘勝追擊?若出兵,又當如何行動?”
武將們主張立即出擊,以戰功為念。
謀士們則沉吟思考,權衡得失。
曹操望向謀士群,許攸微笑,知其時機已到。
“主公,此戰必行,且宜早不宜遲。袁家諸子無能,不足為慮。我們應趁其內亂,速取冀州。”
“冀州一得,其餘三州自不足為患。”
“我手中有四州地圖,主公按圖索驥,半月之內,冀州可定。”
曹操點頭,進攻冀州正當其時,加之許攸地圖,勝算大增。
然而,曹操亦非魯莽之人,又看向程昱等人。
程昱搖頭,提議:“主公,容我再觀察幾日。”
許攸疑惑,程昱素以智謀著稱,怎會輕易放棄戰功?
曹操亦心生猶豫。
進攻與否,結果無異,唯代價不同。
“既如此,你們再議,三日後定奪。”
曹操揮手,眾人散去,他與許褚悄然前往輜重營。
二人急行,恰遇程昱趕來。
程昱欲向曹操陳情並議後續,他不僅是謀士,亦擅內務。
糧草調度、瑣碎事務,皆由他掌管。
“主公為何行色匆匆?”
“看他方向,定是前往輜重營。”
程昱站在原地,滿臉疑惑。
蘇晨得知袁紹已逝,便不再理會戰事,每日逍遙自在。
此刻正午,蘇晨將椅移至室外,悠然躺著享受日光浴,旁邊擺放著瓜果、點心和美酒,生活愜意無比。
曹操攜許褚來訪,見此情景,不禁微笑。
蘇晨真是會享受,連他都快要被比下去了。
但曹操並未生氣,隻是嘴角上揚道:“甯宇真是懂得享樂。”
蘇晨聞聲醒來,見有客至,連忙起身伸懶腰問道:“曹公何時到的?”
“剛到不久。”曹操笑道。
“曹公請坐,這裡陽光正好。”蘇晨指著對麵的小凳。
曹操毫不客氣地坐下,許褚則如銅牆鐵壁般立於曹操身後,目光卻落在桌上的烈酒上,眼中閃爍著渴望。
蘇晨見狀笑道:“許將軍若喜歡這酒,便送給將軍了。”
許褚未等曹操示意,便急切地拿起酒壺,拔掉塞子,仰頭豪飲,滿足地笑道:“多謝蘇先生。”
“先生莫怪,仲康嗜酒,是個粗人。”曹操瞪了許褚一眼,轉而對蘇晨說。
“無妨。”蘇晨搖頭微笑。
“曹公此來,可是有要事?”蘇晨問。
曹操聞言苦笑。
自結識蘇晨以來,他每次來訪似乎都是為了商討事務。
他心中暗想,待北方戰事平息,定要與蘇晨加深友誼。
畢竟,他的幾個女兒正值妙齡。
若得此佳婿,實為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