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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45章 秋月姐姐(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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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姨家也是三間房,經典農村房結構,中間廚房,兩邊住人。

花姨家裡並不富裕,但很乾淨,炕席上局部貼著膠帶,炕頭的位置有些發黃,家裡沒有電視,隻是炕梢的位置放了一個插電的收音機。

這種炕席我們那叫地板革,不是很貴,看花姨家的,得有五六年沒換過了。

再看其他地方,兩個掀蓋似的櫃子,上麵貼著紅紙剪的花,櫃子上麵擺放著生活用品和一個老式鏡子,鏡子前麵有兩瓶搽臉的,一大一小,大的是友誼雪花膏,小的是萬紫千紅,在旁邊還有一個手油。

(哈哈哈,手油這個詞,好多年沒聽過了,就是那種像奶糖一樣大小的護手霜。)

房間內東西不多,但很整潔。

馬師傅不客氣地躺在炕上,花姨有些尷尬。

這時,一個姑娘掀門簾進來了。

姑娘看了一眼我,又看了一眼馬師傅,笑道:“馬大爺來啦。”

這個姑娘,典型的鄰家姐姐模樣,十五六歲,身穿校服,梳著高馬尾,臉很白,眼睛很大,但一笑眼睛就咪咪上。

姑娘的長相,並不像現在的網紅臉,怎麼說呢,小家碧玉鄰家姐姐樣。

馬師傅應了一聲,從褲兜裡摸出一遝錢道:“來,拿著,這是大爺給的,好好學習。”

花姨攔著道:“乾啥還給錢呀,上次給的還沒用完呢。”

“給孩子的,又不是給你的。”

姑娘沒有接,也說上次的錢沒用完。

馬師傅道:“讓你拿著就拿著,等你畢業了賺錢再給馬大爺打酒喝。”

花姨不讓拿,馬師傅嘶了一聲,瞪了花姨一眼,硬把錢塞給了那姑娘,應該是一千九的紅票子加上一百塊錢的零錢。

姑娘把錢遞給了花姨,花姨把錢放在了馬師傅身邊,馬師傅嘶了一聲道:“讓你們拿著就拿著,等娃上班了,這點錢算個啥?”

我是看明白了,啥徒弟都沒有娘們親啊,白他娘的天天燒火做飯了,就是許某人當上小鑽風,在馬師傅心中,也抵不過娘們。

馬師傅看了我一眼道:“許多,叫姐。”

“我不叫。”

“他媽的,不聽話呢。”

馬師傅嘶了一聲,我立馬道:“姐姐好。”

“來吧,來我屋裡。”

此時,我真後悔把馬老爺子送過來,不過看拿出來的錢,估計我不送過來,他也得自己來。

花姨絕對是個好人,馬老爺子沾枕頭就著,花姨把爐子上燒的水放到盆裡,洗個毛巾給馬師傅擦腳。

許某人都羨慕了,要是我能找到個這樣的媳婦,該有多好。

咱是個明白人,馬師傅在那睡覺,花姨給擦腳,咱也不方便賴在這。

隻是一個花姨和馬大爺,這兩稱呼也不配套呀。

跟著姑娘來到她的房間,香,撲鼻的香。

姑娘的房間也很乾淨,同樣也很簡單,一個櫃子,一個當成書桌的縫紉機,一張炕,除此之外,彆無他物。

縫紉機上擺滿了書和卷子,好像在學習。

屋內隻有我們倆,氣氛有點尷尬。

“你叫什麼名字?”

“許多。”

“我媽的名字是春花,我叫做秋月。”

“秋月姐。”

秋月拿出了一個小本子,她道:“你知道馬大爺那是多少錢嗎?”

“應該是兩千。”

秋月拿起筆寫了上去,她道:“每一筆錢我都會記上,等我賺錢了,一定要報答馬大爺。”

我心裡說還報答啥了,你馬大爺快變成你馬爹了。

“你上幾年級了?”

我瞬間臉紅。

“嗯?幾年級了,哪個學校的?”

“我,我沒上過學。”

秋月不可置信地看我一眼,她的眼神很複雜,有不信,有惋惜。

“你多大了?”

“十三。”

“我比你大,我十六了。”

我心裡算了一下,女大三,能抱金磚。

大不了以後各論各的,你叫馬爹,我叫師傅和老丈人,他倆過他倆的,咱們過咱們的,對麵屋住著也不錯。

“你沒放寒假嗎?”

“放了。”

“那你怎麼還穿校服?”

問完我就後悔了,因為秋月臉紅了,她不好意思道:“衣服洗了沒乾,先穿兩天校服。”

我想了想,摸出了身上的全部家當,攢了一個月的一百二十七塊錢,低聲道:“這是馬師傅讓我給你的,你自己留著買衣服。”

“我不要。”

“不要不行,你不要,馬師傅會打我的,你就算幫幫我。”

如今想起這一段,真像是歌中唱的那樣,愛情這杯酒,他媽的閻王爺喝了都得醉。

秋月不肯收,我把錢放在縫紉機上了,換個話題道:“你上高中嗎?”

“師範。”

“那挺好,有工作了。”

(解釋一下,零幾年的時候,東北農村有的學習好的孩子不上高中,初中畢業後考中專師範,畢業包分配,能直接去學校當老師。哎,不對呀,咱許某人寫的是靈異文,怎麼和年代文似的,不行,我得收著點了。)

秋月看著這一百塊錢,低聲道:“這錢你留著用吧,我聽說過你,你也不富裕。”

“不行,師父說了,必須給你買衣服,要是下次來你不穿新衣服,師父還得罵我事情沒辦好。”

秋月笑了,她笑的很甜,笑得我心都融化了。

時間來到了晚上,馬師傅還沒有要醒過來的意思。

咱心疼師父,不想讓師傅趕夜路回家,於是,我去叫馬師傅。

花姨做著飯道:“彆叫他了,讓他睡吧,天黑了就彆回去了。”

我想了想,這事不行,馬師傅睡了小半天,晚上肯定睡不著,睡不著能乾啥?肯定乾生孩子沒菊花的事。

你說說咱睡覺又淺,馬師傅和花姨睡一個房間,我和秋月睡一個房間,晚上有動靜,多尷尬。

我故意為難道:“家裡還有事呢。”

“能有啥事,你們在這睡一宿,你和師父睡這屋,我去姑娘那屋睡。”

這句話徹底堅定了我想回家的想法,反正都是和老光棍子睡一個炕上,還是回家睡吧。

我頓了頓道:“花姨,不行,答應彆的人事,得回去。”

花姨用圍裙擦了擦手道:“那行,那吃完飯走。”

我把馬師傅叫了起來,馬師傅懵了好一會才明白過來。

花姨的手藝不錯,溜達雞燉蘑菇真香。

不過咱經常和馬師傅乾白事,吃喝不差,所以我隻吃湯泡飯,連花姨夾給我的雞腿都讓我夾給了秋月姐。

(哎,想想也難過,當年許某人也是個心地善良的好孩子,如今怎麼變成這樣了,審美也變了,原來喜歡鄰家姐姐,現在就他媽愛看短裙高跟鞋手裡拎著手提箱的技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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