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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2章 供奉閻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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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裡不斷問候馬師傅的祖宗十八代。

馬師傅啊馬師傅,你不是挺牛逼的嘛,怎麼這時候開始裝死了,到底怎麼個章程你倒是說個話呀。

你手上沒活,收雞毛徒弟啊。

我看著馬師傅,馬師傅用心地聽著什麼,我也跟著側耳聽,除了老獵人的呼嚕聲,似乎還有輕微的咯吱咯吱的聲音,像是樹枝受壓發出來的聲音。

難不成有大獸上樹了?

我小心挪動身體,準備去窗邊看看外麵是怎麼回事,隻看一眼,我頓時脊背發涼,院子裡密密麻麻都是黃皮子,那一雙雙杏仁大小的綠眼睛閃閃發光,他們像是著了魔一樣,就趴在地上來回搖頭。

正常的黃皮子也就一尺多長,而院子中黃皮子的大小和土狗有得一拚。

再看正前方,圍欄外麵的兩棵大樹上吊滿了屍體,少說得有二十多具,屍體有的已經風乾,肚子上的皮像是紙一樣翹了出來。

有的乾癟的腦袋上還掛著半米多長的頭發,屍體隨風擺動,亂發上下飛舞。

隻感覺腦袋一熱,我咣當一聲倒在了炕上。

再次醒來之時,天已大亮,我一個激靈起身,搜尋馬師傅的身影,好在他就坐在炕沿上抽煙,房間內隻有他一個人。

“老獵人呢?”

“醒啦。”

“老獵人呢?”

“不知道,一早起來就沒見到人。”

說完,我立馬看向窗外,門前的兩棵樹和其他樹並沒有什麼不同,昨晚詭異的景象不見了。

難不成我在做夢?

不對,後腦勺疼痛的觸感告訴我不是在做夢。

我壓著嗓子把昨天的事說了一遍,馬師傅咧嘴說:“我知道,你倒下的瞬間,我也失去了意識,咱倆好像同時暈過去的。”

“咋回事呀?”

“遇到道行高的了,走一步看一步吧,他不想讓咱們走,咱們也走不了,不知道為啥,今早起來就覺得心神不寧。”

“我出去看看。”

“彆看了,就這木屋附近能活動活動,外麵都是紅線吊鈴鐺,有機關。”

我咬了咬牙,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些什麼,抬頭時發現屋頂吊著一個小籃子,籃子應該是用柳樹的枝條編的,上麵還蓋著一張黃紙。

我指了指籃子,道士對著我點了點頭,看了一眼窗外,沒有獵人的身影,於是我起身掀開黃紙。

“啥東西?”道士問。

我聲音顫抖道:“身份證。”

“啥?”

“得有十副撲克牌那麼厚的身份證,一代二代都有。”

道士倒吸了一口涼氣,我也明白了怎麼回事,媽的,走賊窩裡來了。

我咬牙道:“師父,你沒招了嗎?”

“沒招了,這地方不知道有啥東西護著,我看不出來端倪。”

“要不請個神呢?”

馬師傅搖了搖頭道:“不行的,這地方邪門得很,掐算都掐算不出來。”

“那咋辦呀?”

“等等老獵人回來吧,探探口風,是什麼意思。”

“百十來張身份證在上麵吊著呢,明擺著就是殺人滅口留下來的,咱倆也是凶多吉少呀。”

“彆他娘的自己嚇自己,走一步看一步,現在也跑不出去,冷靜點。”

我咬了咬牙,還走一步看一步,現在就應該把脖子洗白白,等著老獵人回來給咱們一刀。

當年老林子有不少悍匪,最常見的就是在全國各地招人,有的說是進來挖人參,有的說是護林隊招人,更有甚至說是進山開賭場。

各種借口都有,高薪誘惑人過來,到地方直接搶劫殺人。

在老林子拋屍,警察進來查案都不一定能找到地方,整不好都得迷路。

“許多啊,我醒來之後在門口轉了一圈,房後有個佛龕,你猜供的是誰?”

我心裡這個氣呀,都啥時候了,有話快說不就完了,還和我故作神秘,我沒好氣道:“山神爺呀。”

“供的是閻王爺。”

我心裡咯噔一下,腦子也有些發懵,在傳統文化中,閻王爺一直是一個禁忌的話題,常人連看都不願意看一眼,何來的供奉呀。

“你說他供閻王爺乾什麼?”

“師、師父,會不會是您看錯了。”

“黑臉紅唇紫金冠,黑金身像朱紅椅,不是閻王爺是誰?”

我咽了一下口水,按照道士的描述,確實應該是閻羅王的塑像。

可這解釋不過去呀,平白無故供奉閻王爺乾什麼?

“你有想法嗎?”

我木訥地看了馬師傅一眼,隨後搖了搖頭道:“沒想法,不過昨晚我看到對麵樹上吊著幾十具屍體,會不會和那些有關,是不是這鬨鬼呀,用閻王爺震魂?”

“不可能,那些都是山場子懲罰不聽話的人或者土匪,都是清朝末年和民國的冤魂,我也看見了,沒有現代的。”

“對了,這裡的黃皮子奇大無比,也很詭異。”

馬師傅咬了咬牙,臉上寫滿了疑問。

“師父,不行的話,咱報警吧,讓公家的人來處理。”

說完我就後悔了,沒見過馬師傅用手機呀。

“我養了很多兵馬,可這地方就是邪性,我啥也感應不到。”

我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突然,馬師傅猛地起身,在房間裡四處查看,也不知道從哪根木頭上拔下來一根縫衣針,他用狼毛搓了一下,隨後往炕上一扔。

詭異的一幕發生了,縫衣針竟然立了起來,我能感覺到我臉變得煞白。

“師父,這怎麼回事呀?”

“磁場不對勁?”

“有鬼?”

“不好說,不好說呀。”

下一秒,外麵響起了沉重的腳步聲,踮腳向外望去,老獵人肩上扛著一頭麅子,正健步向木屋走來,在他身上,我能看到濃重的殺氣。

“小子,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

“好。”

馬師傅開門迎了上去道:“老哥,你這是去哪了,也不打聲招呼。”

“嗨,來客人了,我也沒啥吃的,打個麅子開開葷。”

“這扯不扯,你叫上我呀,也好有個照應。”

“我這把老骨頭還夠用,不礙事,不礙事。”

說罷,老獵人啪嗒一聲把麅子扔在了爐子邊,隨後抽出腰間的佩刀就準備開膛破肚。

我看了一眼麅子,頓覺惡心,麅子腦袋血肉模糊,中彈的部位可能是眼睛,老獵人槍法真好。

不對勁,這不是雙管獵槍打出來的彈孔,我見過村裡打獵的,要是雙管獵槍,不管是腦袋還是脖子,那一大片都得有黑點,而麅子隻是腦袋中彈,更像是一槍把天靈蓋給掀飛了。

我看了一眼道士,從眼神中判斷,想必馬師傅早就看出了其中的門道,他下顎微微上揚,我心領神會道:“爺,咱為啥不在外麵剝皮啊,弄一屋子血。”

老獵人看著我笑了笑道:“為啥不在外麵剝皮,你自己不是說出來了嗎?”

我一臉懵。

老獵人解釋說:“山裡的野獸鼻子靈,要是聞到了血腥味,不管是狼還是熊瞎子,都不是好惹的。”

“咱不是有槍嘛。”

說罷,我順勢拿起老獵人立在一旁的槍,槍管冰涼,槍口沒有火藥味。

“毛孩子,彆亂動,頂著堂火呢。”

我立馬裝出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像扔掉燙手的山芋一樣放下雙管獵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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