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江風不知道該怎麼說。
他要是實話實話‘嗯,你老公想撮合我們倆’,蘇淺月估計殺人的心都有。
“如果他想離婚,我放他自由。相互折磨的婚姻,有什麼意義呢?”這時,蘇淺月又道。
“我我回頭找個時間跟他好好聊聊。”江風道。
“嗯。”蘇淺月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謝了。”
這時,江風的手機響了。
“我接個電話。”江風道。
蘇淺月點點頭:“嗯。”
江風隨後拿著電話去了一旁,然後按下接聽鍵。
“喂,爸。”江風道。
“江風,你手頭寬裕不?我沒錢了。”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響起。
“不是。我十天前不是剛給了你兩千塊嗎?”
“兩千塊根本不夠啊。”
江風沉默下來。
片刻後,他才又道:“爸,給母親治病的債,不是我一個人的吧?”
“我知道,我也在努力啊。”
“你在努力什麼?所有的債,都是我一個人在還,你努力什麼了?!你找到工作了嗎?”江風的情緒也是有些激動。
有時候,生活挺讓人絕望的。
雖然江風性格比較開朗,但很多個夜晚,他也是輾轉難眠。
“行吧。對不起。”這時,江父又道。
江風沒有說話,直接掛斷了電話。
但他還是又給父親轉過去了兩千塊。
他銀行卡裡就三千塊了。
他在轉賬的備忘錄寫著:“最後一次給你錢了。我有贍養你的義務,但你都還沒有五十歲,還遠遠沒到需要贍養的地步吧?母親的債,我來還。還請你自食其力!”
轉賬之後,江風直接關了機。
他回到了蘇淺月那裡,微笑道:“時間差不多了,我去拿檢查報告單。”
“我跟你一起。”蘇淺月道。
蘇淺月的心思比較敏銳,她能感覺到江風在接完電話後,情緒似乎更低落了。
但她沒有多問。
每個人心中都有不願被彆人碰觸的悲傷。
檢查結果拿到後,兩人又去了柳知音的門診室。
雖然柳知音說她是外科醫生,不會看腦病,但據蘇淺月所說,其實柳知音很全能的。
她不僅擅長外科,對內科也很擅長。
柳知音看了下江風的檢查報告單,道:“沒什麼事。”
蘇淺月鬆了口氣。
這時,蘇淺月的手機響了。
她沒有回避柳知音和江風,直接按下接聽鍵。
“喂,李老師。”
“江風跟你在一塊吧?”對麵道。
“呃,我帶他去醫院做檢查了。怎麼了?”
“讓他趕緊把電話開機,教務處領導打不通他的電話,正在發飆呢。”
“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後,蘇淺月又看著江風道:“江風,怎麼把電話給關機了?快點開機,教務處的領導打不通你的電話,正在發飆呢。”
江風猶豫了,最終還是開了機。
他要是一直不開機,大概率會被開除。
但如此的話
前嶽母一直嫌棄江風輔導員的工作,工資低。
這確實。
但江風也有不想辭職的理由。
他的母親曾經是一個教師,她也希望江風將來能成為一名老師,教書育人。
但很遺憾,江風高考報考華師大落榜了,滑檔到了普通類大學。
畢業後,江風通過自學拿到了教師資格證,但應聘江大教師的時候又失利了,之後陰差陽錯的當上了江大的輔導員。
幾年工作下來,江風也逐漸喜歡上了這份工作。
這個工作的意義並不比在編的教師小。
“我們,回學校吧?”這時,蘇淺月又道。
“嗯。”
對江風的處罰結果很快就下來了。
記大過一次,取消本年度‘優秀輔導員’評選。
看到這個處理結果,江風也是鬆了口氣。
他原以為會被開除。
對於大一英語係一班的學生而言,江風沒有被開除也是讓很多學生鬆了口氣。
江風帶他們的這個班級差不多一年了,大部分人還是挺喜歡這個輔導員的。
班級一偶,夏涼依舊沒有什麼表情。
也看不出她的心思。
下午放學後,她就離開了教室。
今天是周五,她家就是江城本地的,周末回家。
回到家後,家裡就隻有夏父一個人。
“我媽和我姐呢?”夏涼道。
“你媽帶你姐去相親去了。”夏父道。
話音剛落,房門就被打開,夏沫和夏母就進來了。
“怎麼?人家沒留你們吃飯?”夏父道。
夏母一臉黑線:“你不關心女兒,就彆說風涼話!”
夏沫沒有理會父母的爭吵。
她看著夏涼道:“今天提前回來了嗎?”
“今天沒開班會,所以放學早了一些。”夏涼道。
她頓了頓,看著夏沫,又道:“相親怎麼樣?”
“不怎麼樣。”夏沫道。
“是你太挑了,今天相親的那個不比江風強多了?人家麻省理工畢業的,在奇跡集團上海分公司工作,年薪百萬。也不知道你在挑什麼。”夏母埋怨道。
奇跡集團,國內民營巨頭。
賀氏集團隻是在江城有名氣,而奇跡集團則是全國範圍的知名巨頭企業,旗下覆蓋了地產、科技、航運、旅遊等多個產業。
去年排名民營企業第五名,首次進入全國前五,漲勢良好。
奇跡集團旗下有好幾個子集團。
其中,奇跡半導體集團的總部就在江城,主營業務包括集成電路芯片、半導體器件等高科技產業。
也是奇跡集團內部平均薪酬最高的分公司。
“他什麼都挺好,就是出現的時機不對。”夏沫淡淡道。
“什麼意思?”
“我剛離婚,暫時沒心情去相親。”夏沫道。
“嗬,你這是在埋怨我強行帶你去相親了?”
“不敢。您生我養我,說什麼,做什麼,都是對的。”夏沫道。
夏母嘴角抽了下。
她自然聽得出來,夏沫就是在埋汰她。
“但是,和江風離婚可不是我逼你的,是你主動要離婚的。”夏母又道。
“沒怨你,我也沒後悔和江風離婚,我隻是需要時間去遺忘和江風的這段婚姻。”夏沫平靜道。
“這就對了。江風真不行。要家世沒家世,要學曆沒學曆,要能力沒能力,就是一個三無男。離婚好,離婚才能找到更好的。”夏母道。
她突然想起什麼,又看著夏涼道:“對了,涼涼,今天見著江風了嗎?是不是情緒很差?”
“確實。”
“我就說。他就是嘴硬。你姐跟他離婚後,他再想找這麼漂亮的媳婦,簡直就是做夢。”夏母道。
她頓了頓,又饒有興趣道:“說說,他情緒怎麼低落了?”
“最近有人傳播我們美女班導出軌的謠言,然後今天姐夫前姐夫抓到了造謠者,跟他打了一架”
“等等,等等。”
夏母聽著,感覺有些不對味。
“他為彆的女人出頭,這跟你姐有關係嗎?”
“我有說和我姐有關係嗎?我隻是說他情緒低落。至於是因為和我姐離婚情緒低落,還是因為我們班主任被造黃謠,誰知道呢。”夏涼淡淡道。
夏母嘴角抽了下。
這兩個閨女,一個陰陽怪氣,一個麵癱小毒舌。
少許後,夏母撇了撇嘴,不以為然道:“你們班主任能有你姐漂亮?”
“審美是主觀的,我不做評價,但她比我姐的胸大。”夏涼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