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若若親自去找薛如煙,把老大夫請過來,薛昭雖然身子不好,求生意誌卻很強,雖然把她存的銀子花去不少,好在安穩清醒。
裴府茶花會結束以後似乎更忙了,府裡采買每日都捧著各種東西進府,儼然一副要辦喜事的樣子。
裴翊也沒有再來找她。
安穩過了兩日,成婚當晚,裴應容一臉喜氣帶著薛如煙來為薛若若梳妝。
“若若,這段時日母親過的苦啊,你彆怪母親,之前打你也是恨鐵不成鋼,你說你要是跟蘇世子私奔,以後躲躲藏藏,風餐露宿,哪還有好日子過,母親是為你好,你可千萬彆記恨母親啊。”
薛若若看著她,仿佛回到父親還在的時候,她也是這麼慈眉善目,溫良賢淑的樣子,可惜···
她到現在還披著一副假麵,這幾日怕自己跑,一直找人監視自己,薛若若想當看不見都難!
這樣也好,看清楚了,才知道該如何對她們。
“母親用心良苦,若若知道,以後,若若定會常回來看母親的。”薛若若配合她演戲,一派母慈子孝的模樣。
“好好好,來,母親為你梳妝。”
薛若若看一眼薛如煙,坐著沒有動。
她從未想過,自己出嫁的時候,會是如此場景,簡陋的屋子,幾尺紅布,幾件廉價的首飾,幾個各懷鬼胎的人。
吉祥突然進來:“姑娘,長公主那邊送來一些首飾。”
裴應容看一眼,略帶嫌棄:“還是長公主呢,就送這麼些不值錢的東西。怎麼說我也是裴家小姐,是她小姑子,還不如不通知她!未免太輕視我!”裴應容在薛家可是金尊玉貴的養著,什麼好東西都有,眼光刁的很。
裴應容說完看向薛若若露出笑容:“若若彆難過,以後嫁到金家,有的是好東西。”
薛若若笑了:“好。”
元祿在薛若若院子裡無聲的轉了一圈,隻覺得,這裴應容太不是東西,哪怕是繼女出嫁,也不能什麼也不準備啊!
寒顫的他看了都搖頭。
裴翊聽聞以後擱下木筆。
她說的好親事,就是那個比她父親還老的糟老頭子嗎?為一個老東西拒絕他?!
“嗬嗬,金家如今是江陵首富?”
元祿想了想:“不是,自從薛家被朝廷接收,薛家的對頭,揚州鹽商沐府就開始在江陵大肆收購產業,如今儼然已經超過金家。”
“沐府?”
裴翊站起身,臉色陰沉:“把沐家主事人叫來,就說,裴家要與他做一筆大買賣。”
“是。”
元祿突然覺得有點冷,主子這是要對付金家?為一個女人?
“蘇婉寧招了嗎?”
元朝躬身:“沒有,她一定要見主子才肯說。”
“好,先去見她。”
裴翊住的中心亭很大,不但四麵環水,還有地下室。
踏進密室,蘇婉寧被吊著,已經昏迷。元朝顧著她的身份,並沒有用刑,隻是不讓她吃喝,也不讓她如側。
可蘇婉寧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居然忍過來,哪怕尿了褲子也堅持什麼也不說。
裴翊仿佛沒有聞到異味,讓人把她潑醒。
“裴世子?”蘇婉寧悠悠轉醒,第一眼就看到氣場強大的裴翊。
裴翊低眉,冷冷吐出一個字:“說。”
蘇婉寧笑的狼狽又溫柔:“世子,我餓了。”明明被高高吊起,明明狼狽又虛弱,她還是笑了。
裴翊終於抬頭:“不說就在這呆著吧。”
他轉身欲走,蘇婉寧已經咯咯笑起來:“裴世子的耐心是不是都給了薛姐姐?”
裴翊猛然頓住,轉身緩緩靠近:“你知道什麼?”
“裴世子真是狠心,再餓下去,我可什麼也說不出來。”蘇婉寧一副平靜的虛弱模樣,明顯想要吃的。
裴翊站著沒動,元朝隻能吩咐人送來一盤果子。
蘇婉寧被放下來,才肯吃。
“裴世子,都三年過去了,你怎麼還是這樣,碰到薛姐姐就妥協,這樣可是很容易被利用的!”
她的態度甚至囂張,慢條斯理的吃著。
裴翊眼眸黑沉,突然抽出劍,把她麵前的桌子劈成兩半。
“不說,就死。”
蘇婉寧看著散落一地的果子,歎息一聲:“裴世子真是浪費。”
“也是,世子當年可是為了救薛姐姐才吃中毒的果子,現在怕是想起來都害怕吧?”
裴翊心裡微動,麵上卻沉靜如水。
隻是緊握佛珠的手有些微緊繃:“你知道什麼?”
“我其實什麼也不知道,隻是剛好看到,你為薛姐姐吃下毒藥,受儘苦楚,依然沒有救到人,可晚到的哥哥,卻把人救了,若不是如此,裴世子也不會一走就是三年吧?”
蘇婉寧說著一臉好奇:“我猜猜,當年世子離開是愧疚沒有救到人,還是為了解毒不得不離開呢?”
“唔,以裴世子專橫不折手段的性子,解毒可能性更大,對不對?”她說著突然拍了拍手:“是的,若裴世子沒有危及性命,定不會把薛姐姐讓給哥哥,我猜的對嗎?”
元朝很震驚,他都不知道的事情,為什麼蘇婉寧這麼清楚?
明明該是天真活潑的人為什麼這麼···
裴翊第一次正眼看這個女人,認識她,似乎是在蘇景和身邊,她一臉天真的叫他裴哥哥,後來她經常進京,他就沒怎麼見過她。
一個常年天真可愛的人突然露出另一麵,他驚訝,卻也信她。
“你既然知道,為何不告訴蘇景和?”
裴翊麵上仍舊淡然,蘇婉寧很欣賞:“裴世子既然信我說的,應該知道,三年前我沒說,現在,我也不會說。”
“你想讓薛若若嫁給蘇景和,為什麼?”
裴翊記得,三年前,她就在刻意接近薛若若,以那時候薛若若高傲囂張的性子,不可能有人忍的了她。
可蘇婉寧卻能跟她成為朋友。
“因為他們很般配啊,一個明媚,一個溫柔,裴哥哥不覺得嗎?”蘇婉寧突然湊過來,笑的陰森莫名。
裴翊笑的更陰森:“你這麼囂張,就不怕,自己會死嗎?”
“唔,當然怕,可我相信,你不舍得殺我。”
蘇婉寧揚起臉,笑的自信張揚。
裴翊耐心儘失,轉身:“元朝,給她留個全屍!”
夜漫長,月色灑滿大地。
裴翊沐浴在池中,周身都是赤紅暴起的紅筋,汗珠劃過精致的下顎,流到挺闊的胸膛,從精瘦的腰際落入水中。
全身如蟲蟻啃咬般,瘙癢難耐!
裴翊緊緊閉著眼,硬是沒有動一下。
“主子,七爺已經在路上,您忍不了,不如請表小姐過來。”
元祿看不過去,既然有辦法緩解情毒,為何主子一定要忍著?何況這是為表小姐才中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