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知道,自己不可能離開裴家,還這麼說!
最高興的是蘇景和。裴翊在眾目睽睽下幫他,母親也隻能認了。
“謝裴世子。”
裴翊眼中晦暗不明,薛若若不明白,他已經厭了自己嗎?
可她不能走!
“若若,以後我們就能光明正大在一起了。”
蘇景和很開心,也很期待,兜兜轉轉,他們終於還是在一起了。
薛若若卻突然跪地:“世子,罪女不願。”
蘇景和愣住。
“若若。”
薛若若看著他,狠心開口。
“父親下獄的時候,你不在,父親死的時候,你不在,蘇家退婚的時候,你不在,雨夜我無路可走的時候,你也不在!”
“蘇景和,我們不可能了。”
何況,她如今已經配不上他。
蘇夫人鬆一口氣,兒子有多喜歡這個女人她是知道的。
她若進門,哪怕是妾,對未來的兒媳婦都是威脅!
蘇景和不可置信的退了一步。反應過來,又上前抓住她。
裴翊眼神中射出一絲戾氣,攥緊手中的佛珠,冷冷看著他們。
“若若,你在氣我回來晚了對不對?這不是你心裡話對不對?”
蘇景和知道她一定是吃了很多苦,不然定親三年,她怎麼會突然就不要自己了?
薛若若對上他的眼,心裡有一絲難受。
蘇景和從來都是溫文爾雅,孝悌仁善。
卻為她連私奔這種違背綱常的事都做了!
她對不起他。
既然不能在一起,就斷的乾乾淨淨,放過他也放過自己!
“蘇景和,我不喜歡你了,再見亦是陌路!”
薛若若的態度很堅決,眼中沒有一絲溫度。
蘇景和眼眶通紅,突然蹲下,捂住胸口,心痛到失語。
裴翊並沒有覺得滿意,他看到她攥緊的手,在微微顫抖!
果然,口是心非!
元祿在後門看著這一幕,終於明白,主子這是要薛姑娘當眾斷情······
蘇夫人心疼兒子,忙讓人把他帶走,再留下就太難堪了!
隻是走之前,留下一句話:“希望薛姑娘說話算話!”
薛若若眼中有一滴淚滑落,三年多的感情她怎麼會無動於衷,要不是父親出事,她已經是他的妻子!
可他們終究是有緣無分。
裴應容見蘇夫人走了,立馬清醒。
走到裴翊麵前:“侄兒啊,這不孝女做出有辱門楣的事,實在過分,你就狠狠罰,不用顧忌姑母。”
薛如煙一臉悲憫:“姐姐,我們如今寄住在表哥家,你怎麼能做出這種德行敗壞的事?”
說著又向裴翊求情:“表哥,看在表妹的份上,能不能放過姐姐一次。”
見他臉色不好,又忙開口:“就算要罰,也彆罰太重,就讓姐姐一直呆在寶光寺吧,也能為父親祈福。”
薛若若猛然看向薛如煙,她這是什麼意思?
薛如煙一臉愧疚:“姐姐放心呆在寺廟,阿昭有我跟娘照顧,你不用擔心。”
薛若若咬牙,她們照顧?明知道阿昭身子不好,從進裴府,她們沒去看過阿昭一眼!
雖不同母,薛如煙卻是她嫡親的妹妹,也是阿昭的親姐姐。
她不能把阿昭丟下!
抬眼看向裴翊,她眼中有不甘,有難堪,也有乞求。
“世子。”
她一向淡淡的,哪怕那次雨夜,她也冷的像一塊冰。
如今泫然欲泣,哽咽的聲音裡有她自己都難以察覺的柔媚,狼狽的樣子像極了殘破的芙蓉。
裴翊捏緊手中的佛珠。
“送姑母表妹回去。”
裴應容正一臉期待的想看裴翊如何罰薛若若,沒想到,裴翊突然要趕她走?
薛如煙不甘心被元朝攆出去,想說的話在看到他帶血的刀之後,生生咽下去!
大堂隻剩下兩人。
薛若若不敢抬頭。
他要罰她嗎?
還是厭了她?
“姐姐,想跟蘇景和離開江陵對嗎?”
耳邊低沉的嗓音像是引誘,吐出的熱氣打在薛若若冰涼的頸間。
心悸一瞬,她當然想!
還沒有說話,裴翊已經把臉埋在她頸窩。
沒人知道。
在外清冷矜貴的裴世子,麵對薛若若的時候就像一頭發瘋的狼。
薛若若攥緊手,全身發抖。
“世子,佛門重地···。”
“是人皆有七情六欲,相信佛祖也會體諒。”
強勢抱起人,入了客室。
薛若若掙紮:“世子,不要。”
裴翊抬起頭,眼神玩味:“姐姐知道的,我不逼你,確定要我放開嗎?”
薛若若咬唇想拒絕,又不敢說出口。
她和弟弟的身契在他那,她如今是他的奴!
她低頭乖巧的樣子,取悅了裴翊。
“乖,姐姐,不會太久的。”
裴翊說著,指尖抽出一條光滑的玉如意。
薛若若眼睫亂顫,身子抖的更厲害,說出的話也帶上顫音:“裴翊,你要乾什麼。”
他勾唇:“今日獎勵姐姐,怎麼樣。”
“世子,你想讓我做什麼,我都聽你的,把它拿走,好不好。”
裴翊眼神露骨的看著她,明明身上已經被熱氣熏燙,她還是冷的打寒顫。
“我是不是說過,不讓你跟蘇景和見麵。”
薛若若忍著淚意開口:“我沒有,我隻是,”裴翊接上話:“隻是想離開?”
薛若若搖頭,盈滿眼眶的淚嘩啦啦往下掉。她確實想走,隻要拿回身契,她一定會離開江陵!
可她不能說,裴翊表麵是玉顏君子,高貴優雅,可他私下裡卻是個瘋子。
薛若若掙脫他,跪到床下:“求你,世子,放過我吧,年少是我不懂事,折磨我一個月,還不夠嗎??”
屋裡燃著幾條火龍,空氣裡偶有劈裡啪啦的聲音。
薛若若跪地的時候把狐裘掙開,露出玲瓏的身子。
裴翊生的極好,骨肉均勻,哪怕坐著,也如巍峨玉樹,白膚勝雪卻不柔弱,此時白玉顏隱在陰影下,露出的雪白牙齒透著寒光。
他笑了,笑的白雲舒展,在薛若若的眼中,卻如鬼魅。
他抬手撈起人,可怕的眼神盯著她:“折磨?既然你覺得是折磨,那就受著,一個月定是不夠的!”
炙熱氣息纏上來。
強勢的侵略讓薛若若腦子發暈。
當年長公主進京照顧幼帝,把年僅五歲女兒和三歲兒子留在裴家,裴翊和裴雅雖身份尊貴,卻不能出門,也無人敢靠近,深怕他們出事,長公主怪罪。
那時還是城主千金的薛若若,路過裴家後院,看到正從狗洞往外爬的小丸子,一時興起,就把人又踹了進去。
就這麼來回幾次,小丸子生氣了,惡狠狠的盯著她。
彼時,薛若若七歲,小丸子五歲。
一個張揚惡劣,一個矮小好欺。
後來,繼母帶她去裴家的時候,她又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