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冬木市,夜晚降臨的很快。
六七點就得開燈。
客廳裡,因為接下來的戰鬥,眾人吃飯的時候很嚴肅,幾乎不說話。
每個人都在思考和聖杯或多或少有關的事情。
當啷,當啷——!
很好,呆毛王除外。
對她來說,吃飯和上戰場沒什麼區彆。
“可惡,那個神父到底是留下了一個什麼爛攤子給我!”
巴澤特邊吃邊抱怨!
碗筷耍的飛起。
她今天都要崩潰了。
處理了一天的瓦斯泄露。
“要是不行彆逞強哦,”遠阪凜調侃,“冒牌神父交給我,我也會欣然接受。”
“哼!”
巴澤特冷哼,用筷子指著她:“神父的事輪不到你這個協會的外人操心,遠阪家的家主。”
“而且聖杯戰爭發生的情況,我也會上告協會。”她看似威脅地說。
“隨便你好了。”遠阪凜滿不在乎。
隻要能夠完美解決,這對她反而是好事。
吃完飯,士郎喊住呆毛王。
“saber,出發之前,我有樣東西要給你。”
經過深思熟慮,他決定歸還劍鞘。
“給我?”阿爾托莉雅麵露好奇。
這個時候還有什麼東西要給她?
“嗯。”士郎點頭,隨後征求伊莉雅的意見:“可以嗎,伊莉雅?”
伊莉雅笑著回答:“berserker自己做決定就好。而且,那本來就是屬於saber的東西。”
她成熟的地方在於該玩的時候能好好玩,認真的時候也不會鬨小脾氣。
——之前在德國愛因茲貝倫城堡的時候不算。
“那就好。”
士郎讓她稍等,自己帶著阿爾托莉雅來到倉庫。
關上門以後,麵對阿爾托莉雅的不解,他脫下外套。
王當然不會害羞,士郎也暫時沒有這方麵的想法。
“saber,我要給你的東西,其實和你的傳說有關。”
“我的傳說。”
幾乎是一瞬間,阿爾托莉雅若有所感:“難不成……”
“沒錯,”士郎認真道,“就是你遺失的劍鞘,遙遠的理想鄉——『阿瓦隆』!!!”
“居然……”阿爾托莉雅僅僅愣了一下,就安心地笑了:“這樣啊。”
一種特殊的情緒在她內心滋生:“原來berserker就是我的劍鞘。”
“並非如此。”
士郎覺得他並沒有能讓阿爾托莉雅青睞的地方。
因此很平常心的解釋:“這個劍鞘是第四次聖杯戰爭的時候,由愛因茲貝倫挖掘,用來召喚你的聖遺物。”
“會來到我這裡的原因,你大致能夠想到。”
士郎說著,從體內取出了不想離開的阿瓦隆。
“很抱歉saber,切嗣……我說不上他一定正確,但那個聖杯無法實現你的願望,是真的。沙條愛歌的方法也不可取……所以,下一次,一定要看得更清楚。”
遙遠,好似能夠隔絕一切的光輝在倉庫閃耀。
等光輝消散以後,外觀華麗,與世隔絕的劍鞘出現在士郎手上。
“可以嗎?”
對於劍鞘,阿爾托莉雅隻看了一眼。
“沒有劍鞘的話,你可能……”
“人被殺就會死吧。”
懷著不知道怎樣的心情,少年說:“saber,我沒有辦法拯救你,也沒有能力。但是我知道,是你的話,不管過去多久,不管需要多久,總能找到自己需要的答案。”
“所以在這裡,請允許我,歸還屬於您的劍鞘。”
時間,陷入一刹那的寧靜。
真的隻有一刹那。
就好像身體墜入永恒。
在黑暗中尋覓著什麼。
固然,從者不會受到黑暗乾擾。
但黑暗就是黑暗,本質上無法被改變。
然而,少年的聲音,卻有著輕鬆揮開了黑暗的力量。
那樣的姿態,就算墜入地獄,過了千年、萬年!阿爾托莉雅也能鮮明的回想起來。
“我知道了。”
麵對少年發自內心的真誠,王無法拒絕。
她用自己最神聖的姿態和閃耀著熠熠輝光的蒼翠眼眸,鄭重無比地取回了屬於自己的劍鞘:
“berserker,能與你相識,我很高興。假如,還有見麵的機會,我想和你,與我的騎士一起,開懷暢飲。”
“能被saber邀請,不勝榮幸。”
……
澄明月光,點亮大地,照在青石路板。
遠阪凜閉眼摸索了一下。
他們在圓藏山的側麵。
剛剛阿爾托莉雅伸手,還沒觸碰到什麼,隻是接近屬於圓藏山的地界,就被彈開。
“不會錯的。”
身為魔術師,伊莉雅的造詣並不低。
“caster的結界被利用了,從者恐怕隻能從正麵進入。”
“真是糟糕啊!”
遠阪凜咬了咬大拇指。
他們一開始的計劃是由阿爾托莉雅從正麵突圍。
士郎和美杜莎帶著她們直麵沙條愛歌。
有劍鞘的呆毛,防禦力拉滿,基本上沒什麼東西能夠殺她。
連黑泥都無法靠近。
因為阿瓦隆的能力,本質上是無視所有物理乾擾、所有平行世界的乾擾,是連五大法也不能觸及,真正的最強防禦。
然而這個結界,就斷絕了這個計劃實施的可能。
“還好早有預料。”
遠阪凜取出事先準備好的寶石。
“正麵的話,就隻能拜托你了,saber。”
“交給……”阿爾托莉雅正想回答。
士郎突然暴起:“快躲開,凜!”
鏗鏘!!!
皎潔月光下。
劍與繞著黑氣的赤紅魔槍碰撞,產生火花。
這一次,被彈開的是士郎。
實質性,越過數級的碾壓。
將他震飛。
冷冽的勁風剮蹭遠阪凜的臉頰,魔槍不減速地刺向她的腦門。
麵對那殘暴而驚人的殺意。
老實講,她呆住了。
閃現的畫麵是saber衝過來,伊莉雅在呼喊和櫻使用令咒。
來不及,聽不到。
麵對死亡的一瞬間,她的心跳,都出現了短暫的停止。
‘必須……要動起來!’
‘不然……我會死!’
這麼淺顯易懂的道理,孩童都知道。
然而知道和做到卻變成了兩碼事。
零點一秒後,槍尖沒有阻塞,比紮進水裡還要輕鬆的遁入血肉。
轟!!!
怦!!!
這看似隨手的一擊,硬生生把圓藏山腳下,堅硬的水泥地鑿出一個大坑。
“凜!”
阿爾托莉雅大喊。
“berserker!!!”伊莉雅驚慌失措。
“前輩!!姐姐!!”
‘得救了!’
代價是berserker退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