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將下未下,空氣顯得有些渾濁。
“都一個多小時了,怎麼還沒有動靜?該不會在耍我們吧。”小助理今年剛大學畢業,從實習那會就跟著秦西荼了,為人很機靈,就是欠了點穩妥。
秦西荼看一眼手機上的時間,也沒說什麼。
一切都要從兩個小時前說起,秦西荼帶著小助理剛下飛機,便收到母親的求救電話,她的便宜弟弟又闖禍了。
這些年來這便宜弟弟在學校打架鬥毆已是常事,哪次不是她來擦屁股,這次索性精蟲上腦,騙了人小姑娘到酒吧,兩杯貓尿上來就想霸王硬上鉤,終於,踢到鐵板了。
據當時在場的弟弟的狐朋狗友們傳話說,在關鍵時刻一夥人奪門而入,為首的是個打扮時尚的年輕女人,身邊跟著好幾個牛高馬大的保鏢,女人進來一句話沒說,抬了抬手指頭,弟弟就被砸了個頭破血流,臭小子還不知道自己惹了什麼人,捂著腦袋,一句爆粗還沒說出口,就被兩個西裝大漢按倒在地,踩著他的臉在地上摩擦,整個包廂隻剩下弟弟的慘叫聲。
看著現場被嚇呆了的眾人,女人隻留下一句話——想要人就到雲祈會所找我,記住了,我叫司晴。
而後,弟弟連同小姑娘被一並帶走。
司晴,宜江四大家族之一,司家的二小姐,據說從小生活在國外,性格十分張揚,前不久大學畢業決定回國。回國時間不長,乾的“光榮”事跡卻不少,最有名的就數上個月跟朋友們塞車,差點把未婚夫撞下山的事件,當然這些都是內部消息,是秦西荼在楊培生那邊第一時間挖來的,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尤記得當時楊培生得知她為弟弟的事而來,一臉難色,隻說怎麼會得罪上她。楊培生是個江湖老油條,連他都頭疼的人,想必已是超越他們這個階層的人物了。本來還想花錢了事,如今看來是不可能了。
真是越想越來氣。
“喀喀”兩聲敲門聲後,有人推門而入。
“秦小姐,請。”男人一身西裝打扮,瘦高斯文,惜字如金,看樣子也不像是姓司身邊的保鏢。這也是秦西荼趕來這裡後見到的第二個人,第一個自然是迎她入內的服務員了。
秦西荼站起身,揚起略顯僵硬的職業笑容,“有勞您了。”
秦西荼和小助理默默跟在男人身後,穿梭在古香古色的庭院中。
路程有一定距離,身邊的小助理忍不住八卦了起來,壓住興奮湊到秦西荼耳旁,悄聲說道:“荼荼姐,這地方據說超級無敵難預約,果然就連設計都比傳聞中還要驚豔。托您的福,我第一次來!”
這家古風設計的會所名為雲祈,在宜江頗負盛名,確實,要不是托便宜弟弟的“福”,她還真進不來,據說這裡有著十分嚴格的會員製度,多為接待上麵那些人。
“說起來,您知道這家會所的老板嗎?”小助理一臉八卦地盯著她看,也不管她有沒有回應,自顧自說下去:“有傳言說他跟最近拿獎的那位大影後關係匪淺呢。”
“哦。”秦西荼隨口應著。
“那位大老板可是有未婚妻的人,還是真正的門當戶對那種,有印象影後有段時間突然消失了嗎?據說是懷上了,還上演過一段逼宮上位的戲碼,可惜聰明反被聰明誤,大老板很是不喜她的做法,懷了又怎樣,照樣打發走。但畢竟生了大老板的娃,還是給足了資源,以至於時至今日,影後的地位在圈內仍是無人撼動的高度。”
見她沒有反應,小助理不甘心地追問:“荼荼姐,您是怎麼想的呀?”
秦西荼瞥她一眼,淡淡說道:“我怎麼想不重要,他們不是已經各自安生?”這倒是真心話,秦西荼見識過太多男人女人那些事,她母親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可惜結局並沒有這麼幸運。反正男人都一個樣,還不如多想想自己。
沒有得到更多的回應,小助理也不介意,撇撇嘴不再多說。
“秦小姐,到了。”男人的聲音打斷沉默。
秦西荼抬頭望向麵前的仿古包廂門,據說這裡的門窗都是古董級彆的,不知麵前這扇來自哪個朝代的產物。
男人抬手敲了敲門,隨著裡麵傳來一聲“進”,天邊突然白光乍現,一道驚雷響徹雲霄,瞬間,天地被滂沱大雨連成一片。
這場雨終於還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