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的餘暉灑在山林間,將林凡和蘇月的影子拉得很長。蘇月手臂上的傷口愈發烏黑,連帶著臉色也泛起一絲青灰,呼吸漸漸變得急促起來。林凡看在眼裡,急得額頭冒汗,剛才那枚療傷丹藥隻能暫緩體力透支,根本解不了這詭異的魔毒。
“師姐,我們得找個安全的地方處理傷口,這魔毒擴散得太快了!”林凡扶著蘇月站起身,目光在四周掃視。剛才溶洞坍塌動靜太大,說不定會引來玄塵子的人,此地不宜久留。
蘇月點點頭,強撐著指向西邊:“往那邊走,山腰有座廢棄的山神廟,以前下山時避過雨,暫時能落腳。”
兩人互相攙扶著往山神廟走去,山路崎嶇難行,蘇月每走一步都疼得皺眉,傷口處的麻木感正順著手臂往心口蔓延。林凡心疼不已,半扶半抱地托著她,儘量加快腳步。
山神廟果然破敗不堪,神像早已坍塌,隻剩下半麵土牆和滿地雜草。林凡找了塊相對乾淨的石頭讓蘇月坐下,又撿來枯枝堆在角落,掏出火折子點燃。跳動的火光驅散了些許寒意,也照亮了蘇月蒼白的臉。
“我看看傷口。”林凡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拉起蘇月的衣袖。那道爪痕周圍的皮膚已變得烏黑腫脹,甚至能看到細微的黑色紋路在緩慢擴散。他嘗試著將體內僅存的微弱靈力探入傷口,剛一接觸,就被一股陰寒刺骨的力量彈了回來,靈力瞬間潰散。
“這魔毒好生霸道!”林凡臉色凝重,“普通解毒丹肯定沒用,必須找到克製魔氣的藥材才行。”他忽然想起師父留下的醫書裡提過,“清心草”能淨化邪祟之氣,可這荒山野嶺,哪有現成的藥材?
蘇月輕輕按住他的手,輕聲道:“彆費力氣了,這是‘蝕心魔毒’,中者靈力潰散,三日內若不解,便會被魔氣侵蝕心智,變成沒有意識的傀儡。玄塵子把我關在溶洞時,就給我下了這毒,逼我說出師父的下落。”
林凡聞言心頭一震:“他們抓你就是為了找師父?師父他老人家到底在哪裡?”
蘇月搖搖頭,眼中滿是憂慮:“我也不知道。三年前師父突然留下一封書信,說要去追查一件關乎修真界存亡的大事,讓我們在山門等候,不許外出尋找。可上個月玄塵子突然帶人闖上山門,打傷了師弟們,還說師父偷走了他們的‘鎮魔石’,若不交出人來,就要踏平我們青雲宗。”
“鎮魔石?”林凡咀嚼著這個名字,忽然想起黑袍人胸口碎裂的玉佩,“難道黑袍人那玉佩就是鎮魔石?可它看起來明明是邪物啊!”
“不對。”蘇月沉吟道,“傳聞鎮魔石是上古神器,能鎮壓魔氣,怎會成了邪魔的法器?這裡麵一定有誤會。或者說……”她忽然頓住,眼中閃過一絲猜測,“或許鎮魔石已經被他們汙染了?”
就在這時,林凡懷中的玉簡突然微微發燙,表麵浮現出幾行模糊的字跡。兩人湊近一看,隻見上麵寫著:“魔毒攻心,需以至陽靈力輔以‘赤焰花’煉製解藥,三日為期,逾期則危。”字跡下方,還畫著一幅簡單的地圖,標注著距離此處不遠的一處山穀。
“赤焰花!”林凡又驚又喜,“玉簡竟然能指引我們找解藥!”他立刻看向地圖,發現那山穀就在西邊的斷魂崖附近,“師姐你等著,我現在就去找赤焰花!”
蘇月連忙拉住他:“不行,斷魂崖一帶常有妖獸出沒,你現在靈力耗損嚴重,獨自前往太危險了!而且玄塵子他們說不定還在附近搜尋,你這樣出去等於自投羅網。”
“可你的毒不能等啊!”林凡急道,“難道眼睜睜看著你……”
“我沒事。”蘇月勉強笑了笑,從懷中掏出一枚青色令牌遞給林凡,“這是青雲宗的傳訊令牌,你拿著它去附近的青雲宗分舵求助。分舵的劉長老精通毒術,說不定有辦法暫緩毒性,而且分舵弟子眾多,能幫你一起找赤焰花。”
林凡接過令牌,觸手冰涼,令牌上刻著青雲宗的雲紋標誌。他看著蘇月越來越沉重的呼吸,心中天人交戰:留下照顧師姐,毒解不了就是等死;獨自去找解藥,師姐獨自在此也不安全。
“這樣,”蘇月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你先去分舵搬救兵,我在這裡等你。這山神廟雖破,但有我布下的隱匿陣法,短時間內不會被發現。你拿到赤焰花就立刻回來,我們在這裡彙合。”她從發髻上拔下一根玉簪,遞給林凡,“這是子母簪,你帶著子簪,若我遇到危險,母簪會發光示警。”
林凡接過玉簪,緊緊攥在手心,重重地點了點頭:“師姐你一定要保重,我很快就回來!”他最後看了一眼蘇月,將玉簡和令牌貼身收好,毅然轉身衝入夜色之中。
看著林凡消失在山林中的背影,蘇月臉上的笑容漸漸淡去,她捂住胸口劇烈咳嗽起來,咳出的痰液中竟帶著血絲。她低頭看向手臂上的毒痕,黑色紋路已蔓延到了手肘,眼中閃過一絲決絕:“師父,您到底在哪裡?玄塵子他們的陰謀,弟子一定要揭穿……”
夜色漸深,山神廟的火光越來越弱,遠處的山林中傳來幾聲狼嚎,平添了幾分詭異。而林凡的身影,正借著月光,朝著斷魂崖的方向快速前進,他知道,自己必須和時間賽跑,不僅要救師姐,更要查清這背後隱藏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