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先生的臉突然變成了豬肝色,因為英姐說的話讓他大受打擊。
他本來以為,自己這些資料能夠換來我們的良好態度,如今看來切都是想多了,我們根本不在意他提供的全部資料。
正因如此,他剛才說了那些話,對我們來說沒有半點籌碼的價值。
“英姐,你這樣說簡直昧著良心,我提供了永生者骨骼資料,如果沒有我,你們怎麼會知道大雪山、西南雪山和北極圈的關係,骨骼上擁有北極光的圖案,這是多麼重要的線索。”
英姐笑著指著大屏幕:“你看,在你來之前,兩具屍體骨骼上的變化早就傳遍了黑暗互聯網,隻要拿部分錢就能買到這些資料,根本不需要你千裡迢迢當個寶貝樣獻給我們,黑暗互聯網的0通信遠遠超過你,現在是十世紀的高科技時代,陶先生,你還是多看看這些新技術行不行?這就是黑暗互聯網的魅力在這裡,隻要你有足夠的錢,就能得到任何方麵的資料,有些甚至匪夷所思,連當事者都不知道。”
陶先生走到大屏幕前,緊攥著拳頭,看完了上麵的所有詞條,最後隻能無奈的垂下了頭。
事實正如英姐所說的,陶先生帶給我們的全都是旁枝末節,如果他不把研究資料的核心交出來,那將會變得毫無價值,我們怎麼可能跟他合作?我又怎麼可能接受他的合作邀請?
他轉過身近似絕望,臉上的表情困獸遊鬥:“韓立,到底怎麼樣你才敢跟我合作?我已經傾其所有,你還想讓我怎麼樣?”
我淡定的告訴他:“陶先生,如果你把背後的金主介紹給我,由我來親自跟他談,而不是讓你當傳聲筒,那我將感激不儘,或許金主滿意之後會給你個更高的報酬,你覺得怎樣?”
陶先生渾身震,隨即連連搖頭:“沒有金主,就是我出錢做這切事情,韓立,你不要強詞奪理,也不要故意設置障礙,告訴你吧,我就是最大的金主。”
我和英姐言不發,抱著胳膊看著他,直到他在大屏幕前麵變得手足無措:“你們兩個不要欺人太甚,我真的就是金主,如果你們不相信,我可以拿出更多資料來證明自己。”
我擺了擺手:“陶先生,如果你說自己是金主,那我們之間的談判就沒有必要進行下去,我完全可以找彆人,他們比你更加實力雄厚,而且眼界寬闊。至於你,還是請便吧,因為你不夠資格跟我們合作,能夠走進這間彆墅來的人,全都是方豪傑,而你算什麼?隻不過是有錢人的管家。”
我已經把話說到最絕,假如陶先生還不知死活,繼續冒充金主,那他就隻能從這裡滾出去,最後死無葬身之地。
我說的已經很客氣,點明他的身份,也點明他的社會地位,在江湖上是這種操盤手,依然隻是傀儡,就跟郭小姐沒什麼區彆。
陶先生想了想,無奈地回到桌前坐下,端起茶杯飲而儘。
我告訴英姐:“這幾天真的很累了,如果陶先生沒什麼事,咱們就端茶送客,怎麼樣?”
英姐笑著端起茶壺,給陶先生倒茶,也就是說,當陶先生覺得無話可說的時候,完全就可以走了,而不是死皮賴臉留在這裡。
“位,給我個麵子,我已經說了這麼多,你們也說出點對等的資料,讓我回去有所交代,行不行?求求你們了。”
陶先生這樣說,就等於已經服軟認輸,可是這遠遠不夠,因為我和英姐要的是他背後的金主信息,由此才能判定,到底是誰直在找尋永生者的秘密。
我們等了很久,直到夜幕降臨,陶先生才如夢方醒:“位,剛才我想的太深,也太多了,其實可以告訴你們金主的名字,然後我打電話約他,看看他願不願意跟你們見麵,我隻有個要求,那就是不能甩開我,我作為你們的中間橋梁,怎麼樣?”
我淡定地擺了擺手:“陶先生,你不介紹金主,很快我的線人能夠查到,我們會主動聯係他,根本不需要通過你,如果你識相點,把金主請來你就可以走了。”
我不想跟陶先生有任何瓜葛,也是因為這中間牽扯的人物太多,最後就越麻煩,保密性越差,我根本信不過陶先生,他太善於嘩眾取寵,根本不是我們的夥伴。
最終,陶先生隻能妥協,因為我已經下了逐客令,假如他提不出任何有價值的線索,那就趕緊滾出去。
陶先生打了個電話,態度畢恭畢敬,向對方請示,最終得到準確的答案之後才掛斷電話:“位,金主答應見你們,很快就會過來,請稍安勿躁,見到他也無需大驚小怪,都是普通人而已。”
我很肯定的笑著點頭:“陶先生,這點不為你擔心,我們定會尊重金主,並且跟金主搞好關係,研究大雪山和北極光之間的秘密,找到永生者的巢穴,我相信他對這個問題同樣感興趣,對不對?”
陶先生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連連點頭:“沒錯,沒錯,韓立,主要的就是永生者的巢穴,過去很多人說,在北極圈有個通向地球內部的入口,金主說過,他的祖先曾經在大航海時代到過那裡,再也沒有回來,隻不過在蘇富比拍賣行,他們拍到了本航海日誌,就是屬於他們的祖先,整個故事這才暴露出來,所以這位金主最大的願望,就是派人通過那裡到達地球內部,看看他的祖先究竟經過了什麼?如果裡麵有永生者,他的祖父也許已經變成了永生者,這切都是沒有答案的天問,所以,韓立,他隻相信你,也隻看好你。”
我很清楚,陶先生之所以而再、再而的找上門來,要跟我合作,不是他想這樣做,而是幕後金主已經盯上了我,假如我能夠給他答疑解惑,讓他明白這個世界的本質和真相到底是什麼,那他才真是醍醐灌頂,如夢方醒,定會解開心頭最基本的疑惑。
我有這種準確判斷,才會直強調,讓陶先生說出自己的幕後金主,如今我已經達成了目標。
英姐笑起來:“既然大家談的這麼投機,那我就乾脆讓黃姨準備幾個小菜,我們邊喝酒邊聊天。”
她回頭的時候,趁著陶先生看不見,向我眨了眨眼睛。
我立刻會意,這位陶先生精神太緊張,如果喝幾杯酒精神放鬆,那時候才會說出更重要的秘密,如今我們不能再逼他,他內心那根弦已經繃得太緊,再繃就要繃斷了。
英姐下去,吩咐黃姨準備酒菜。
我和陶先生坐在屋裡同時陷入了沉默,我能看得出他直都在渾身顫抖,已經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韓立,你從黑暗互聯網上得到這麼多消息,為何還要故意為難我?我隻是金主的傀儡和走狗,你知道這個內幕定會笑話我,對不對?”
我淡定的搖頭:“那怎麼可能?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我都可能淪為大人物的傀儡,我們的位置對調下也是如此,隻不過我們要願賭服輸,既然卷入了這個漩渦,就定要弄清楚自己能夠做什麼,不能夠做什麼?你根本取代不了金主跟我談判,所以這點你必須服從,要告訴我金主的名字,然後我跟他談,我已經說了很多次,隻是你不明白而已。”
陶先生苦笑起來,再次端起涼茶飲而儘。
他當然明白自己的地位,隻是不甘心而已。
在每次開口,他都覺得十分艱難,就是因為我和他的地位根本不匹配,旦金主到來跟我對坐交談,他就隻能退出去,站在外麵等消息。
這就是人類世界裡的不公平,但人人必須遵守,根本不能破壞規矩,不然成了害群之馬,那就隻有死路條。
他指向大屏幕:“韓立,黑暗互聯網能夠解決切,可是那些答案總是似是而非,理論上成立,我不相信,你能憑借黑暗互聯網就打敗我?”
我當然不用擔心他相信不相信,隻要我相信就不夠了,而且現實世界的結果就是,我已經打敗他,讓他無地自容。
在這種情況下,不管他服氣不服氣,結果都不會改變。
“陶先生,我們不用討論這件事的過程,你在自己的位置做了應該做的事,讓金主出現,我很感謝你,不然的話還得大費周折。”
黃姨準備好了酒菜,我們入座,邊喝邊聊。
杯酒落肚,陶先生果然放鬆下來:“韓立,我就知道你才是永生者博物館這件事裡麵的主持者,其他人無法超越你,所以這件事開始我和郭小姐都認定,你將是最後的操盤手,金主來的時候他肯定隻會相信你,我們早就明白這點,甘拜下風,願賭服輸。”
其實這不是我想要的結果,不管永生者和北極圈有什麼關係,我隻是希望得到個公平公正的結論,假如其他人已經有了結論,而這個結論是經過驗證可信的,那我就不會到北極圈去盲目冒險。
我和英姐過去的行動表明,我們並不比其他探險者高明,他們取得的成果如果真實可信,那自然可用,我們順其自然也就是了。
在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就是逆勢而為,像陶先生這種人就不知道順勢而為的好處,他做的事情磕磕絆絆,總是不那麼順當,也是因為他錯誤的判斷了形勢。
很快,陶先生接到了電話,立刻站起來,神情極度緊張:“位,金主馬上就來,再有十分鐘他的車到達彆墅門口,我們現在就下去迎接,怎麼樣?”
我輕輕搖頭,指了指門口:“陶先生,要去迎接的是你,我們跟金主沒有半點關係,他來拜訪我們,必須準備禮物,而且態度溫和,或許我們才能合作,缺少其中點,我們就沒有合作的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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