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姐的解釋差強人意，我不敢苟同。
即便是精忠報國，也不是這種做法。
“英姐，你為這個項目所做的努力可以中止了，真的沒必要竭儘全力。它隻是娛樂圈的個項目而已，不是嗎？”
英姐的表情十分不悅，但她總算給我麵子，沒有發作，隻是額頭青筋凸顯出來，顯然內心波瀾叢生。
“英姐，我最後說句，苗疆蠱術盛行，如果被人下蠱，就麻煩了。”
“什麼？我會被人下蠱？韓立，莫非你還生活在仙劍、冷兵器的年代？現在是十世紀的京城，哪來的蠱術？”
英姐可以不相信我的話，但這就是事實，她不相信科學院，最後受害的隻是她自己。
我已經無法向她解釋更多，該說的都說了，她意孤行，執迷不悟，又能怨得了誰？
我們的談話告段落，英姐有些不快，但還是壓抑著。
我走到外麵，中年人派人送信，信封交到我的手上，沉甸甸的。
我撕開信封，裡麵是疊照片，照片中竟然是白女士在跟彆人談話，談話的背景十分模糊，似乎是在個酒窖當中。
照片總共有十張，白女士和對方交換了個移動硬盤，同時對方給予白女士張銀行卡，從銀行卡的顏色看，是通行全球的外事檔案。
即便送信人沒有說明來意，我也明白，中年人正在懷疑，白女士跟人家做不當交易。
在整個過程中，白女士出售情報，獲利甚多，送信人說：“韓先生，如果你看懂了這封信就跟我走，看不懂也可以拒絕前去。”
我點了點頭，如果我相信中年人，那麼白女士就是最大的犧牲品，將會在這場戰鬥中死於非命，灰飛煙滅。
這就是江湖，不管白女士是白道中的什麼人物，最後總有這遭，付出努力，收獲歸0，既沒有得到上級的信任，也沒有得到下級的尊重，更沒有得到江湖同行的羨慕。
跟隨送信人到了外麵的輛房車裡，中年人悠閒的端著咖啡杯，坐在靠窗的椅子前。
“韓立，這是最好的咖啡，今年的藍山極品咖啡豆，根本不用加糖加奶，就已經味道十足。”
他幫我倒了杯，我沉重的坐下，如果他們想把白女士當做替罪羊，那白女士就死定了。
我作為旁觀者，能夠阻止這件事發生，卻不太容易開口，畢竟我是局外人，真正的局外人無法影響白道力量內部的決定，說了也是白說。
“韓立，我給你送照片，你就看懂了，證明你對白女士也有懷疑，原先的布局那麼精妙，最後還是失敗了，白女士難辭其咎，你說呢？”
我苦笑聲，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不管白女士做了什麼，在這種兩軍對陣的關鍵時刻，中年人搞背後偷襲這手，感覺是死也死不瞑目。
“韓立，告訴你吧，我懷疑白女士很久了，她在那個位置上，不上不下，就是我對她的考核，如今證明，她已經耐不住寂寞，跟某個黑暗集團交換情報，獲得了幾千萬美金。如果不是我控製著她的身份信息，她早就出國了，在海外定居，隱姓埋名，虛度此生，我不能忍受這種蛀蟲存在。”
我皺了皺眉頭，如果中年人是個好上司，他會立馬保白女士，不然的話他自己的信譽也會打折扣，即便是白女士做了非法的勾當，那查出來對中年人有很大的影響。
我沒有直說，隻是拿出那疊照片擺在桌上。
白女士跟照片中的人的確是在做交換，拍攝者應該是坐在很遠的地方，用單反相機將鏡頭拉近拍攝的。
以至於，白女士根本沒有感覺到，有人跟蹤盯梢，就暴露了自己最大的秘密。
我不希望白女士落馬，她為白道組織貢獻半生，如果就這樣結束，那太殘忍了。
“韓立，也許你會想替她求情，但最好開口想清楚，為什麼要求情？難道這樣的人還值得你可憐嗎？”
我沒有說出自己的理由，這不是可憐不可憐的問題，而是說我們不能讓自己的同類流血又流淚，白女士直奮戰在最前線，她做的很多事情或許不合常理，但定符合當時的情況，在那種情況下，她有先斬後奏的權利，當然可以這樣做，難道不是嗎？如果她沒有足夠的權利，在前線戰鬥捉襟見肘，隻會死路條。
我相信中年人知道這種窘況，可中年人不想保白女士，就把她丟出來，隻有死路條了。
我歎了口氣，到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就算中年人假惺惺的，讓我發表自己的意見，也毫無意義。
“先生，你已經判了她死刑，再讓我對著個死刑犯說話，有什麼意義？還是趕緊結束吧，我們都離開京城，這件事到此為止。”
我已經說出了自己的真實想法，對於白道力量無比失望，他們做了很多讓人無法信服的事，但每個人還道貌岸然坐在這裡，談論著國家大事，江湖秘密，如果是我，早就沒臉活著了。
中年人點上支煙，緩緩地吐出煙圈：“韓立，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向自己的同伴下手，總是有些兔死狐悲，想想這種結局有天也會落在我們頭上，那該怎麼辦？我已經想清楚，事到臨頭，非此不可，那就往前走，有些人做初，我們就做十，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我們不是代表個人進攻，而是代表白道力量。”
不管他怎麼說，都無法改變結局，結局就是，在這件事裡麵，必須有個替罪羊，現在選定了白女士，她就必須死，這已經是無可改變的事實。
中年人這裡還有很多照片，隻不過是電子版，沒有打印出來。
白女士大概從年之前，就經常跟畫麵中的人進行情報交換，換取的報酬多則幾萬，少則幾千美金，能夠讓她在京城裡好好的生活下去，購買各種奢侈品，並且把部分財產轉移到外麵。
她的確做得很過分，以為沒有人察覺，實際上白道力量個人站在那裡，都會有兩組力量，反複交叉審核，哪個人出了問題，大數據總會檢查出來，又方便又快捷，而且沒有什麼錯誤率。
中年人很肯定說白女士犯了錯，也就是因為大數據的分析結果這樣說。
我告訴中年人：“先生，你的手下出了問題，你定要保護她，不然，以後就沒人跟著你乾了。乾活的時候你鼓勵人人向前，立功受獎的時候所有人後退，到現在出了問題，你又把責任推到白女士身上，如果我是白女士，定不服氣，還會找切機會反擊，把你也拖下水，到時候事情就麻煩了，很可能你的這個部門被鍋端。誰都不乾淨，誰都混不下去，那才是最可怕的。”
我說的問題，實際是白道力量的江湖可信度，當他們遭到質疑，每個人都會覺得前途無望，這個組織的戰鬥力就會大打折扣，以後再也不可能站起來了。
如果他們想，真正的擰成鐵板塊，就得全力以赴，保證白女士沒事。
“韓立，不要太想當然了，你不是白道中人，也不知道我們有多麼困難？如果個團隊裡麵出了蛀蟲，最好的辦法就是消滅蛀蟲，讓她去死。”
我跟中年人之間的談話無法繼續下去，也可以說，我們的出發點不同，我想保住白女士，而中年人隻想找個替罪羊，是白女士，也可以是其他人，甚至可以是我。
“好了先生，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這件事我既然無法阻止，那就任由你們進行，反正你們是同事，我跟她不是。”
我已經放棄了對於中年人的勸說，趕緊退出來。
中年人派人攔截我，並且通知我：“不要告訴白女士，這件事情還沒有最後蓋棺定論，每個人都有可能翻盤，對不對？”
我苦笑著回應，如果中年人以這種方式做事，我們每個江湖人都會遠離他，真的是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我再也無法忍受中年人的做事方法，他作為白道裡麵的高級領袖，應該有能力替白女士扛下切，解決麻煩，他現在這樣做太乾脆利落，手下人都不會相信他。
我離開房車走了陣，繞到彆墅的另邊。
我有種預感，白女士不會束手就擒，定會采取某種反製措施。
她也是在白道力量的高位上，為自己做好了退路，否則的話，旦東窗事發，怎麼能夠挺得過去？
她為自己設置防火牆，就是最好的保命方法，隻有聰明人才會這樣做。
我剛剛走到彆墅的東南麵，就有輛越野車停下來，車窗落下，正是白女士。
“韓立，請上車，我有些問題跟你探討，能在這裡見到你，真是太好了。”
我沒有絲毫的遲疑和抗拒，直接上了車。
立刻，兩把手槍從背後頂住了我的後腦勺，白女士微笑：“彆害怕，隻是例行公事，你跟中年人剛剛見過麵，我知道他現在正在收集我的證據，隨時將我拿下，這局我凶多吉少，隻能采取這種狗急跳牆的辦法，請勿見笑。”
很多人以為，像白女士這樣的女流之輩，到了關鍵時刻就會嚇得軟了，手腳無法動彈，更無法還擊，任人宰割。
實際上，我看到白女士的表情就相信，她還沒有被嚇倒，反而正在尋找機會反擊。
這樣的人才是真正的白道高手，每個人麵臨困境都該如此，不然，跟那些屠宰場裡的豬狗牛羊有什麼區彆？
我們是人，命運掌握在自己手裡，絕對不會甘心遭人斬殺。
“韓立，告訴我，大人物說什麼？他想怎樣對付我？是把我抓進監獄，還是直接中途刺殺，讓我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我如實相告：“他將會采取切辦法，有些你知道，有些你不知道，但這次他想讓你死，因為你就是唯的替罪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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