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讓我有些吃驚。
白女士的聲音,變得越來越驚慌:“先生,不要開玩笑,我和韓立之間沒有任何關係,你可以調查我的代履曆。”
那聲音繼續冷笑:“有沒有關係你自己知道,我獲得這個信息還沒有上報,就是想把機會留給你,如果你想保全自己,肯定有各種手段,希望你迷途知返,千萬不要耽誤了自己的將來。白女士,能夠熬到今天的地位,幾人之下,千萬人之上,好好想想吧,到底如何取舍?你自己比我還明白。”
電話就到這裡掛斷了,對方的聲音卻似乎依然回蕩在房間裡。
白女士臉色慘白,眼中無神,手裡捏著隻簽字筆,幾乎要弄斷。
我什麼都不想說,當下,說任何話都會給白女士帶來壓力。
父親從來沒有告訴我,在京城裡還有這些朋友,所以情況到底是怎樣,還得白女士告訴我。
“韓立,你先出去,我冷靜下再說。”
我點點頭,大步走出門口。
經過了個小時,白女士還沒出來,她讓自己的助理通知我,先回英姐彆墅,剩下的事情慢慢再說,如果其他人給你打電話,概不要理會。
我有些鬱悶,回到英姐彆墅,臉色當然不好看。
英姐見到我,微微皺起眉頭:“韓立,到底怎麼了?你回來之前白女士給我打過電話,告訴我定要關照你的情緒,不讓你過分抑鬱。”
我把剛才發生的事情說了遍,英姐突然叫起來:“我以前就知道,有些大人物流落在江湖,他們的後代具有至高無上的地位,隻不過還沒有發現。韓立,如果你是這樣的人,那就太偉大了。”
我苦笑著搖頭:“那不可能,父親從來沒說過,我們隻是山東魯西南普通小地方的人。”
這似乎就是個悖論,我絞儘腦汁也想不清楚。
到了晚上,英姐邀請我賞月,我們站在彆墅的露台上,仰望天空,各自沉默。
我很清楚,英姐邀請我看月亮是假的,實際上定有些事情要告訴我。
“韓立,我讓線人重點追查了你的資料,情況很好,你願不願意聽?”
她的嘴角浮出微笑,眼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
我點點頭:“洗耳恭聽,英姐,讓你費心了。”
英姐接下來講述的是韓氏家族,在全世界的分支,戰神韓信被皇帝誤殺之後,所有後代分為,以鹹陽為中心,向世界的個方向進展,到如今,我和父親這支已經凋0,沒錢沒勢,什麼都沒有,未來也不光明燦爛,但剩下的支力量,已經在各個國家形成了龐大的家族。
白女士跟我之間似乎存在某種關聯,但白女士的名字不在韓氏家族的族譜之內,那就很難說了。
“韓立,線人還會繼續追查,你的身世將會越來越清楚,但我相信點,白道力量不會弄錯,不然的話就變成了笑話,所有的涉事人員都得受到懲處。沒有特殊情況,這些領袖也不會對白女士動手,他們內部處理,不過是寫檢查之類,很容易。”
我逐漸放了心,這些事情不是我能決定的,白女士也無法決定,不是我們的錯,為什麼要我們承擔責任,這點就說不過去。
英姐這邊線人的資料持續傳來,最後竟然歸結為,我和白女士曾經做過親子鑒定。
我們兩個的資料本來保護的無比隱秘,但有次黑白兩道暗網,和互聯網之戰,雙方的超級資料庫都受到攻擊,有些文檔流傳出去,其中就包括這些親子鑒定。
其鑒定結果證明,我和白女士是母子。
當英姐把這份材料的複印件放在我桌上,我完全慌了。
此前從未想過,白女士跟我有關係,而且是如此親密的關係,我早就記不清母親的樣子。
“你幾時開始,就隻有父親,沒有母親?韓立,那就很奇怪了,看這份親子鑒定的結果,你是白女士的兒子,這點無法否認,那麼她幫你就天經地義,無法推脫。恭喜你,終於找到了自己的家。”
我無奈地苦笑,這些事情我根本接受不了,因為它似乎並不存在。
我有自己的母親,也有父親,如果母親活在京城裡,早就應該到山東老家去把我接過來,共享天倫之樂,而不是等到現在,過了這麼久,她還不肯相認。
“英姐,你的線人定是搞錯了,還是重新再去調查吧,我的身世不可能如此淒慘。”
英姐笑著給我展示了另外份資料,有個線人提議,直接把這些資料交給白女士,讓對方做出選擇。
她敢跟我相認,那我們定會很幸福,如果我去貿然相認,影響了她的未來,那就是我的罪過。
這件事讓我仿佛背上了巨大的負擔,大半天內無法抬頭,更無法笑出聲來。
身世如此淒慘,被隱瞞如此之久,並且情況如此危急,這些可怕的元素,已經將我淹沒。
我沒有去找白女士問個清楚,她有難言之隱,不然,虎毒不食子,她怎麼可能不認我這個兒子?
我在彆墅裡昏睡了天夜,身體嚴重發燒,但最後又挺過來。
到了第天早上,我很早就起床,洗了個澡,讓自己的精神完全恢複。
在病重的這段時間,我不斷的反思自己的過去,並且對於白女士有著十足的仇恨。
她為了自己的升遷,直留在京城,從沒回過山東,到了這時還不敢相認,這樣的人,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我在自己的臥室躺著看書,英姐派人送來人參燕窩粥,並且叮囑我,定要好好養病,不要想太多,白女士那邊她已經想辦法,要跟對方進行溝通,解決對方的痛點,雙方就能相認,那將是件最美妙的事。
我聽英姐的話,隻是看書,動不動。
很快,就發現,人生難得知己,隻有找到知音,才能延長壽命,做自己喜歡做的事,不然,大家都變成裝在套子裡的人,這個世界就完了。
這就是我的做事初衷,我希望每個人都能夠獲得美好的未來。
英姐追問我,有沒有想好,到底如何對付白女士?
說實話,如果白女士有難,我定趕來相救,畢竟母子情深,但現在我不想再跟她再合作,免得她的仕途受到影響,上麵會以為她是為了提拔我,而跟我長期合作。
英姐答應麵見白女士,跟她說清楚,至於我和白女士之間的關係,那都是後話。
“韓立,有這樣的巾幗英雄作為母親,是件很光榮的事,你不要愁眉不展,隻要未來的方向是對的,力量越強大,越容易發揮作用。”
英姐出發去白女士那邊,我在房間裡坐了整整天,也沒見她回來。
到了晚上點,她才給我打電話:“韓立,我跟白女士相談甚歡,我們喝了瓶紅酒,到現在還在喝,你要不要過來看看?不管她是什麼身份,都是我們的朋友和同誌,對不對?”
英姐的這句話提醒了我,我和白女士之間的關係,並不是隻有相認不相認這兩種,我們還有更多的合作可能,隻要雙方和和氣氣那就夠了,是什麼確切關係並不重要。
她有沒有包庇我,從數據上就能看得出,也不用刻意的避嫌。
我告訴英姐這幾句話,英姐哈哈大笑:“你們不愧是母子關係,說的完全樣,剛剛白女士已經說了,她會持續的照顧你,但不能明目張膽。韓立,我真是為你高興,找到了這樣的親戚,以後在京城裡,就不用擔心。”
我的內心沒有絲毫的喜悅,就是因為我並不覺得,白女士能夠給我帶來什麼樣的好處?
過去在我處於命運低點的時候,她都無法幫助,更彆說到了現在,我們的地位懸殊太大,她根本不可能給我提供任何優越的條件,好多事情上反而要退得更遠。
我答應英姐,立刻到白女士那裡,心裡平靜如水,再也不忐忑不安。
等到個人見麵,我發現,她們兩個已經喝的東倒西歪,保持著點點清醒。
英姐用力的擁抱我:“韓立,恭喜你,找到了自己的母親,對於江湖人來說,這太重要了,可是很多人都不知道,究竟如何才能找回親情?在京城裡,你們互相照顧,相得益彰,成為最不尋常的那群人。”
英姐喝醉了,她的口才向很好,說的也順理成章。
但在白女士這裡,立刻提出:“韓立,沒有相認之前,我們隻是嫡係的戰友和同事,我也很喜歡你,但這件事大意不得,線人做的親子鑒定還會持續進行,甚至到全球各大城市的醫療中心去做,確保安全,因為它牽扯到另外件事。”
我淡定地追問:“到底是什麼事?我能不能幫忙?”
白女士皺起了眉頭:“真是不好意思,如果告訴你,請不要見笑,當年也許是在醫院裡錯抱了,孩子出了問題。”
我瞬間明白,我的存在,隻會影響白女士的家庭生活,她還有另外個兒子,跟我模樣,假如她跟我相認,就證明,那個孩子不是親生的,對那個孩子造成巨大的傷害。
“白女士,我們還像從前樣,可以認真的探討戰術戰略,但是絕不談論其他,隻是朋友和嫡係的夥伴關係,你不說我就明白,在路上我早就想通了,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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