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麵上的話誰都會說，尤其是站在台上，握著麥克風，麵對著各地記者的長槍短炮，那都必須說積極向上的話，看不出個人的本性。
每個人都衣冠楚楚，把自己包裹起來，如今我們麵對麵，我能看清楚他們臉上的所有表情。
正因如此，我觀察到的切，都可以彙報給英姐，讓她多多小心。
關於那本書上的商業案例，錦繡也替我講解：“當時麵對的都是歐美各國的精英，半以上都來自矽穀，如果不使用中華民族傳統文化裡的精髓，隻怕要被對方吃了。田先生反擊也是無奈，寫這本書的人彆有用心，把每個商業精英都當做權謀家來寫，豈不是笑話？”
我們起哈哈大笑，尤其是田農，他對這些商業案例並不在意，當做笑話來看。
我也不想惡意揣測田農，可是目前的情況，就是明顯看出，他居心叵測，電影院聯盟是塊大肥肉，他想取而代之，就要從細節入手，邀請英姐這樣的女大佬加盟，恐怕也是手段之。
錦繡做事的方法謹小慎微，應該是個非常優秀的人才，不然也不會緊緊跟隨田農。
我對她說不上好感，也沒有惡感。
他們告辭之後，我在屋裡徘徊，沒有立刻告訴英姐對他們的感受。
英姐主動來問，我知道，她的病都是裝出來的。
“韓立，我就知道，我隻要說自己病了，田農必然上門探望，那時候你就有機會跟他見麵，探聽他的虛實。他做事急功近利，已經超出了我們的想象，你覺得怎樣？”
我很難回答這個問題，或許就像從前英姐勸我遠離趙管家他們樣，當下我也希望英姐不要卷入其中，哪怕隻是為他們站台，恐怕也會惹來些麻煩。
“英姐，田農這個人太複雜了，我看不透他，就算是他身邊的女助理錦繡，也是個相當優秀的人才，他們要在電影圈裡爭名逐利，這些事情你以前最厭惡，對不對？”
英姐取出手機，給我看了段視頻，那是她的幾個老朋友從港島和澳門發來的。
這些人對於田農的看法驚人的致，認為他是娛樂圈裡的商業奇才，不管是敲定演員、劇本還是現場拍攝和後期製作，甚至是市場上的暗箱操作，全都無比精通。
這樣的人進入娛樂圈，如魚得水，以後定能夠讓這個行業振興，所以他們力勸英姐，給田農個麵子，讓對方在京城裡紮下根來，不要故意設置障礙，傷害對方。
“韓立，你看到了嗎？我給他們站台，也是因為好友的囑托啊，有這麼多人起捧他，你說是不是個奇跡？”
我沉思了會兒，笑著搖頭：“當然不是什麼奇跡，隻不過這些人太複雜了，每個人的推薦理由都不相同，如果你給他站台，他也會拿著你說事兒，認為娛樂圈裡有半大佬已經支持他，蠱惑那些不知道真相的百姓。”
英姐又打開了段錄音文件，裡麵是田農在會議現場的段發言。
田農慷慨陳詞，拍著胸脯表示，隻要他能夠成為電影院聯盟的會長，將會領導大家大賺特賺，風生水起，如果同意讓他入股掌管大局，那他定能夠讓所有人成為市場的贏家。
現場掌聲如雷，所有人都歡迎他。
“韓立，我們無法阻擋大局，他想在京城裡賺錢，那就讓他去賺，怎麼樣？”
我的感覺是，田農已經做了完全的準備，任何人都無法阻擋他，就算英姐退出京城，也應該有田農的立足之地。
我越來越覺得，英姐陷入漩渦之中，看不清未來。
“英姐，田農來的時候，胸有成竹，似乎覺得我們定能夠跟他合作，給他麵子，可現在你要知道，這件事變得相當危險，他想成為電影院聯盟的老大，這就是田氏代齊局的精髓所在，他想取代彆人，通過些隱秘的手段，到最後揭開謎底的時候，其他人已經無法改變現狀。”
我已經是第次向英姐說起這件事，如果我們聽之任之，田農以後肯定在彆的行業仍然複製這個布局，那就任何人都無法阻擋他崛起了。
我和英姐的討論根本沒有結論，畢竟我們現在都不知道田農背後是誰？
談到這些電影，英姐感歎，當下的電影行業十分低迷，他能帶著好幾個億回來，支援電影事業，對於所有人來說，都是打了針雞血，所以業內人和媒體記者都在追捧他。
我跟田農交談的時候，他也這樣說過。
看樣子，他想扛起影視行業的大旗，讓每個人都過得瀟灑自在。
他給出這種承諾，怪不得那麼多人都追隨他，但是這是個大餅，電影行業在全世界的衰退，誰都無法避免。
他以個人的力量，就想拉住這架狂奔的馬車，恐怕不可能。
我的線人突然傳來消息，說是田農恐怕跟嶗山術有關，我吃了驚，怎麼也看不出他跟嶗山派有關係，畢竟他是從外麵來的，不是從國內本地。
他的所有商業曆史也證明他高高地飛在天上，不可能如此接地氣。
嶗山派的奇術相當古老，並且私密傳承，外麵的人都不知道，假如他是嶗山派的人，這件事就更麻煩了。
我把這則消息交給英姐，英姐倒吸了口涼氣：“如果是嶗山術，那我們就真的看錯了，這件事不能這樣辦，我還得聯係其他大佬。”
我們都知道這個關鍵問題，嶗山術能夠控製人的思想，產生幻覺，就好像古代的嶗山道士能夠在牆上畫出月亮，並且到月亮裡喝酒樣。
田農給大家畫了大餅，那他就是嶗山術的種。
我對這個消息也是半信半疑，立刻打電話告訴線人，讓他繼續追查，就在這個領域查的清楚，不能讓田農渾水摸魚。
假如他的履曆有造假的地方，更要以此為缺口進行打探，有錢能使鬼推磨，我隻要付出足夠的錢，這些人就會給我幫忙，聽我指揮。
英姐聯絡了她在全球的幾個親密朋友，他們對於田農的認識恐怕也不夠深，都認為他是商界的奇才。
對於嶗山術，這些人無所知。
我隻能夠動用了自己的些隱秘線人，並且從黑暗互聯網上購買了些消息，最終證明田農應該是嶗山派的記名弟子，雖然沒有最終入門，但有消息稱，他已經獲得了嶗山派的真髓，這切都是用錢換來的。
當下，我和英姐麵麵相覷，逐漸覺得看不清田農，他不是為了金錢和名譽，而是帶著嶗山派的奇術而來。
這樣的話，他就是個修行者，而且帶著奇怪的目的，至少我們目前都不清楚那個目的是什麼。
“韓立，事情越來越複雜了，如果不能夠澄清事實，我們對於田農的每份幫助，都會變成他殺人的利劍，關於嶗山派，我知道的例子很多。”
我點點頭，從漢唐以來，嶗山派就存在，他們的很多奇術，讓江湖人談虎色變，就是因為他們的報複心太強，任何人得罪了嶗山派，最終定是家破人亡。
“韓立，真沒想到，知人知麵不知心，我們每天麵對的田農，口口聲聲為天下蒼生服務，實際卻是這樣的貨色。”
我的線人效率越來越高，在金錢的驅動之下，他們有兩個人直接飛往東方嶗山，找到了嶗山派的幾位副掌門，調查此事，最終獲得了準確的答案，田農曾經在年以前進入嶗山派學習，沒有履行最後的手續，但他已經等同於嶗山派的傳人。
唯令人奇怪的是，這些人都說，田農什麼都不懂，根本沒有學習到嶗山派的精髓，這個人下山的時候，大家覺得多個不多，少個不少，沒有留下任何印象。
誰能想到，事到如今，田農成為商界奇才。
就是因為事情有了這種變化，我才越發覺得田農太可怕了，個簡單的田氏代齊局，似乎不足以展示他的精明技巧，這其中也許有其他的布局，是我沒有看出來的。
嶗山派的奇術源遠流長，其中充滿了無數變化，而嶗山道士的神奇行為，已經記載到各種筆記小說裡麵，為老百姓所熟知。
“韓立，我可以再去見田農，看他能不能說出自己的計劃，如果他肯合作，我們就繼續往前走，不合作，我也會回絕他，徹底逃離漩渦。”
英姐想得很簡單，既然現在我知道了田諾的真實身份，就再也不能讓英姐單獨行動，那樣實在太危險了。
所以我告訴英姐，再也不要跟他接觸，不然的話，嶗山派的奇術旦發作，就等同於苗疆蠱術樣，我們無法獨善其身。
我說的話似乎有些言過其實，實際上還遠遠不夠，就是因為我覺得，田農帶著錦繡過來，已經把彆墅裡的上上下下看得清清楚楚，很有可能下步就對付我們。
我很想先下手為強，但被英姐阻止：“韓立，沒有分清敵我之前，我們什麼都不要做，不然就違背了江湖道德。那麼多江湖大佬們力挺他，現在他死在京城，所有人臉上都不好看。”
到了這時候，英姐還是有些迂腐，但我也無可奈何，畢竟她才是真正的領導者。
我吩咐所有的線人，轉而調查田農的師承來曆，包括他在世界各地旅行的時候，有沒有展示出些非同常人的東西？
我的調查方向完全正確，大約在個小時後，至少有十幾個線人向我發送了田農在加州為當地的富豪做法的視頻片段。
正如聊齋誌異裡的故事樣，他能夠剪張白紙貼在牆上，白紙變成月亮，他也可以陪著主人，搬著桌子到月亮裡去吃酒，大醉而歸。
我苦笑著搖頭，既然如此，田農將會是我們的噩夢，因為任何人都無法跟他抗衡。
京城裡所有的大佬聯係起來，恐怕都無法對抗嶗山術，這已經不是物理事件以內的事，完全上升到玄學事件。
如果他在京城裡橫衝直撞，我們也無能為力。
我打電話向白道力量求救，白女士卻沒有接電話，隻讓我電話留言。
我把田農的事情大概說了遍，希望能夠引起白女士的注意，反正田農在京城裡攪動風雲，就連白女士也會受害。
了解這切之後，我覺得內心十分壓抑，原來我們身邊有這麼多奇人異事，已經瞄準了京城，如果大家都隨波逐流，不加阻止，那我們的城市就將千瘡百孔，墜入灰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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