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女士緊緊盯著屏幕，嘴角露出微笑。
小樓遭受了如此慘重的創傷，她不僅沒有憤怒，而是有些喜悅，我就知道，這是她布局的部分。
果然，她笑著指著屏幕：“韓立，你看，等到趙管家他們撤退，我就能順藤摸瓜，獲得些消息。當下，隻有深入虎穴，才能出奇兵致勝。”
我點點頭，現在我明白，雙方博弈到這種程度，全都是刀頭舔血，趙管家敢衝過來進攻，實際是上了當。
白女士拉開抽屜，拿出疊照片鋪在桌上。
照片裡有個穿著黑色風衣的男人，戴著黑色棒球帽和墨鏡，遮住了大半邊臉。
其中張照片，趙管家正在跟這個人交談，他們見麵的地方，就是在星級酒店下麵的咖啡廳。
“韓立，這個人已經出現了很多次，我相信他跟星聚會局有關。但他並沒有出現在線人的情報裡，你也沒有見過，對不對？”
我看完了這十幾張照片，此人直用棒球帽和墨鏡遮住臉，從他的體型，我也無法判斷他到底是誰？
我搖搖頭：“趙管家做事違背常理，我到現在都分不清他的真實身份是什麼？星聚會中的個人，隻出現個，剩餘的個人到底是何方神聖，現在沒有概念。”
“韓立，這就是我把你帶過來的原因，我已經計算到，趙管家肯定會襲擊小樓，我們在起共同麵對這切，尋找他的破綻，找到那個人，抓住他，或者是擊必殺，對趙管家就是次打擊，現在我唯不確定的就是此人的身份。”
我明白，白女士是投鼠忌器，假如此人有深厚的背景，旦觸碰了他，將會引發其他複雜變化，連白女士都無法應付。
所以，她很謹慎，冒著遭到襲擊的危險，也要弄清楚趙管家跟這個人到底是什麼關係？
當下，白女士拿出對講機，連續下了命令：“跟蹤趙管家的車，不管他去什麼地方，今晚開始十小時盯著，如果他去會見照片中的黑風衣男子，立刻通知我，我要近距離觀察，並確定他們的對話。各部門打起精神，使用最新的竊聽設備，此戰定要成功，大家都有賞金。”
這種狀態下，白女士才像是指揮千軍萬馬的大將軍，展現出雷厲風行的麵。
我更希望她以這種狀態跟我交往，我們以雷霆萬鈞之勢，擊破黑暗集團構築的天羅地網。
我們留在監控室裡，沒有輕舉妄動。
對方表麵離去，也會設置後手，殺個回馬槍。
白女士也是老江湖，怎麼可能上這種當？
她衝了兩杯速溶咖啡，陪著我在桌前坐下，麵向著監控屏幕。
“韓立，也許你感到奇怪，明明有很多手段可以用，為什麼我要采取這種最愚笨、最原始的方法，誘敵深入？就是因為到了這種程度，我們所有的計謀還沒有展開，對方就已經看得清清楚楚，再比拚智慧已經沒有用，還不如割肉求生，引他上鉤。現在看來我想的完全正確，終於勝他招。”
白女士如釋重負，但我更加感到肩頭有壓力，她全力以赴才跟對方打個平手，趙管家這邊的實力深不可測。
“白女士，找到對方破綻，立刻追逐殺人，千萬不要手軟，等到星聚會開始了，我們就會惹下大麻煩。”
白女士收起那些照片，又拿出另外點攤開在桌麵上。
“韓立，看看這些照片，趙管家接觸了很多高層人物，每個我都惹不起，在香港和新加坡，他也見了些外麵的人，全都是大財團的首腦，黑暗集團並不定要橫掃江湖，而是把江湖和娛樂圈的項目結合起來，深刻地隱藏自己的爪牙，就好像港島那邊，娛樂圈裡的黑道力量樣，當他達到這種極度偽裝的程度，我們就不好對付他了。現在是黎明前的黑暗，我得全力以赴。”
我和白女士唯的分歧就是，我沒有那麼大的野心，隻要破獲這次黑暗集團的行動就足夠了。
而她要的是，讓整個娛樂圈的黑道組織全都消失，不再引發風浪，那麼她在那個職位上就變得省事很多。
趙管家撤退之後沒有再回來，但小樓門外有幾個人影來來回回晃動。
直到了中午，他們才完全離去，小樓外麵空蕩蕩的，沒有人影。
我和白女士走出來，剛剛回到她的辦公室，就收到線人的報告，趙管家和那個黑風男子，在星級酒店下的咖啡廳見麵，兩人剛剛坐在起，手裡各自拎著個皮箱，完全致，應該是要交換資料。
白女士精神振，立刻拉著我驅車趕奔星級酒店。
我們到了後門，有人接應，直接去了樓，能夠從個隱秘的角度，俯瞰樓的咖啡廳。
果然，趙管家和那個黑風衣男人坐在角落裡，兩個箱子左右，放在桌子底下，如果他們進行交換，外人根本看不出來。
有人送過來聲音收集器，我和白女士全都戴上耳機，趙管家的聲音立刻清晰的傳來。
“龍先生，我已經竭儘全力銷毀證據，但是白女士太狡猾了，我們感到無所獲，沒有辦法隻能撤回，等待下次機會。希望你在上級麵前多說好話，就說我們已經儘力了，不是我們無能，是白女士太狡猾了。”
黑風衣的男子說話簡潔而冷峻：“上級不要理由，隻要結果，你沒有乾掉白女士就是失職，過去直讓你消滅韓立和英姐，你也猶猶豫豫，當下出現了最壞的後果，韓立已經成了我們的障礙，你說該怎麼辦？”
“龍先生，我的辦法就是，派人去彆墅消滅他和英姐，把這兩個人從娛樂圈裡徹底除掉。”
我不願意背後罵人，但趙管家這樣做簡直是喪心病狂，我和英姐已經退出漩渦，不再向他動手，也不值得他拚命追殺，但他為了掃清障礙，也把我和英姐列入了暗殺名單。
這種人容不得，江湖同道的存在，簡直太可怕了！
“趙先生，告訴過你很多次，我不要聽你的計劃，也不想讓你在我麵前誇誇其談，趕緊去搞定這件事，讓那些不想閉嘴的人永遠開不了口。韓立和英姐早就該死了，你們在開始設置計劃的時候就明白，這兩個人順我者昌、逆我者亡，沒有第條路。”
我內心十分惱火，可是表麵上沒有表現出來。
畢竟，當著白女士的麵，如果我失態，我和英姐在她心中都會大打折扣。
趙管家深表後悔：“沒錯，龍先生，你說的對，我們當時還是低估了這兩個人，以為隻是利用他們下，他們退出也就結束。誰能想到，韓立神通廣大，竟然勾搭上了白女士他們，飛衝天，無法收拾，以我們現在的能力已經困不住他，就算是暗殺，這小子也很狡猾，能夠躲得過。”
黑風衣冷笑：“這樣來，按照你的說法，咱們見了韓立，就得退避舍，再也不能向他開刀？趙管家，你完全錯了，上級說的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次做不到，那就第次、第次、第次，總之，完成上級的命令是我們的天職，如果你乾不了那就換人！你說布下星聚會局，能讓整個頂層在你手下，如今我算是重要員，剩下的個人，為何還沒到京城來？”
就在這時，趙管家說了句讓我震驚的話：“龍先生，其他個人已經到了，他們已經混入敵人的陣營，之所以沒有嶄露頭角，就是不到時候。請放心，星聚會，龍騰虎躍，京城定會上演出好戲，而我也不會讓上級失望。”
“那好吧，趙先生，如果你想取代金主，那就拿出真正的本領，不然，你就老老實實在你位置上，不要輕舉妄動了。”
聽到兩個人的對話，我就覺得趙管家真的是居心叵測，他想消滅所有人，雖然侍奉金主，但內心已經被取而代之的想法控製。
這次的追蹤過程非常順利，趙管家誤入圈套，白女士終於扳回局。
我們竊聽了對方所有的談話，那位龍先生離開的時候，白女士吩咐兩對人馬進行追蹤。
趙管家沒有離開，直坐在咖啡廳裡，端著杯子發呆。
他臉上的表情直陰沉沉的，看來那位龍先生對他說的話，讓他倍感不安，又有些惱怒。
要想知道星聚會的秘密，隻能繼續追蹤他，在他不經意間露出破綻的時候，趁虛而入。
但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就連白女士也沒有把握。
“韓立，你見過金主，也跟趙管家深入交談過，現在告訴我，怎樣才能破除障礙，讓趙管家和金主之間發生衝突？我們就找到破綻。”
我搖搖頭：“以我的觀察，他們不可能衝突，事情還沒有發展到某個分歧點，當下這位龍先生的出現，就證明星聚會，個人也分為不同的等級。”
我們的線人持續發來消息，地鐵下麵那幾個大洞無法處置，但絕不能拖延下去，否則，就會引發更大危機。
白女士咬著嘴唇，思考了很久，才打了個電話，向她上級彙報。
調動特彆行動隊，在地鐵附近守候，攜帶重武器，旦出現惡龍衝出來的詭異現象，那就立刻全力以赴展開攻擊。
即便是這些武器無法殺死巨龍，總得有所準備才行。
我看不透白女士的布局，她跟所有人有聯係，甚至對於趙管家，也設置了和談的路線。
我想幫她，但她把我拒之門外，把我當成了旁觀者。
在她彙報情況的時候，站直了身子，畢恭畢敬，不管對方說什麼，都連連點頭。
看來，在這種等級製度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虛弱麵，隻能聽從上級安排。
“先生，我知道自己的責任，京城裡麵發生任何事，我都難以推脫，但我保證，定把這件事妥善處理完畢。天子鎖龍局存在了那麼久，以前開會時你也說過，要消滅隱患，我本來以為趙管家他們能夠得手，自己落個清閒也就足夠，誰能想到，這件事撲朔迷離，太麻煩了，對不起。”
白女士承認自己的錯誤，這種態度大概令對方的怒氣稍微減輕了點，但是決定打這個電話之前，趙女士就做好了接受訓斥的準備。
半小時後，她才握著電話回到桌前，兩眼通紅，幾乎要慚愧落淚。
“韓立，現在情況有變，不管趙管家他們做什麼？我們都得把這個龍先生乾掉，破壞星聚會。上級已經等不及了，我們的行動沒有任何進展，就怕是突然爆雷，我就完全被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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