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姐的聲音透著說不出的森冷:“切結束後,大地蒼茫,都是我的領地。”
我能想得出,她此刻已經得意到極點。
如果刺殺了我和英姐,她的本來麵目就能妥善地掩蓋起來,再也不會泄露。當她成了娛樂圈女大佬,人人看到她光芒射,誰會想到,她使用了千門將裡的“善言誅心局”,將過去的男人、親生的女兒全都乾掉,不留痕跡?
我了解了切內情,對笑笑姐突然充滿了憐憫,這個女人外表美貌如花,內心毒如蛇蠍,大人物為了甘甜跟笑笑姐達成協議,反而中了對方的圈套。
或者這件事本來就是個圈套,笑笑姐手打造出來,為的是謀求更高的利益,當她有了大人物這條線,以後繼續向上,她就很容易。
如今殺了大人物,應該是已經達成目的,大人物變成累贅,她才果斷下手。
我什麼都沒說,掛斷電話,把手機交給了狙擊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就當我沒有來過,這件事結束了,我也不會告訴彆人,你繼續你的任務吧。”
我離開了大樓,也不擔心狙擊手會在背後開槍,陰謀變成了陽謀,任何人都不會再繼續下去了,聰明人都會離開這個圈子,那個狙擊手為了自己的飯碗和性命,肯定是什麼都不會說。
我在街上走了陣,風吹過來,帶著淡淡的涼意。
當下我才明白,京城裡人心難測,這些人為了自己的利益,把所有親情扔在腦後,奔著唯目的而去。
笑笑姐竟然是這樣個人,過去當她站出來,為了甘甜原諒大人物,讓人非常感動,誰都看不到,背後結局竟是如此。
走到個十字路口,想坐車回英姐彆墅,向右指向了我曾經工作過的火鍋店。
在紅綠燈前,我有些猶豫,不知道應該向哪麵去。
火鍋店代表我來到京城的棲身之所,那裡的人位於生活的中下層,被生活折磨得失去了本來麵目,對待任何人都尖酸刻薄。
到了英姐那裡,雖然接觸到上層社會的很多人和事,如今讓笑笑姐把所有的美夢都打破了,隻剩下地雞毛。
輛車在我麵前停下,車門打開,竟然是那家火鍋店的女老板:“韓立,是你嗎?”
她跳下車,疾步到我麵前,雖然隻隔了短短的時間,我的地位發生改變,我們兩個的社會階層已經永遠沒有融合的機會。
我笑笑,點點頭。
她猛地抓住我的手:“韓立,我就知道你很不尋常,在我店裡的時候已經是表現出來,跟其他人完全不同,我沒想到離開火鍋店之後還能見到你,真是太好了。”
我跟她之間沒有任何共同語言,過去在火鍋店裡的時候,她也沒有特殊照顧過我,隻是當做普通的工人。
“韓立,我請你喝杯咖啡,就在那裡。”
女老板指著旁邊的家瑞幸咖啡館。
我不會駁她的麵子,畢竟她算是我在京城裡的熟人之。
我們坐在咖啡店的窗前,每人要了杯拿鐵。
“韓立,我在各種媒體報道中看過你的名字,你真是太厲害了,幾乎是每天變個樣,地位上升那麼快,跟江湖上很多大人物在起。”
我笑著搖頭,客氣了幾句,隻希望杯咖啡的時間,大家不要聊太多往事。
“韓立,我的位朋友遇到了大難處,讓我幫忙,但我在京城裡不認識什麼上層人物,直想找你,卻苦於沒有機會,老天爺開眼,讓我在這裡見到了你。”
我這才意識到,今天不是偶遇,而是她開著車直在附近轉悠,等待我出現。
這種行為無異於守株待兔,但上天不負苦心人,她想找我,終於就找到了。
老板姓張,過去我們都叫她張姐,她用了分鐘時間,就把事情敘述明白。
她的位親人被人冤枉,得了重病,躺在床上奄奄息,醫生下了死亡通知,周之內恐怕就要撒手人寰,隻剩下孤兒寡母。
“韓立,他是被冤枉的,作為公司負責人,欠下了很多債,遭人追債,根本還不上。事實上,他是替彆人管理這家公司,幕後金主帶著所有錢離開了,他作為傀儡留在這裡,而且是本地人,根本逃不走。”
我聽懂了這個過程,告訴她,這件事可以尋求白道幫助,把所有事情理清楚,追查幕後真凶,隻能如此,找我起不了任何作用。
“韓立,你聽我說,他沒有任何證據表明幕後金主的身份,這是個大圈套,總共超過個億的資金,都被轉移走了,白道力量最後的決定就是讓他還錢,但現在他死了,孤兒寡母無人問津,也會被逼死。”
我皺著眉頭告訴她:“這件事真的愛莫能助,張姐,你似乎找錯了人。”
喝完這杯咖啡,我準備離開,張姐茫然若失:“韓立,我本來以為,除了你誰也管不了這件事,但你管不了,我就沒有希望了。”
我禮貌的說了再見,然後離開了咖啡館。
世界上有很多事已經成了死局,想要解決千難萬難,至少有我的能力無法做到,所以張姐遇見的事,還是要求助於白道力量。
我回到彆墅,英姐在樓書房等我:“韓立,真是巧,我看到你跟過去的朋友見麵,就沒有打擾,直接開車過來,發生了這麼多事,讓你單獨平靜下也好。”
如果沒有張姐這個意外打擾,恐怕我還沉浸在自己的些個人哀傷當中,正是因為跟彆人聊天,衝淡了這種低沉的情緒。
“韓立,外麵幾乎沒有新聞,大理寺和錦衣衛全都封鎖消息,我收到電話這些事已經結束,所以也不要重提舊事,當然也會封存,他們的死都是因公殉職。”
原來,打電話給英姐的也是周浩,他接管了所有金手指的工作,既然曾有麵之緣,英姐對他的印象也不錯,就順水推舟答應,不會參與任何事,這件事跟英姐也就徹底劃清了關係。
“韓立,最近因為這些事你說了很多,金手指的死想必也對你造成打擊,不過仔細想想,這些事跟我們無關,都是白道力量上的事,對不對?在娛樂圈裡,不管怎樣,還有位笑笑姐,算是我們的朋友,也許過去我們對大人物和甘甜有所虧欠,這種善意用在她身上也算是種念想,對於死者也有個交代。”
英姐所說的話符合所有人的想法,大人物和甘甜的死,的確是種巨大遺憾,很多人都會想到,要對笑笑姐多做補償。
我在路上走了這麼久,就是在想如何告訴英姐事實真相。
“韓立,從你進門,我就知道你心裡有話要說,但又不知如何啟齒?相信我,你說的切我都百分之百信任,所有事情以你說的版本為準,我們是朋友,也是戰友,共同經曆了那麼多事,難道你還信不過我嗎?”
英姐親自燒水沏茶,不知何時,外麵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雨水打在窗上,形成了淡淡的水霧,就好像我此刻的心情,我自以為看透了笑笑姐,但她究竟是如何黑化到這種程度,還是個謎。
古語說虎毒不食子,對於甘甜,她內心應該有很多虧欠,現在連甘甜都死了,她的心腸難道是石頭做的?
我和英姐默默地對坐著喝茶,我們都無法相信京城裡發生的切,連續死了幾個舉足輕重的人物,對於大理寺和錦衣衛都是次重大打擊,他們卻找不到任何敵人,因為無論怎樣檢查,這幾個人都是死於自殺。
“英姐,如果我判斷準確,這些人都是死於善言誅心局,他們接到些電話,或者信息,突然之間內心波濤起伏,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在幾秒鐘之內自殺。這是催眠術和誅心術的高度結合,如果你我遇到這種情況,恐怕也無法抵抗。”
英姐皺了皺眉,再次給我倒茶。
誅心術來自於南洋邪術之中,相當詭異,幾乎無法用語言來解釋,遇到的人都死了,沒有見識過厲害的,永遠都不會相信聽了彆人的話就會自殺,移魂**和催眠術到了最高境界,也許能達到這種殺人誅心的程度,可是京城裡已經很久沒有聽見這種超級高手的消息。
“英姐,我離開大理寺的時候,在對麵樓上發現了狙擊手,我控製住對方,他的手機裡留著笑笑姐的號碼,而且在進門之前,我就聽到他跟笑笑姐通電話的聲音,笑笑姐的命令就是,殺了你和我。看起來,金手指、大人物、甘甜的死都跟她有關,當然,也包括王紅,這係列自殺事件,幕後的推動者都是她。”
英姐吃了驚,手裡的茶壺險些墜地:“怎麼可能?韓立,這些事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你找到個狙擊手,就揭開了這連串黑幕,真是太驚人了。”
我把自己的話重複了遍,說的更加詳細。
英姐邊聽,邊輕輕點頭,她見多識廣,但對於笑笑姐這種複雜的陰謀詭計,還是不能全部理解。
“韓立,她殺了大人物和甘甜,已經泯滅人性,難道對自己的未來完全絕望?”
我搖搖頭:“她不是絕望,這切都是預先安排好的連環布局,我放了那個狙擊手,也是因為找不到辦法揭穿她。”
英姐再次陷入了沉默,以她的智慧,恐怕也想不通其中的邏輯關係,這才讓人覺得困惑。
我們坐了很久,到這時候我才明白,笑笑姐的布局超出了所有人的認知,如果把這個陰謀詭計通報出去,恐怕江湖上沒有幾個人能明白。
“韓立,這件事無法解釋,還是暫時放在邊,就讓它這樣吧,以你我的智慧,如今無法徹底弄清楚。”
看起來英姐已經放棄,這件事過於燒腦,她的經曆不夠,已經無法思考下去。
英姐回房間去休息,我坐在窗前,看著外麵的小雨,這次為了保險起見,我把窗簾拉起來,隻剩下兩指寬的縫隙。
我和英姐已經成了笑笑姐的刺殺對象,在外麵解決不了,她就會跟到彆墅。
既然我們的生命安全無法保證,笑笑姐就等於是觸犯了我的底線,隻能展開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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