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龍先生心思縝密，不會讓自己暴露在白道人物的槍口之下，做每件事都有傀儡代替。
同樣的事情也發生在張敏身上，他用無數替身指揮行動，自己卻直隱藏在遙遠的地方。
“韓立，看完這些資料你就明白，有這些人存在，京城裡永遠都不會安寧。為了所有的老百姓，隻能是痛下殺手，消滅他們。大理寺之外，絕不允許有另外的人可以發號施令。”
事實上很多江湖人都不明白，所謂黑道江湖存在的價值就在於，自己形成管理體係，絕對不能觸犯白道的權威。
如果越雷池步，那就是死。
這是個原則性問題，偏偏很多黑道眾人不明白，還以為實力足夠強大，就可以大而不倒。
白道力量消滅個黑道幫派的方法有很多，甚至有時候不用親自動手。
“前輩，如果我能勸說臥龍先生離開京城，是不是就可以相安無事，這頁翻過去，讓京城裡恢複平靜。”
金手指苦笑聲：“韓立，我不想騙你，此時此刻，我當然可以告訴你，這樣做沒問題，我可以保證臥龍先生平安離開——但那都是謊話。我接到的領袖命令就是消滅他，各種手段都可以實施，無所不用其極，隻要能達到目的，不管他有多少分身全部消滅。意大利羅馬和美國洛杉磯那邊，都已經發現他的巢穴。假如他躲在那裡進行遙控指揮，那就是他的滅亡之日。”
“前輩，這件事還有沒有通融的餘地？”
金手指冷冷地搖頭：“沒有任何餘地，樹大招風，所以這棵樹必須死，不然的話，其它的小樹苗怎麼管理？今天我們已經把所有的話都說明白，韓立，臥龍先生必須死，不管他有多麼厲害，或者拿出多少錢來贖自己的命，都不可能！上級領袖已經下了必殺令，他提出焚書坑儒局，這樣說的同時，已經注定了今日必死的命運，你我都無法改變。”
我啞口無言，我們在這裡談論臥龍先生，其實他的生死已經不在我們掌握之中，而是被另外些人操控著。
天下之大，皆為棋局。
有些高明，有些低級，我們永遠不知道自己處在社會的哪層。
我端起咖啡輕輕喝了口，向女助理挑了挑大拇指。
咖啡的確很棒，超過錦衣衛大樓那些。
女助理溫柔地笑起來：“韓先生，如果這次大劫過後，你們那邊有空著的位置，我希望到錦衣衛大樓去，跟韓先生起共事，做你的女助理。”
我和金手指同時笑起來，錦衣衛那邊發生的事，這邊全都知道。
十位組長身邊的女助理全都反叛，簡直成了笑話。
這些人被乾掉之後，空出很多位置，也就是說有些人不願意待在大理寺，更願意留在錦衣衛。
伴君如伴虎，高處不勝寒。
跟隨金手指這樣的人，恐怕也隨時麵臨滅頂之災。
我們在辦公室裡喝咖啡，其實那些線人員再次出動，他們根本不會停下來，如果能夠抓到臥龍先生，哪怕是跟這次成功的行動有絲毫的關係，他們也願意去做。
這些人在庸庸碌碌的職場生涯當中，太渴望升職了，這是次大好機會，誰都不想錯過。
到了淩晨，線人傳出消息，至少發現了個臥龍先生的窩點，分布在公園周公裡範圍之內，如果金手指同意，他們會在上午點鐘發動襲擊。
這樣做，也許能贏了場偉大的勝利，但也可能無所獲。
我對於這些人的決定，不抱任何希望，如果臥龍先生能被他們抓住，那真的是無能之輩。
金手指立刻回複，就按他們的決定辦，明天上午點鐘發動襲擊。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死馬當作活馬醫。
金手指這邊沒有很好的主意，他的手下不管怎麼做都可以。
“韓立，過去很少出現這種群龍無首的狀況，我實在猜不透臥龍先生想要乾什麼，尤其是你在我身邊，也打亂了我貫的步驟。”
我坦然地告訴她：“你過去的做法，對於那些山賊草寇也許有用，但對於臥龍先生這樣的超級智者根本無效。所以你必須重新回頭，換種方法做事，不然隻會越來越糟。前輩，時代已經變了，你過去那些工作方式早就過時，對不對？”
當下，我們兩個之間其實不用客氣，各抒己見就足夠了，不然的話，反複地周旋客套，反而讓事情變得非常複雜。
金手指很不滿意，但也無可奈何。
她如果足夠聰明，就能明白以前大理寺沿用的那些辦案手法，真的不管用了，隻有跟隨新形勢，體會新變化，才有可能讓大理寺重回正軌，成為白道裡麵的中堅力量。
他的線人邊行動，邊把詳細的行動方案發送過來。
女助理很乖巧，立刻把那些資料投射在大屏幕上，讓我和金手指起查看。
她明白我和金手指現在已經綁在起，成為雙重的指揮官，所以這些資料對我絕對不能保密。
圍繞那個封閉的公園，個襲擊點同時展開，總共投入兵力十多人。
這已經是大理寺這幾年來少有的大動作，隻有對付那些超級江湖大盜才會這樣做。
“韓立，我的人每個都是精英，經過千挑萬選。他們的單兵作戰能力很強，可這次，每個人都在看著你，隻有你能命令他們，給他們勇氣和信心。”
我閱讀這些資料，很快就發現，它們的風水方位根本不適合臥龍先生居住。
像他那樣的超級大人物，定是選擇個進可攻、退可守、坐北朝南、背山麵水的好地方，並且山上有木，叢林茂盛，生機勃勃，才能夠涵養他的智慧，讓他越來越強，而不是坐吃山空。
這幾個地方有些是在鬨市區，有的是在大廈頂樓，這都不可能。
隻有小人物才會在城裡隨隨便便選擇個地方，作為老窩。
我搖了搖頭，這些人做事，隻能虛張聲勢，給媒體些似是而非的消息，至少證明大理寺在做事，真正能抓到臥龍先生的，絕對不在上麵這幾個地方。
我直在等他來電話，隻要能夠聽到電話裡的雜音，就能發現線索。我希望他對我沒有那麼強的警惕之心，不會使用故意的靜噪功能。
其實我很有把握找到臥龍先生，但不是為了金手指，而是為了我自己。
我希望世界上能夠保留這些聰明人，讓他們把人類智慧繼續向下傳遞，而不是見個殺個，隻留下那些昏庸無能的人。
過去，曆朝曆代的實際例子表明，江湖上那些梟雄都沒有好下場。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他們必將成為白道攻擊的目標。
“韓立，既然是我們已經走到這步，那就告訴我，他有可能藏在哪裡？”
我看著地圖，那個公園東北有片小山，海拔不高，等同於低矮起伏的丘陵。
其中有條山澗，溪流源頭是泉水，常年不乾。
溪流曲折環繞，在山裡形成自然風景。
我覺得那片小山很有可能，就是臥龍先生的藏身之處，但具體是在哪裡，還得用航拍機拍拍，看看，我們才能確定。
我沒有經過金手指同意，就向那個女助理下達命令，讓他們使用航拍機，把公園東北公裡範圍全都搜索邊，尤其是那座小山，至少飛個來回，我想看看，山裡有沒有可能藏著我們想要的人。
女助理按下遙控器，把地圖放大。
在衛星地圖上，那片小山鬱鬱蔥蔥，流水猶如條白色的飄帶，在山中盤旋纏繞，的確是派好風景。
“韓先生，我們的人明天發動襲擊之後，不管怎樣，立刻集結，奔向你說的這個地方，繼續搜索，你覺得怎麼樣？”
我搖搖頭：“當然不行，現在我們對於臥龍先生，不能打打殺殺，還沒到那步，等到雙方撕破臉再開戰，也不遲。我讓航拍機過去，拍完找到有可能是臥龍先生藏身之地，我會單獨開車去拜訪。你看這條小溪，難道還不明白，它裡麵暗藏著宮卦的學問，派普通人過去找他，又是死路條。”
當下我最擔心的就是，這些人根本不理解玄學格局，隻憑著人力和武力就想掃蕩切，這簡直太愚蠢了。
他們不明白，玄學高手要想置人於此地，隻要在大自然山水之間，設下布局，這些人進去，全都遭遇鬼打牆，永遠都停不下來，明明隻是座小山，就將變成人間地獄。
我不希望有人再因此而受傷，讓大理寺和臥龍先生之間的誤會繼續加深。
女助理有些慚愧：“我隻是覺得，現在必須馬上解決問題，不然上麵追究起來，我們都很難堪。”
我不想在這個問題上過多辯論，告訴她執行我的決定，航拍機邊拍邊把資料傳過來，如果我找到可疑地點，就讓航拍機落下去，加深航拍的寬度和清晰度。
我有種預感，臥龍先生就藏在這裡，他給我們留下了線索，隻是我們不懂得利用。
女助理傳令，大概過了十分鐘，就有資料傳過來，原來個小隊擔任機動警衛角色，接到了女助理的命令，立刻開往那個小山，同時啟動台航拍機。
他們隻負責拍攝，而我負責審核資料，從這些資料中提煉出想要的東西。
很快，就發現，小山鎮中央，有個彆墅區，按照周易卦的排列次序，共是十個院，錯落分布在山水之間。
“如果按十卦藏匿，你說臥龍先生會藏在哪裡？針對於哪卦？”
金手指看著地圖，指向彆墅區的正東：他定是在乾卦，十卦之首，統領所有人，對不對？”
我搖搖頭：“不對，他會讓自己處在個非常穩妥的地方，那就是坤卦。立於不敗之地，處於萬陰之地。他這樣做，很少有人看到他的破綻，然後他就成功了。”
這切都是我的猜測，究竟對不對，還有待於商榷，但我明白的是，如果沒有我，臥龍先生將會戲耍大理寺的人，讓他們勞而無功，並且困死在山裡，又把受困者當做人質，逼迫大理寺割地賠款。
我不希望出現這種窘況，大理寺為了京城百姓的安全，已經竭儘全力，不管是哪類術士，都沒有權利嘲弄他們，戲耍他們。
假如臥龍先生出麵這樣做，那他的道德水平就太低了。
“韓立，難道不需要包圍那裡，免得臥龍先生逃走？我可以調集地麵的力量協助我們行動，先拉個大網，把那個地方圍住，然後展開地毯式搜索，隻要他還活在那裡，我們就能把他抓出來，而且是抓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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