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誰能抓到臥龍先生，這件事就解決了，即便是張敏說過多次的焚書坑儒局，也有個結束的時刻。
金手指聽到這句話應該非常滿意，我和張敏的談話取得了最大成功，她願意供認臥龍先生，並且明確表示，我們根本找不到他，這種自信來源於她對臥龍先生的盲從。
“韓立，你繼續留在那裡陪伴張敏，看她到底有什麼需求？在各個領域安排的線人，怎樣才能掃而空？隻有你能完成這個任務。”
我覺得，對於張敏來說，她已經到了生命儘頭，不管是不是因為我的迷幻藥讓她說出實情，隻要她暴露了臥龍先生，我們不管她，臥龍先生定會想辦法除掉她，全球各大幫派對於叛徒的處理完全樣，沒有例外。
“韓立，我已經安排人過去保衛那片區域，空中派航拍機先把情況摸清楚，看是否有入口？想要避開那片沼澤也很容易，直接用直升機裝載著飛虎隊過去就行，你放心，我們不會浪費你給的這條線索。”
我淡定的結束了通話，現在我已經超越了錦衣衛，成為大理寺的人，金手指這邊憑借著我的線索，能夠打開僵局，至少不再讓張敏的人在京城裡虐。
張敏已經睡了過去，閉著眼睛，麵容平靜。
或許，每個人都渴望這種充足的睡眠，但人在江湖，內心惦記的事太多了，件都不能放下，所以到了晚上，就算是躺在床上，都是在跟這些繁忙的工作做鬥爭，誰也不能做到完全放下。
我又叫了咖啡，默默的等待。
我希望大人物那邊獲得突破，直接抓捕臥龍先生，京城裡有很多人，越是敬奉他，尊重他，就越不可世，毫無疑問，臥龍先生就是這樣的人。
整個白石家族也是如此，他們在曆史上做了很多事，從元、明、清代到民國，直如此，高高在上，並且號稱自己家裡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他從來不把老百姓看在眼裡，認為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
對於這樣個家族來說，已經完全脫離老百姓，生活在真空當中，所以，他們做的那些事，如果對老百姓造成傷害，反而是天經地義的事，這種混賬家族早就應該從這個世界上消失，老百姓才能過上好日子。
我望著窗外，逐漸發現，每個匆匆經過的人，眼角餘光都在向麵觀察，根本不是普通市民的模樣，其中有幾個人反複經過我窗前十幾次，看起來他們的目標不是走路經過，而是觀察街道兩側咖啡廳，或者餐廳裡的人的動向。
他們不但是間諜，而且有可能是殺手，找到目標立刻下手。
這是條充滿了莫名危險的街道，我就僥幸坐在這裡，麵對張敏，找到了我們想要的東西，但下次究竟誰能勝利，也未可知。
有人設計了焚書坑儒局，那些混亂場麵還沒出現就被遏製。
張敏終於醒來，漲紅了臉，連說抱歉：“剛才不知怎麼就睡著了，最近工作太忙碌，體力不支。”
我什麼都不想說，等到金手指抓住臥龍先生，張敏的存在可有可無。
我們又點了咖啡，直默默的對坐著，直到夕陽落山，華燈初上。
金手指那邊直沒有傳來消息，我能判斷，搜尋的工作並不順利，那片沼澤地被樹葉覆蓋已經很長時間，如果不清理的話，航拍機過去隻能拍到水麵上飄著落葉，不知道如何找到出入口。
“韓立，我其實很佩服你，不斷的以卵擊石，企圖創造奇跡，但那太困難了，就等於不斷的頭撞南牆，撞到頭破血流，也未必有結果。你向我使用迷幻劑，到此刻大理寺的人已經深陷重圍，至少有十人下落不明。”
張敏笑起來，輕輕摸了摸右側的耳垂。
我注意到，她帶著那種骨傳導的無繩耳機，沒有點聲響的情況下，就能接收到些關鍵信息。
“張小姐，我不知道現在坐在我麵前的是分身還是你本人，但現在你跑不了，就算你有百個粉絲在京城裡，大理寺的人出手，也能把他們抓個乾淨，並且你遙控他們行動，根據信號來源都能找到你。大理寺在全球都有行動組，隻要你想鬨事就死定了。”
我們誰都沒有生氣，就仿佛在談論著另外些不相乾的事。
但張敏隻要出現在這裡，就再也走不了了，這裡是大理寺的地盤，即便這個咖啡館裡都是她的人，也插翅難逃。
“韓立，你還是不明白，焚書坑儒局的最大意義就在於推陳出新，重新開始，你和金手指也是如此，她以為抓住臥龍先生，連升級，根本想不到，這就是噩夢的開始。”
就在這刻，我接到了金手指的電話，正如張敏所說，進攻沼澤地的計劃完全失敗，十人下落不明。
我把手機放在桌上，讓張敏聽金手指說話，張敏臉色漠然，根本不在意我的感受，我甚至覺得，她對這個世界上的切都覺得無所謂，仿佛已經超脫於所有人之上，變成了神，或者魔。
如果放在過去，對於這些人我會槍殺掉，不讓他們有繼續作惡的可能，如今我已經變得更成熟，不會冒險。
“韓立，大理寺有什麼了不起？讓所有老百姓戰戰兢兢，黑道江湖敬而遠之。事實上，他們所有的激戰術水平都很低，無法保證城市的安全，就算把臥龍先生擺在他們麵前，他們也抓不住。”
我沒有反駁，咖啡廳的門打開，十幾個大理寺的便衣人員直接進入，包圍了張敏。
她的人還想反抗，另外群人從樓下來，直接把他們按住。
這次是大理寺的聯合行動，樓上的人也是從其他途徑過來，早就準備好，隻等外麵來的人分散這些人的注意力，裡外夾擊，讓這些人無所遁形。
張敏絲毫都不緊張，隻是微笑著看著我。
我擺了擺手：“把她帶走吧，不管她是替身，還是本人，都不要讓她再發出聲音。”
很快，咖啡廳就被清空，隻剩下我自己。
我淡定地又要了咖啡，望著窗外。
張敏和臥龍先生是高手組合，強強聯手，肯定非常難對付，但我有信心，他們再高，代表的隻能是黑道江湖，隻要大理寺找到線索，定能碾壓他們。
我更願意讓黑道江湖的人都知道，大家做事，定要講規矩，並且嚴格遵守規矩，不能妄自為之，畢竟這個世界很複雜，不是他們眼前看到的這樣，如果這些人盲目自大，最後隻能是自作自受。
金手指再次打來電話，損失慘重，無法前進，她懷疑張敏的話並不可信。
我打開手機地圖，把那個區域放大，事實上，在那附近有踩空的礦區，所以沼澤地很容易對付。
“前輩，你不如派人把沼澤地和礦區連通，所有的水釋放乾淨，地麵就會容易進入。另外，那個地下場所定跟礦井相連，從這個角度想辦法吧，就算找不到臥龍先生，也能有所發現，張敏為了讓我們相信，定說了半真話，半假話。”
金手指出現在街對麵，大理寺大樓的入口，邊打電話，邊走過來，進了咖啡廳，坐在我對麵。
她滿臉都是疲憊，眼睛裡布滿血絲：“韓立，我長達個小時直盯著大屏幕指揮作戰，實在太累了，接下來的戰鬥也許你可以幫我，臨時作為我的代表參與，給線的人指明方向。”
如果換了平常的人，沒有膽量接下這個活，畢竟旦指揮錯誤，前線造成傷亡，這個責任誰都背不起。
隻有金手指這樣的專業人員，才能負擔上級的職責。
我毫不客氣的點頭：“沒有問題，隻要把那邊的礦區地圖全都找出來，很容易就能發現臥龍先生在哪裡？另外，做好兩手準備，讓你的線人出動，把他所有的家人請到大理寺。”
金手指笑起來：“韓立，真想不到，你文質彬彬的，個人也能想出如此惡毒的辦法，為了撬開張敏和臥龍先生的嘴，我們可以無所不用其極。”
金手指大笑：“我已經完成了，他們所有的親屬，以及外麵的情人和孩子，都請到了大理寺。我們不是黑道中人，這不是綁票，也不是要挾，隻是怕其他的江湖勢力搶先步下手，威脅他們，所以，我們做的問心無愧，定要保護好這些無辜的市民。”
我也笑了，金手指是大理寺的快手，她做事想的很全麵，不用我提醒，那些該做的都已經完成了。
當下，我們隻要跟臥龍先生聯係上，就能逼他投降。
“韓立，事情演變到這裡，我覺得自己有心無力，臥龍先生太強大，關鍵部門已經抓了他年都沒找到他，白石家族人人以他為驕傲，甚至覺得他可以競選總統，總之，我們現在是在跟條巨蟒搏鬥，很難成功，但成功，就會名揚天下，你幫我，我就有信心。”
我笑著反問：“我為什麼要幫你？你是白道中人，我是黑道，江湖雙方本來井水不犯河水，你和大人物硬要我代替王紅，已經把我放在火上烤著，還想讓我繼續幫忙，是不是太過分了？”
金手指微笑：“韓立，隻有你能完成這件事，其他人根本不行，我早就觀察過，以你的才能，調度前線戰士肯定沒有問題，能夠幫助他們少走彎路，喝完這杯咖啡，我們就該開始了。”
金手指把手機擺在桌子上，點出個程序，隨機把手機推給我。
我表麵上不動聲色，但內心大吃驚，因為她開啟的是大理寺的超級指揮係統，她作為臨時指揮官，可以用這部手機，而我應該沒有這種權限，這個手機摸都不該摸。
“前輩，不要害我，如果我碰了你的手機，你翻臉無情，我就會被抓進去，以盜竊秘密罪直接處死。”
金手指疲倦地搖頭：“沒有那麼多繁瑣的規矩，我可以允許你操作，你的指紋早就輸入其中，讀取指紋就能進入。現在，由你指揮，我累了，想好好歇歇。”
我打開手機，手機窗口分為宮格，個地點的人同時向我報告，走在第線的分為空中和地下，但是空中的人無所獲，已經拍了超過兩小時視頻，但全是垃圾，沒有點作用。
地麵進攻的人有十人失蹤，剩餘的另外隻小隊，被困在水中央的小土丘上，他們說，不管往哪個方向走，再繞圈，總會回到這裡，就像遭遇了鬼打牆。
我明白，這就是傳統奇術裡麵的宮卦陣，隻要進去就出不來。
這種奇門遁甲陣勢總共有個門口，隻有生門能夠讓人出來，平安無事，但想找到它太難了，因為隨著時間的推移，這個出口不斷變化，有時在東，有時在西，就連布陣的人也並不容易分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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