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姐,我來到這裡,既代表自己,也代表錦衣衛,他們有很多種手段能夠讓你說出實話。龍虎山的絕技並非是天大的秘密,道高尺、魔高丈,你要知道,江湖上很多高手都在破解龍虎山的秘密,包括你頭頂百會穴,肚臍丹田穴,腳下湧泉穴,插著的銀針,用來分離身體和魂魄,躲過各種折磨,這種方法江湖上早就破解過了,不管你用什麼手段抗拒,都白費力氣!”
我說出這些,就是想讓她明白,人在做、天在看,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我對他她現在所有的手段都已經洞若觀火,甚至可以說物降物,當她以為龍虎山的道術橫掃天下的時候,這些道術已經變成了渾身是窟窿的張大網,反而把她自己罩在其中。
她這樣維護背後那個人,實在是太愚蠢了,不管是出於愛情,還是權勢,她作為犧牲品,都沒有任何價值。
“李小姐,所有的道理你都清楚,但你葉障目不見森林,以以為自己無比偉大,但在彆人眼裡猶如螻蟻……他們可以利用你、收買你、感化你,但同樣可以用同樣的手段招募另外的人,到那時你的犧牲微不足道,包括龍虎山的門人,都會輕易忘記你。個人這樣活著還有意義嗎?難道你出生在這個世界,就是為了在此時此地,接受自己的生命猶如秋風掃落葉樣,落葉那麼多,誰會記住你來自哪棵樹?”
我是真的為李靜感到可惜,她被彆人蒙蔽,並且出賣,整個修道過程就變成了個泡影,真正的修行者不該如此,更應該珍惜生命,去做有意義的事情,不鳴則已、鳴驚人。
李靜並沒有聽懂我的話,她處在種狂熱的狀態之下,認為自己做的切很有意義,她的死轟轟烈烈,能夠感動天下所有的人,所以這種死相當偉大。
“韓立,不用說了,感謝你對我的提醒,現在我隻有個想法,立刻就死,免得連累他人。”
我已經擊敗了李靜的偽裝,隻不過她現在糊裡糊塗,總以為自己是為了某種信仰而死,其實她根本沒有必要這樣,在死亡麵前人人平等,無所謂渺小或者偉大。
舉個極端的例子,在戰爭中,死在機槍掃射之下,或者在現實中死在刑場上,都沒有區彆,江湖上都不會記住他們的名字,普通老百姓連他們是誰都不在乎,隻不過是十億人群裡麵消失的隻螞蟻,個人活著不該如此,要對得起自己,也對得起生之養之的父母。
我隻能說李靜命該如此,直執迷不悟,她的死毫無價值可言,也沒有必要可憐她。
我歎了口氣,笑著起身:“李小姐,我跟你的交談隻能到這裡了,再談下去也是對牛彈琴,毫無意義。我希望你在這裡安心休息,如果真有分彆的那刻,我也很遺憾。如果你的朋友肯來救你,那是最好的事,但你應該明白,這是錦衣衛的總部,除非你的朋友是神仙轉世,不然,他不可能把你救出去。”
我走出了審訊室,站在門外,靠在牆上,有些傷感……
任何個修行者,從少年開始苦苦修煉,每天都過得十分壓抑,隻有突破自己靈魂的智庫,到了另外種境界,才能看到光明和喜悅。
可是,李靜的修行鑽進了牛角尖,她以為自己做了件偉大的事,實際上在我,或者王紅看來,她是個搗亂的螞蟻,必須被清除,這樣的修行還有什麼意義呢?
如果龍虎山培育出來的都是這樣的修行者,那還是不用存在了。
如果我和王紅把這件事寫在報告裡麵,龍虎山也會受牽連,李靜的罪過就大了。
因為她連累了師門,龍虎山存在了數千年之久,就是因為李靜這樣的人越來越多湧現,將會被連根拔起。
我的傷感來源於這些愚蠢的修行者,或許他們在道術方麵有很高的天賦,但在人情世故,黑白兩道的理解上,存在極大的缺陷。
俗話說,顆老鼠屎壞了鍋湯,正是這些人大量湧現,才讓白道江湖對修行者大為忌憚,旦這種人進京,就會受到多方麵的監控,直到他們離開為止。
我直沒有離開,聽到李靜在屋裡輕輕的抽泣起來,即便是成功的修道者,在生死離彆時也會如此脆弱。
正如我說的,不管是任何人在生死麵前,人人平等,到了最後刻,肯定是渴望生存、畏懼死亡,但是,上了刑場再想下來就難了,旦王紅做出最後決定,要消滅李靜,她就隻有死路條。
我走出了地下室,到了王紅的辦公室。
她直在那裡等消息,但卻不是盯著監控,而是在看部輕喜劇。
這就是錦衣衛的生活,他們難得有個輕鬆的時刻,絕對不會虧待自己,左手邊放著咖啡,右手邊放著爆米花。
“韓立,不要告訴我你失敗了,看你的表情就知道,已經拿下了李靜。”
我坐在王紅的對麵,久久的注視著她……
黑白兩道之間的溝壑無法逾越,王紅代表了白道,而我代表了黑道,不能拯救李靜,是我的責任,讓我感到挫敗,如果她能成功的反水,告訴我們背後的那些事,至少我們能夠阻止。
有些人在京城的南麵、西麵、北麵,擺出同樣的布局,斷路修羅局旦發揮威力,就會讓人無比驚恐,邪魔外道形成氣候,錦衣衛的工作就難乾了,不知還有多少無辜的人因此而送命。
“韓立,到底什麼情況,你趕緊說,審訊室裡切斷了切監聽、監視設備,我心裡不踏實。”
我把李靜說的話全都向她複述,其中重點提到了,李靜隻想慷慨赴死,認為自己死得其所,她不會投降錦衣衛,願意為了捍衛自己內心的信仰而獻出生命。
王紅笑起來:“這世界上太多愚蠢的人,他們所謂的信仰毫不值錢,隻有真正為老百姓著想,才算是信仰,就像修行者的慈悲為懷,沒有這種對老百姓的慈悲和憐憫,何談修行?他們隻不過是沽名釣譽之輩,為了自己那點點可憐的榮譽,甘願去死。好啦,韓立,不要惆悵了,陪我起看完這部輕喜劇,然後就可以解決李靜,讓這件事徹底畫上句號。至於那個寵物樂園,我會派人完全掃平。”
我們現在說的話根本不在個頻道上,我想全麵解決問題,讓黑白兩道江湖都能各得其所,以後不會存在任何矛盾。
可是,王紅說的卻是她隻想在自己的任期之內,不產生任何動蕩,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我隻能表明自己的來意:“王小姐,我覺得還是放過李靜,甚至是放過寵物樂園,我們現在看到的不過是冰山角,如果不把冰山全部鏟除,最後定釀成大禍,為了你的前途考慮,這件事千萬不能草率。”
王紅笑起來:“韓立,你是在教我做事情嗎?在這種事上我有經驗,任何時候不能可憐某個人,而影響了大局,我相信,當你看到李靜的時候,定會憐憫她,甚至不相信這個漂亮的女孩子做出那種事來。但我見多了,這件事你不用管了,到此為止。”
王紅的話斬釘截鐵,已經決定了李靜的命運。
我還想再說什麼,但也知道說下去也沒有意義,王紅做了決定,這就是最後的版本。
我陪著她,在辦公室裡看完了這部個多小時的輕喜劇。
王紅感歎:“好久沒有如此輕鬆了,似乎坐上這個位置以來,天天焦頭爛額,到處撲火滅火,我感到自己已經變成了消防隊員,天十小時電話不斷,全都是壞消息,沒有個好消息,包括你剛剛進來的時候,對我來說也是個壞消息……幸好對付李靜這種人我有經驗,那就是重拳出擊,摧枯拉朽,不讓她抱有任何幻想,隻有這樣,她幕後的指使者才會感到絕望,不再給我找麻煩。”
我有很多話可以幫李靜開脫解釋,但現在說什麼都沒用,畢竟李靜這樣的小人物,在王紅眼裡幾乎是不存在,就好像玻璃上的粒灰塵,擦不擦都不影響陽光射進來。
可是,她不應該在東方青龍的位置養那種怪獸,這已經觸犯了京城風水師的底線,強龍不壓地頭蛇,她從外麵回來第步就這樣做,簡直不把京城風水師看在眼裡,這是斷路修羅局的極限,她想控製所有人的命脈,讓所有人向她俯首稱臣,這就做得太過分了。
“韓立,我還收到些資料,城南、城西、城北,還有個地方建立了跟寵物樂園差不多的地方,城南是個小鳥交易市場;城西是個野生動物園;城北是個水族館……”
我的心猛的沉下去,事情跟我想的樣,當李靜開始行動的時候,其他個方麵也在緊鑼密鼓的進行,這些人統受幕後人物主使,他們自己寧願犧牲性命,也不會供出那個人。
“王小姐,這就麻煩了,就算你能鏟除李靜的寵物樂園,鏟除另外個地方,但這些東西就像雨後春筍樣,你根本來不及處理,他們就會以各種隱秘的方式冒出來,東青龍、西白虎、南朱雀、北玄武,我們已經被包圍了……”
我的感覺糟糕到了極點,剛才看輕喜劇時還能笑出聲來,現在已經完全無法露出笑臉。
我和王紅麵麵相覷,她從我的表情應該知道,事態非常嚴重:“韓立,告訴我,現在應該怎麼辦?殺了李靜,摧毀寵物樂園,能不能緩解?”
我立刻搖頭:“現在是個連環套,不是你解決其中點就能掃除所有危險的,恰恰相反,這等於顆地雷,你輕易除掉了第顆,另外顆將會繼續隱藏下去,變得更難琢磨,我們好不容易才抓住李靜,必須從她身上知道另外方麵的情況。”
王紅歎了口氣:“剛才我邊看劇邊在想,這就像個病人,我們剛剛查明他有這種病,卻沒想到,他的身體裡麵還藏著另外種病,種比種更猛烈,作為醫生,應該怎麼做?”
我隻好順著她的語氣問:“你說應該怎麼做?”
王紅猛的在桌子上拍了掌,發出“啪”的聲:“那當然是連病人起消滅,本體不存在了,這些病也就不存在,我們的心頭之患同樣沒有了。”
我有些聽不懂,但她隨即解釋:“先乾掉李靜,然後掃平個地方,命令錦衣衛嚴密監視,隻要與之相關的場地冒出來,持續掃平,就像割韭菜樣,長茬,割茬,永遠不能讓韭菜長得過高,至少要讓表麵保持平靜,這就是我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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