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英姐後退，絕不破壞這種氣氛。
在院子裡的觀眾席上，我看到了王紅的人，他們打扮成學生和記者，端端正正的坐在那裡。
我沒有放棄對大人物的關心，他的身體已經康複，這幾天來做了嶄新的批示，讓他的手下為楊娜娜製定了專門的成長計劃。
其中最重要的人就是我，他們提供金錢和地方，由我提供最大的力量，定要讓楊娜娜生活在陽光之下，不要因為歐女士的死留下任何陰影。
我強烈的感覺到，大人物對於楊娜娜的人和音樂欲罷不能。
我說不清這是好事還是壞事，至少現在大家相安無事，正如佛門哲理所說，無事就是好事，多事不如少事。
王紅送來了最好的茶葉，感謝我替她解決這件事，大人物給她的壓力很大，如何才能保障楊娜娜健康的成長，是個很大的話題。
“韓立，隻要有你，我就放心，必要的時候我把她扔給你，就像把包袱扔出去，你定能做得很好。”
我開始理解王紅的心態，過去她的身邊沒有個可以依靠的人，無論是智力還是忠誠度，都讓她不放心，如今有了我，她終於找到了合適的接班人、分擔者。
每天下午的演奏，我都使用書房裡的秘密監控設備，全程拍攝，從個角度記錄楊娜娜的舉動。
她的平穩和冷靜讓我感到絕望，因為我發現不了她任何破綻，假如歐女士對她的教育無比完善，她就會變成塊冷靜的冰，尤其是在演奏的時候，即便是百十度觀察，都沒有死角。
她已經不是演奏大師，而是演奏之神，整個人都融入音樂，被音樂層層包裹，外人根本看不透她是什麼。
就在這種情況之下，有天傍晚，楊娜娜剛剛演奏完畢，大人物的專車就停在了彆墅的後門。
他派人邀請我上車，陪他喝酒談天。
在他麵前的電腦裡，直都在播放楊娜娜的演奏現場。
“韓立，這真的是個奇跡，京城裡的所有人都在談論她，我的幾位國外密友也是如此，他們認為上天造化神奇，又為華夏音樂領域送來了位巨星。有人把楊娜娜的演奏稱作是安慰劑，很多瀕臨死亡的人聽到她的演奏百感交集，又煥發了活下去的勇氣……如果世界上有如此完美的演奏者，你說究竟是為什麼？”
王紅那邊已經對楊娜娜進行了長達萬字的剖析報告，正如我所感受到的，王紅也對楊娜娜的表現感到絕望，因為再多理論性報告，都無法真正剖析她的內心。
大人物端著酒杯，接通了王紅的電話：“停止對楊娜娜的剖析和觀測，她就是個純粹的演奏者，對於外麵的世界點都不了解，所以才能保持純真的內心。你們不要白費力氣了，還是把精力用到正確的地方，對於楊娜娜的調查告段落吧。”
既然大人物這樣說，我和王紅就徹底卸下了肩上的擔子。
或許真的是我們吹毛求疵，神經過敏了，楊娜娜身上沒有弱點，沒有缺陷，也沒有可懷疑之處，所有人都放下了重擔，甚至包括大人物在內。
現在，他可以毫無隔閡的接納楊娜娜，在他自己的彆墅裡單獨開辟了片休息區，大約有百平方，包括個房間，個帶蓄水池的後花園，還有大塊生機勃勃的草坪。
我什麼都不想說，個老男人對於個少女所有的關懷，在大人物身上表現的淋漓儘致，他能給楊娜娜最好的待遇，就算是想要天上的月亮和星星，他也會派人摘下來送給她。
沒有了工作上的壓力，王紅居然有心情，每天晚上找我喝酒，就在那家餐廳裡，而那個白衣的女孩子，每天晚上都出來唱歌。
“韓立，我發現之前我們做的事情都失敗了，為大人物設置了層層障礙，想把他保護起來，可現在，個楊娜娜就穿透了所有的屏障，讓我們過去所做的工作毫無意義。”
她不用解釋，我也知道，大人物為楊娜娜做的切。
過去他每天工作十小時，隻有小時個人時間，還包括休息在內。
如今，他每天隻工作小時，處理的事情大量壓縮，分配給王紅和其他人，剩餘的大量時間都在陪伴楊娜娜，就好像個父親疼愛自己的女兒。
王紅大口喝酒，已經變成了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
我隻是微笑，不評價任何人。
大人物有權利決定自己怎樣過日子，到了他的地位，可以寵愛任何人，尤其是楊娜娜的這樣的純情少女。
“韓立，有時候我真想變成個男人，看看你們在想什麼？原先我擔心歐女士對大人物造成致命打擊，現在才發現自己想錯了，真正可怕的是楊娜娜，她做的事情讓人大跌眼鏡，就像把鑰匙打開了大人物的心鎖。過去很多女明星，女教授要做的事，如今被楊娜娜這個十歲的小姑娘輕易就做到了，怎不讓人失敗和絕望？”
我們兩個的感覺是樣的，麵對楊娜娜，隻能用“絕望”兩個字形容自我的感受。
直到現在我們才明白，所有的忠心耿耿，都敵不過楊娜娜的個眼神。
白衣女孩子演唱完畢，就回到我們的桌邊，端著杯酒默默的陪著我們。
這種感覺也很奇怪，餐廳裡其他人讓服務員傳過來小紙條，也希望那個女孩子單獨為他們演唱，都被她笑著拒絕，因為她的工作任務，就是每天晚上演唱十首歌曲，演唱完畢，就算是餐廳的老板也沒有權利命令她。
而她隻想為我演唱，因為她覺得，隻有我是她的知音，她所有的音樂隻有我能理解。
到了這時候，王紅就個勁的喝酒，因為她感覺，在我們眼中，她變成了透明人。
湯米來自於京城最著名的音樂院校，小時候家學淵源，自學京劇，大學時開始唱民歌，研究生學習美聲，到了博士階段，熱愛流行音樂。
她之所以如此年輕，就是因為小學和初中連續跳級，比同齡人提前年拿到了博士學位。
王紅為我進行了調查，湯米身家清白，沒有任何疑點，所以我和她交往沒有問題。
這種絕望的情緒，在我和王紅之間直蔓延，她感到自己的工作出現了很大的漏洞，對於任何人的調查都無法深入，隻能停留在表麵。
她的手下有個黑客小組，就像高飛樣，能夠在互聯網的底層，找到那些隱秘資料。
但實際上，無論是楊娜娜還是湯米，她們在互聯網上沒有痕跡，純潔的就像張白紙。
尤其是湯米，她的家族中所有人連犯罪記錄都沒有，全都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
王紅能夠向我提供的，就是兩個美麗善良的女孩子的資料，想懷疑都沒有切入點。
“韓立，好好欣賞你的生活吧，這兩個女孩子是上天賜給你的，不管你想做什麼事，他們都會配合。”
既然解決了大人物的麻煩，王紅似乎有些自暴自棄，我們喝酒的時候，直喝到打烊，然後她爛醉如泥，被保鏢們攙扶著上車送回去。
我毫無辦法，似乎也陷入了隨波逐流當中，彆墅的切表麵看起來無比和諧，就像英姐說的，我們已經達到了人生巔峰，還有什麼好追求的呢？
對於她的話我隻能報以苦笑，真正的危機就隱藏在這種看似平靜的氣氛之下。
關於笑傾城局，事情沒有那麼簡單，我能夠感覺到，彆墅裡被種神秘氣氛籠罩著。
雖然楊娜娜已經離去，但每天她回到彆墅演奏的時候，仍然有無數人湧到這裡來聆聽。
麵對這種情況，我和英姐早就謀劃要換種形式，甚至可以打造音樂廳，形成正式的演奏場所。
王紅做了安排，直接把楊娜娜請到那家餐廳，作為他們的演奏嘉賓。
彆墅裡終於安靜下來了，我和英姐可以複盤，不管是我們的隔山拜佛，還是歐女士主導的笑傾城，隨著大人物身體康複，都可以告段落。
“韓立，我還是不明白，他們為什麼要殺死歐女士？現在這種情形，隻要歐女士改變立場，就可以跟楊娜娜共存，他們都會成為大人物的座上客，對不對？”
大屏幕上播放著楊娜娜的演奏畫麵，我想起歐女士死的時候，她那種大無畏的態度，就覺得不寒而栗，如果內心有了崇高的理想，為此而死，大概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也是幸福的。
“韓立，我能感覺到件事，切都是計謀，我們隻不過是彆人棋盤上的棋子，對不對？”
英姐終於能夠感受到我們身邊出了問題，但現在實在太晚了，這種後知後覺，無法改變切。
王紅半夜來訪，她的手下搬著箱紅酒，其實趙美人送來的紅酒已經到了保稅區，很快就能運送到附近的酒窖儲存起來。
王紅送來的紅酒，也是國際頂級品牌，她的臉上喜氣洋洋，應該是有值得慶祝的事。
果然，她向我們報告了個消息，大人物已經決定送楊娜娜出國，到伯克利音樂學院去學習，在那邊為她選定了家庭教師，永遠不會回來。
我突然意識到，這就是笑傾城局最後的結局，大人物很聰明，看破卻不說破，楊娜娜從國外回來，再次回到國外，這就是太極功夫裡麵最高明的雲手，把人推出去，不著痕跡，不落破綻，也不會得罪任何人。
王紅喝了滿滿了大杯，鬆了口氣：“你們知道嗎？直到今天大人物告訴我他的決定，我才明白，直以來為他擔心根本沒有必要，笑傾城局對他來說毫無意義，這件事情可以翻過頁了。”
我們個人舉杯慶祝大家的解脫，自從歐女士死了，籠罩在彆墅上空的陰霾就此散去。
“韓立，英姐，不知有多少人接近大人物，使出各種各樣的計策，都被大人物粉碎，他就像架高速運轉的計算機，能夠看透所有陰謀。”
我和英姐禁不住臉紅，我們的隔山拜佛也是陰謀之，但對大人物沒有惡意，隻是借助他的名聲。
我們個人醉方休，從半夜喝到清晨，夜沒睡。
但王紅精神抖擻：“位，從今天開始又要展開新生活啦，我將會是你們的朋友，在京城裡遇到任何事情都可以找我，如果我解決不了，還有大人物，對不對？”
我送她出門，又替她打開車門。
王紅笑起來：“真是奇怪，我對那些人從來沒有嫉妒，隻是你憐憫楊娜娜的時候，在我內心激起了波瀾，如果你我不是這樣的身份，或許我會愛上你……”
這些話隻說了半句，也可以看做是醉話。
王紅上車離去，把這個疑問永遠的留給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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