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希望秦大師趕緊醒過來,但是,事與願違,他已經陷入病入膏肓的狀態,奄奄息,隻等歸天。
秦大師到了這種地步,已經自顧不暇了。
過去,他高高在上,控製著很多人,那些人為了他,願意擲千金,全都聽他指揮安排。
每個人都認為,他能夠永遠矗立,絕對不會倒下,但現在看看,京城裡能人太多了,像秦大師這樣的人,顯赫時,卻不能長久。
我沒有幸災樂禍,隻是看著他,希望他能保留姓名,不至於命嗚呼。
我有惻隱之心,對於任何個江湖同道,都希望對方能夠全身而退。
就在合院裡,我感受到了那股邪氣的存在,雖然看不見摸不著,但它就在秦大師身邊環繞著.
作為個風水師,旦貪欲過重,把自己的技能全都變成了錢,最後受害的還是他自己,不管花多少錢都救不回來。
秦大師的助理把京城所有的中西醫全都請過來,但無濟於事,他這種病跟醫學無關,隻跟玄學有關。
尤小桃從外麵跑進來,腳下踉蹌,跪倒在秦大師床前。
作為秦大師的得意弟子,如果秦大師死了,她的人脈關係也會大打折扣,從此以後蹶不振。
“師父,師父……”
她連連叫著,但秦大師眼睛都睜不開,無法理睬她。
我攙扶她起來,尤小桃哭得梨花帶雨,十分傷心。
本來秦大師答應她很多事,如今件都沒有實現,就已經倒下,所以她感覺大勢已去。
“韓立,幫幫他,我師父向樂善好施,幫了京城裡很多人,到了現在,卻沒有個人敢出錢出力,隻有你來看他。是不是英姐派你來的?如果你能救了我師父,從今以後我們結成生死同盟,絕對不會分開。”
我並不希望這個同盟達成,畢竟尤小桃她們做事,擅長於趕儘殺絕,如今遭到天譴,也是正常。
我詳細詢問秦大師去過的地方,最終找到了個關鍵點,那就是關帝廟。
他們去過京城裡所關帝廟,但是,是為了幫助某些人拆除廟宇,做彆的事情,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秦大師為了錢也敢去做,果然該死。
我吩咐尤小桃,帶著各種祭祀物品,到關帝廟去燒香還願,向關帝老爺祈求,隻要饒過秦大師,我們願意重塑金身,每月祭祀。
尤小桃看著我,半信半疑:“師父說過,關帝廟並沒有靈氣,隻是裝裝樣子。你現在派我去做這些,豈不是白費力氣?”
我和秦大師不同,既然發現了問題,就要從根上去解決,如果秦大師活著,肯定不會費這種力氣,畢竟他根本不懂玄學的真實含義。
“趕緊去吧,如今隻能是死馬當活馬醫,還是不要懷疑我了,不然的話。你什麼都不做,秦大師死得更快。”
尤小桃猶豫了陣,帶著人出去,趕緊辦理。
我做的事都有根據,隻有詳細了解秦大師做過的那些事,從各個環節為他彌補虧欠的陰德,他才能僥幸活命。
我讓人搬了把椅子,坐在秦大師的床前,緊緊地盯著他。
如果那股陰邪之氣不走,秦大師就永遠沒有好運。
所有人退出去,都覺得我的行為有些詭異。
我在秦大師的頭頂點了炷香,腳下插了柱香。
炷香等於是北鬥星,指引他走正確的路。
頭頂炷香,拜的是天、地、人、君、親、師,培育他的正氣,抵製邪氣。
這切都隻是技術手段,真正能夠讓他活過來的,是他心頭的那種求生**。
我摸著他的脈搏,越來越虛弱,有時候直接停止跳動。
如果是中醫過來,搭了他的脈之後,立刻就會判斷,這個人死了,已經無可救藥,還是不要白費力氣了。
隻有我相信,如果個人命不該絕,全力搶救,就能把他從鬼門關外拉回來。
這也是我父親說過的,事在人為,人定勝天,個玄學大師就要有敢於突破切禁忌的衝勁。
如果想救人,就要無所不用其極,竭儘全力,使出切手段。
看著秦大師蠟黃的臉,我就想到,他過去對於英姐和霍先生做的事。
那時候他太傲慢了,把切人踩在腳底下,就算是見到英姐也是高高在上。
在蟠龍山墓地,差點就要為了我做的事,勃然大怒。
幸好我幫助霍氏家族改變墓園的麵積,並沒有犯下大錯,而且經過霍先生同意。
“秦大師,如果你能聽見,就趕緊睜開眼吧,這次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你以前做的事太絕對了,完全走向了極端,上天也容不下你,對不對?”
我輕輕叫著他的名字,生怕嚇壞了外麵的人。
對個半死的人說話,他們定覺得我瘋了。
秦大師的眼角輕輕跳動了下,但卻沒有睜開眼。
我有些失望,他心頭那股求生的勇氣太弱了,就好像微弱的小火苗,在強風之中搖搖欲墜,不管是用什麼樣的手段,都保護不了。
我繞著病床轉了幾圈,打電話給高飛,讓他尋找千年人參王。
高飛笑起來:“韓立哥,人參王好找,你是不是要救秦大師?過去,你就說過,秦大師是我們的對頭,限製了霍先生和英姐的發展,現在他倒下去,我們豈不是應該拍手稱快,為什麼還要救他?”
我沒有解釋,重複自己的話,讓他尋找棵千年人參王,送到秦大師的合院。
我需要人參吊命,個人在彌留之際,如果在千年人參的幫助下,提升元氣,突破難關,就能下子清醒過來。隻不過這東西價格昂貴,稍微好點的,就要幾十萬。
以高飛的能力,買到人參王不是問題,關鍵在於,我還要有些其它辦法,才能讓秦大師醒過來。
電話中,我第次吩咐,讓高飛去請位針灸大師。
高飛速度很快,小時內,就把人參王和針灸大師送到合院。
那位大師是北派銀針的嫡係傳人,針灸水平冠絕京城,曾經替黑白兩道很多大人物治療過。
我吩咐他,用他的銀針刺遍秦大師任督脈,把那些最大的穴道全都針刺遍,替他放血。
隻有把壞血放出來,他的身體內部才能夠保持暢通。
那位大師有些疑惑:“韓先生,秦大師已經死了,剛才我偷偷摸了摸他的脈搏,幾乎停止跳動,這時候下針,如果他瞬間死了,責任不能賴在我的身上,對不對?”
我笑著點頭:“那是當然,我請你過來,隻是下針,秦大師會不會死,能不能活,都跟你沒關係。”
針灸大師還在猶豫,我打了英姐的電話說明了情況,讓英姐親自告訴他,除了高額賞金,並且承諾,不管秦大師會不會死,都跟針灸大師無關。
到了這時,他才放下心來,取出針灸盒子,十分鐘時間就在秦大師前胸刺下了十根針,同時又用十根長針刺在了秦大師頭頂的主要穴位上,尤其是在百會穴周。
銀針刺進去兩寸多,假如稍有偏差,秦大師就真的死了。
針灸大師手法巧妙,按照我的吩咐,每根針都帶出滴黑血。
他歎了口氣:“韓先生,你果然厲害。現在下針,把他體內的毒血都吸出來,他定能夠好轉。接下來能不能活,全憑他的運氣了,總之,他體內的毒血已經全部抽出來。”
針灸大師走了,屋裡飄蕩著淡淡的血腥氣。
我相信,通過這種手段,秦大師很快就能蘇醒,但很有可能,他體內的活力過於衰弱,動都不能動。
於是我又讓高飛去請了位西醫,帶著十幾種營養物品過來,通過吊瓶灌入他的血管,讓秦大師不至於缺乏營養。
中西醫的結合,才能救活個奄奄息的人。
為此我已經動了很多心思,能夠做到這種程度,已經是儘力而為。
終於,秦大師睜開了眼睛,指尖輕輕顫抖著。
當他看見我,眼角湧出顆淚水。
我知道他想向我表示感謝,但現在用不著。
我受英姐的吩咐,過來看他,隻是為了完成任務。
尤小桃回來,向我彙報,關帝廟已經重新拜會,虔誠祈禱,請關帝老爺饒命。
當下秦大師醒來,尤小桃以為是拜望關爺的作用,又驚又喜,握著秦大師的手,熱淚滿眶。
我知道,秦大師雖然不能說話,但聽力已經恢複,就淡淡地告訴他:“秦大師,你做了很多事,為的都是個人私利,這在玄學領域是最大的忌諱,但你不顧切做了,我很佩服你的勇氣,但這種結果卻必須由你承擔。希望你醒來之後,做事之前,再也不要意孤行,而是思而後行。”
秦大師眨了眨眼睛,手指尖動了動,證明已經聽懂了我的話。
尤小桃哭起來:“師父,你趕緊好起來吧,我們這個門派還需要你獨撐門麵,不然的話,在京城就再也混不下去了。”
她這樣說,秦大師聽了肯定難受,所以我把她扶起來,讓她去外麵等著。
又過了個小時,人參王起了作用。
秦大師有了力氣,終於能夠開口說話:“韓立,感謝你救了我,我以為自己死了,剛才魂魄已經飄到了屋頂吊燈上,就在那裡站著,看著床上的自己。魂魄分離,走向鬼門關,我知道自己再劫難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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