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佳，快來，趕緊來吃早飯？”林母的語氣熱情得讓林更近有點不適應。
“阿姨，謝謝。”劉佳佳落落大方地回應，順手接過林母遞來的碗筷。
林更近偷偷觀察著老媽的神色，見她對劉佳佳的態度十分滿意，心裡稍稍鬆了口氣。
“都是一家人，不用這麼客氣。”林母笑嗬嗬地說著。
林更近接收到老媽的信號，頭皮又是一緊。他剛想開口，劉佳佳卻像是知道他要說什麼似的，搶先一步開了口。
“阿姨，您這紅豆粥熬得真好喝，又香又糯。”她舀了一勺粥，細細品嘗後，由衷讚歎。
“喜歡就好，喜歡就多吃點。”林母被誇得心花怒放，臉上的褶子都笑開了，“昨晚辛苦了，早上要多吃點，養好身體才重要。”
劉佳佳聽到“昨晚辛苦了”這五個字，腦子裡“轟”一聲，像是有什麼東西炸開了。耳朵尖瞬間紅得能滴出血，熱度迅速蔓延到整個臉頰，連帶著脖子都泛起了一層薄粉。
她拿著筷子的手微微一抖，差點把剛夾起來的鹹菜掉回碟子裡。
昨晚……辛苦了？
阿姨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難道她和林更近昨晚那些翻雲覆雨的動靜，被……被聽見了？
不會吧！這房子的隔音效果這麼差嗎？
劉佳佳的腦海中瞬間閃過無數個念頭，從昨晚兩人情難自禁的親吻，到後來林更近把她抱進房間，再到那些令人麵紅耳跳的畫麵……她越想臉越燙，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她偷偷抬眼，飛快地瞥了一眼林母，隻見林母笑容滿麵，眼神慈愛，似乎並沒有什麼異樣。可越是這樣，劉佳佳心裡越是打鼓。這種長輩特有的、帶著點“我都懂”的笑容，有時候比直接點破更讓人無所適從。
再看林更近，這家夥正埋頭喝粥，呼嚕呼嚕的，仿佛根本沒聽到他媽說了什麼，或者聽到了也覺得沒什麼大不了。
劉佳佳心裡那個氣啊，這家夥臉皮厚如城牆，自己可做不到他那麼淡定。
“啊……阿姨，還還好。”劉佳佳含糊地應了一聲，聲音小得像蚊子哼哼，眼神飄忽，不敢直視林母，“主要是……嗯……換了個地方，有點不太習慣，所以……睡得晚了點。”她試圖解釋，卻越描越黑，感覺自己這話簡直就是不打自招。
林母聽了，臉上的笑容更深了：“哎呀，年輕人嘛，精力旺盛是好事。你看你這小臉，黑眼圈都快出來了。”說著，她又熱情地給劉佳佳夾了一筷子菜，“多吃點，補補，補補。”
劉佳佳：“……”
補補？補什麼啊！
她現在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快燒著了。什麼叫精力旺盛？什麼叫胡來？阿姨您這話說得也太……太有內涵了吧！
林更近終於從粥碗裡抬起頭，看見劉佳佳那副窘迫得快要哭出來的樣子，再聯想到老媽剛才那番話，以及劉佳佳昨晚確實是被自己“折騰”得夠嗆，他後知後覺地品出點不對勁來。
一頓早飯，就在這種看似平常卻又暗流湧動的氛圍中進行著。劉佳佳的心情像是坐過山車，從最初的驚慌失措，到後來的小心翼翼，再到現在的逐漸放鬆。
她發現，林母似乎並沒有她想象中那麼“洞察一切”，那些讓她浮想聯翩的話，或許真的隻是出於長輩對晚輩的單純關心。
是她自己想多了，做賊心虛。
想到這裡，劉佳佳不由得有些好笑。她偷偷瞄了一眼林更近，發現他正用一種帶著戲謔的眼神看著自己，仿佛在說：“看你那點出息。”
劉佳佳俏臉又是一紅，嗔怪地瞪了他一眼。
林更近接收到她的眼神，嘴角咧開一個大大的笑容，心情格外舒暢。看來自家老媽這無心之言，倒是讓劉佳佳這小妮子自己先亂了陣腳，也挺有意思。
吃過早飯，林更近去收拾碗筷，劉佳佳想幫忙，被林母攔住了。
“佳佳，你歇著，讓他去。”林母把劉佳佳按在沙發上，“難得回來一次，就讓他多乾點活。以後你們要是真在一起過日子了，家務活也得讓他多分擔點，不能什麼都讓你一個人操心。”
這話聽著，怎麼都像是在為她撐腰。劉佳佳心裡暖暖的，對這位未來婆婆的好感又增加了幾分。
“阿姨，您真好。”劉佳佳由衷地說。
林母拍了拍她的手，笑道：“傻孩子，我對你好，不是應該的嘛。我就更近這麼一個兒子，以後你們好了，你就是我的親閨女。我不對你好對誰好？”
這話裡的親昵和認同，讓劉佳佳眼眶微微有些發熱。她從小父母離異，跟著母親長大，雖然母親給了她全部的愛，但對於父愛和完整的家庭溫暖，她內心深處始終是渴望的。林母這番話，讓她感受到了一種久違的、近似母愛的溫暖。
“阿姨……”劉佳佳動了動嘴唇，那聲“媽”幾乎就要脫口而出，但話到嘴邊，又被她咽了回去。
現在還不是時候。
林母似乎看出了她的情緒波動，溫和地笑了笑，轉移了話題：“佳佳，你父親是做什麼的，對你的婚姻大事有沒有什麼特彆的要求？”
聽到林母的問話，劉佳佳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她定了定神，輕聲回答：“我父母都是老師。”
“老師好啊！”林母一聽，眼睛亮了亮，臉上的笑容愈發真切，“怪不得佳佳你這麼知書達理，原來是書香門第出來的孩子。”
她語氣裡帶著顯而易見的讚賞，又接著問：“那他們對你找對象，有什麼特彆的要求沒有？比如，男方家境啊，工作啊這些？”
這才是重點。劉佳佳組織了一下語言，儘量讓自己的回答聽起來不那麼刻意：“他們……其實沒太多硬性要求。主要還是看人品，看對我好不好。”
她頓了頓，補充道：“我爸媽常說，物質條件隻要過得去就行，兩個人在一起能開心，能互相扶持，日子才能過得長久。他們覺得，有共同的話題比什麼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