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皮薄餡足，肉香濃鬱。趙子宇卻食不知味，他看著楊小環慢條斯理吃東西的樣子，她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但那雙眼睛卻像是能洞察一切。
他忽然覺得，想“免費白漂”這個念頭，可能有點天真。這個女人，似乎比蘇心悅還要難纏。
“你昨天……為什麼會一個人在酒吧？”趙子宇換了個角度，試圖從她身上找到突破口。按理說，像她這樣條件的女性，不應該缺少追求者。
楊小環放下筷子，用餐巾紙擦了擦嘴角，眼神飄向窗外，街上人來人往，充滿了市井的鮮活氣息。
她頓了片刻，才轉回頭看著趙子宇，嘴角勾起一抹莫測的笑容：“那你呢？你又為什麼會一個人在酒吧，還那麼……饑渴？”
趙子宇被她大膽的用詞嗆得差點咳出來，臉上瞬間有些掛不住：“我……”
“找刺激？還是……寂寞了？”楊小環身體微微前傾，壓低了聲音，那雙明亮的眼睛裡閃著狡黠的光，“或者，你那位‘普通朋友’，滿足不了你？”
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把小錘子，不輕不重地敲打在趙子宇緊繃的神經上。
他感覺自己在這女人麵前，就像是被剝光了衣服，無所遁形。他煩躁地抓了抓頭發：“你能不能好好說話？”
楊小環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那笑聲清脆，引得鄰桌的人都側目了一下。她毫不在意，反而笑得更開心了：“好好好，我不逗你了。”
她端起豆漿喝了一口，然後放下杯子，認真地看著他，“趙子宇，我們做個交易怎麼樣？”
趙子宇一愣，警惕地看著她：“什麼交易？”他可不認為這個女人會提出什麼對他有利的交易。
“很簡單。”楊小環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晃了晃，“我家裡安排相親，可我不喜歡那個男的，暫時假扮我的男朋友……”
趙子宇徹底懵了，他手裡的筷子差點掉在桌上，豆漿的甜膩感似乎也一下子衝淡了不少。
“假扮男朋友？”他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或者這女人還在宿醉，腦子不清醒。
他仔仔細細地打量著楊小環，她眼神清明，嘴角那抹笑意帶著幾分促狹，完全不像在開玩笑。
楊小環好整以暇地喝了口豆漿，潤了潤嗓子：“對，就是字麵意思。幫我應付一下家裡人，擋掉那個我不喜歡的相親對象。”她語氣輕鬆，仿佛在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小事。
“為什麼是我？”趙子宇定了定神，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一些，“我們才剛認識，連對方底細都還不清楚。你就不怕我是個壞人？”
他覺得這事透著一股邪乎勁兒。天上不會掉餡餅，尤其不會掉在這種莫名其妙的女人手裡。
楊小環噗嗤一笑，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壞人？趙子宇，該做的不該做的你都做了，我還有什麼怕呢。”她故意拖長了尾音，眼神在他臉上轉了一圈，帶著毫不掩飾的調侃。
趙子宇的臉頰有些發燙，這女人說話總是這麼一針見血，不留情麵。他強自鎮定：“啊，這樣啊，可以是可以，但是不能公開，不能發朋友圈和視頻，隻能借你做下檔箭牌。”
“行。”楊小環身體微微後仰，靠在椅背上，雙手環抱在胸前，一副饒有興致的樣子，“那就這樣說定了。”
但眼前這個楊小環，同樣深不可測。她就像一個漩渦，讓他看不清底細，貿然卷入，誰知道會被帶到哪裡去。
“你需要我做什麼？具體一點。”趙子宇問道，他需要更多的信息來判斷風險。
楊小環伸出兩根手指：“很簡單。第一，在我需要的時候，你要以我男朋友的身份出現，主要是在我家人麵前，尤其是那個相親對象麵前。
第二，配合我演戲，讓我家裡人相信我們感情穩定，從而打消給我安排其他相親的念頭。”
“就這些？”趙子宇有些不信，條件聽起來似乎並不苛刻。
“當然，”楊小環笑得像隻偷了腥的貓，“就這麼簡單。。”
趙子宇盯著她，試圖從她臉上看出些什麼。她的笑容很燦爛，但眼底卻有一絲他看不懂的深意。
“多長時間？”他追問。
“直到我成功擺脫那個相親對象，或者……我膩了為止。”楊小環輕描淡寫地說。
“膩了為止？”趙子宇皺眉，這個說法太含糊了，“這算什麼時間？”
楊小環聳聳肩：“可能一個月，可能三個月，看情況吧。放心，不會太久的。”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忽略掉那些不愉快的形容詞，權衡著利弊。
趙子宇的眉頭擰得更緊了，他不喜歡這種被動的感覺，仿佛自己是一件可以隨意丟棄的工具。“如果我中途不想乾了呢？”他試圖為自己爭取一點主動權，哪怕隻是一點點。
楊小環似乎早就料到他會這麼問，她端起豆漿杯，慢悠悠地又喝了一口，才不緊不慢地開口：“趙先生，我們是成年人了，既然達成了協議，總得有點契約精神吧？”
她頓了頓，看著趙子宇依舊不太好看的臉色，話鋒一轉，帶著一絲戲謔，“當然，如果你實在有難處，提前跟我說，大家好聚好散。不過……”
她故意拉長了聲音，“我可不保證會不會‘不小心’讓你那位‘普通朋友’知道點什麼。”
趙子宇心裡咯噔一下，這女人，果然不是省油的燈。拿捏得他死死的。他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你總得告訴我，你的相親對象是什麼人，我需要扮演一個什麼樣的男朋友形象，才不至於穿幫。”
“這個嘛，”楊小環放下杯子，手指在桌上輕輕敲了敲，像是在思考樂譜的節奏，
“我那個相親對象，叫孫偉，家裡搞點小房地產，自我感覺極其良好，眼高於頂。我爸媽倒是挺中意他，覺得他條件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