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三人在操場的圍欄處相遇。
姚海買了辣條，吃完東西後找到一塊又長又扁的石頭，把垃圾壓在下麵。
“你可真沒素質。”
孟凡宇罵了一句，隨後把垃圾收拾起來裝進袋子裡。
“那個東西值幾個錢，都要畢業了留下點紀念品。”
姚海毫不在意地回道，接著又看向徐客手裡的可樂說：“喝口你的甜水。”
“彆對嘴嗷。”徐客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叮囑道。
姚海接過來可樂，在空中往嘴裡倒一口，喝完說道：“徐導你咋變成這樣了？”
“我回去背單詞了。”
徐客沒有接話的意思，回到考場。
一模考試不像正常考試那樣，學校想儘快批出成績，英語考完後還要準備考一場曆史。
在休息期間，徐小柔果不其然沒有再找徐客對英語答案，
她清楚徐客的英語水平，也想象不到會進步這麼大。
此刻時間已是傍晚，天氣驟降變冷，
徐客正在看曆史筆記，窗外吹來一陣寒風，
他趕忙關上窗戶再披上外套。
沒過一會，又是一陣寒風吹進教室。
徐客打了個冷顫，抬頭發現不對勁的地方，
前排竟然有個神經病還敞開著窗戶。
徐客起身走到前麵，也不管坐在窗邊那男生怎麼想的直接伸手去關。
那個男生突然把胳膊放在窗台，不耐煩的說道：“彆關，我感覺熱。”
“你能熱到哪去，不看看旁邊同學冷成什麼樣了？”
徐客的聲音比平時大了一些。
可對方隻是看了一眼旁邊戴眼鏡的女生，
她緊著衣服縮在座位上，可男生選擇默不作聲，
放在窗邊的胳膊一動不動。
徐客眯起眼睛剛想發作，一名監考老師注意到這邊的聲音，
他走過來說道：“靠窗戶同學大度點，把窗戶關上吧，咱們東北地區中部每年 3 月至 5 月，冷暖空氣激烈交彙，女同學身子薄會感冒的。”
徐客看著這名男老師，他認識叫張密，是位中年男人，
負責教地理的，大平頭，戴著大邊框眼鏡。
聽到老師發話，靠窗邊的男生這才不情不願把窗戶關上。
這件事已經解決，徐客往自己座位走去，他的餘光巧然撞到那個戴眼鏡的女生。
她很感謝地偷看著徐客，視線對上時她又馬上低下頭。
“這好像是本班同學，叫卞萱萱。”
徐客並沒有太在意，
卞萱萱在班裡也是個小透明，但因為名字很好記，大家的印象卻比較深。
曆史考完後，還有一節晚自習。
雖然沒有老師坐班，但每個人的心情很緊張。
學生們清楚，老師們使用答題卡判卷速度非常快，很大概率會判完今天考這四科。
“噠噠噠。”
是小皮鞋踩在瓷磚地板上的聲音，即將走到班級門口時，所有人屏氣凝神，直到聲音遠去這才鬆下一口氣。
又熬過了幾分鐘，走廊再次傳來“噠噠噠”的聲音，這次腳步來到三班門口。
韓春麗抱著厚厚的答題卡和試卷走進教室，老師們果然不出所料，判完了今天考的所有科目。
高三的節奏就是這麼快，早上批完晚上就開訓。
講台上的韓春麗滿臉疲憊，她把懷裡的卷子丟在上麵發出沉悶的響聲，
也不說話、也不劈頭蓋臉，似乎在醞釀著什麼情緒。
教室裡的氛圍更加緊張，都怕“烤糊”的那個人會是自己。
沉默了許久，韓春麗終於歎了一口氣說道：
“這次一模考試，大部分同學還沒有平時發揮的好，說真的，挺讓我感到意外的，不知道是不是你們心態上的問題。”
這句話聽在蘇婷婉耳中，心中咯噔一下，
她微微低頭胸口有些起伏，手指緊張地扣在一起，坐在她身邊的徐客，察覺到她的不對勁。
在徐客眼裡，蘇婷婉畢竟隻是個 17 歲（快成年）的小姑娘，一些微表情和動作，他很明顯就能看出來。
講台上韓春麗繼續開口：“有些同學，這個題的答題思路他是會的，但這次考試出題有很多彎子，應試技巧不行，結果沒做出來。”
韓春麗伸手揉著眉心，一副很頭疼的樣子：
“所以我要說的是，應變技巧和各種套路的活學活用，這樣才能深入了解知識。”
“不過。”
韓春麗頓了頓，目光看向徐客說道：
“這次考試也不是全軍覆沒，有幾名同學表現還行，更有一名同學在這次考試中進步很大，是高三文科界最大的一匹黑馬。”
話音一落，有幾個眼尖的人也隨著班主任目光向蘇婷婉那邊看去，同學們的心情更加複雜。
誰是“黑馬”、誰考糊了？
再想到即將公布成績，大部分人十分緊張。
“點到名字的上來拿，先發的是數學答題卡，各科的課代表上來幫我發一下。”
韓春麗說完走下講台，王逸凡則走了上去。
韓春麗則是在王逸凡的位置坐下，她很少見地摘掉眼鏡，把它放在課桌一角，伸出雙手按揉自己的太陽穴。
17 年的喜都，三大科總分 450，文綜三科總分 300。
講台上，王逸凡沒有感情地讀著分數：“王逸凡 135，徐客 132，官玉乾 130，蘇婷婉 125……”
“啊？班長這次咋打這麼低。”
一名女生小聲跟旁邊人議論。
女生的同桌搖了搖頭：“不清楚，可能班長是最近狀態不好吧。”
剩下的分數就開始混亂了，老師們隻會拿出幾張分數靠前的，發完了數學答題卡接著是語文的。
語文課代表走向講台，王逸凡則是去他的位置坐下。
“宋成軒 140，官玉乾 134，蘇婷婉 132，劉耀 128……直到徐客的成績出現 112。
“什麼？”
班級出現一些小動靜，感歎徐客的語文進步很快，在潛意識裡是有個水平值的，可現在遠遠超出。
接著是英語成績：“劉佳琪 131，丁鑫雨 126，蘇婷婉 121，王逸凡 115，徐客 113…”
“啊？”
這次班裡響起驚訝和疑惑的聲音，男生們猛然看向同桌：“我聽到了啥玩意？”
女生們也跟身邊好姐妹討論：
“徐客不會就是黑馬吧？虧我還以為是蘇婷婉後麵那個女生呢，怎麼都想不到是徐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