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鯉的臉頰火辣辣地疼,她卻毫不退縮,眼神中閃爍著堅決的光芒。
她反手一巴掌甩在安夏驚愕的臉上,聲音清脆響亮,在空氣中回蕩。
安夏踉蹌幾步,幾乎跌倒,眼中怒火中燒,死死盯著鹿鯉。
“你竟敢!”
“我有什麼不敢,我根本就沒有殺你姐姐,我也沒有叫人強奸分屍你姐姐。”
鹿鯉無奈的解釋,她本來不屑於解釋的,可想了想安笙是她的好朋友,所以才……
但是女人不斷嘶吼著,手指幾乎戳到鹿鯉鼻尖。
“5年前的證據,就是你殺了我姐姐,刀上麵還有你的指紋,你還想否認?遲瑞哥哥,你看見沒,她就是凶手!”
安夏說著就猛地轉身,拽過一旁愣住的西門遲瑞,眼中滿是哀求與恨意,仿佛要將鹿鯉釘在恥辱柱上。
西門遲瑞眉頭緊鎖,目光在兩人間徘徊,場麵一時劍拔弩張,空氣仿佛凝固。
男人的眼神逐漸冰冷,他緩緩開口,聲音裡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
“鹿鯉,從今天起,你不再是皇庭酒吧的員工。”
話音剛落,他直接拿起手機打電話給季津年。
“季津年,皇庭酒吧以後永不錄用鹿鯉,還有,要是有人敢偷偷的幫助她,那我一定讓他死的很難看!”
聽到這話的鹿鯉臉色瞬間蒼白,但她仍倔強地挺直腰板,目光中沒有絲毫屈服。
一旁的安夏見狀,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冷笑,那笑容顯得無比的猙獰,她幾乎抑製不住內心的狂喜,身體微微顫抖,眼神中閃爍著勝利者的快意,仿佛已經看見鹿鯉落魄無助的模樣。
“遲瑞哥哥果然不喜歡這個賤女人。”
安夏心中暗自得意,她一步步逼近鹿鯉,眼神中滿是輕蔑與快意。
鹿鯉站著沒動,可安夏依舊隻走向了她,直到走到她身邊,她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
女人將嘴放到了鹿鯉的耳邊,然後雙手抓住了她的一隻手,故意壓低了聲音說道:“你以為你是誰?不過是個被人唾棄的凶手罷了,遲瑞哥哥是不會相信你的,他隻會相信我,隻有我,才能配得上他。”
話剛落下,安夏眼中就閃過一絲狡黠,她迅速抓住了鹿鯉正欲收回的手,借勢用力一推,自己則順勢向後仰去。
那一刻,時間仿佛凝固,空氣中彌漫著陰謀的氣息。
安夏的身形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精準無誤地倒在了西門遲瑞堅實的懷抱中,眼眸中瞬間盈滿了淚水,楚楚可憐。
西門遲瑞一臉愕然,還未及反應,隻見安夏顫抖著手指向鹿鯉,淚光中帶著決絕。
“遲瑞哥哥,你看她,她殺了我姐姐還不夠,現在連我也想殺……”
女人話音未落,淚水已如斷線珍珠般灑落,那畫麵,既脆弱又決絕,將鹿鯉推向了無儘的深淵。
鹿鯉心中冷笑,目光如炬,穿透安夏那精心編織的偽裝。
她記得大學時,安夏總愛用那無辜的眼神博取同情,而今,這演技更是爐火純青。
西門遲瑞緊皺的眉頭和眼中閃過的疑慮,在安夏的淚水中迅速消散,轉而化為一腔怒火,直指向鹿鯉。
夕陽透過玻璃窗間隙,斑駁地照在三人身上,卻照不進鹿鯉的心房,她隻覺得周身寒意四起。
安夏柔弱無骨地依偎在西門遲瑞懷中,那姿態,就像一朵嬌弱的小白花,而鹿鯉,成了那十惡不赦的罪人。
“聽到了嗎?這女的居然殺過人,咱們要離她遠點。”
“是嗎?太可怕了,這年頭真是什麼人都有。”
“可不是嗎?這種殺人凶手就應該槍斃了……”
幾個小護士不禁的唏噓,說完還瞪了鹿鯉一眼。
鹿鯉聽著病房門外的竊竊私語,如同鋒利的刀片,一片一片的割裂著她的自尊,畫麵定格在這一刻,諷刺而又絕望。
是啊,她可不就是殺人凶手嗎,就在5年前,西門遲瑞就已經給她定了罪,想到這裡的鹿鯉,她索性不去看任何人,也沒去做任何解釋,直接往病房門外走。
女人的腳步沒有想要停的意思,當她決絕的背影即將消失在病房門邊的時候。
西門遲瑞剛邁出一步欲追,卻被安夏柔弱的聲音拉住。
“遲瑞哥哥,人家的手好痛啊,肯定是被她推傷到了。”
安夏輕輕抽泣,淚光閃爍,那隻纖細的手輕輕顫抖,仿佛真的承受了莫大的痛苦。
西門遲瑞的眼神瞬間淩厲,怒火中燒,他回頭狠狠的瞪著鹿鯉的背影,那眼神仿佛要將她燃燒殆儘。
隨後,他迅速轉身,輕柔地扶起安夏,溫柔地說道:“彆怕,我這就去叫醫生來,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傷害你的人。”
男人說完就小心翼翼地攙扶著安夏,向醫生辦公室走去。
而鹿鯉則步伐堅定的穿過那些指指點點的人群,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了自己的心碎之上。
她剛走出維和醫院,一個身影踉蹌的男人闖入她的視線。
是寒淵?
那張平日裡總是掛著玩世不恭笑容的臉,此刻腫得幾乎認不出原樣,淤青與傷痕交錯,顯得格外的滑稽又淒涼。
他搖搖晃晃地向鹿鯉走來,每一步都顯得吃力,嘴角卻勉強勾起一抹熟悉的笑意,那笑裡藏著幾分苦澀與堅持。
“鹿鯉,還好你沒事,你不知道,你那天可嚇到我了。”他的聲音沙啞,帶著不容置疑的溫暖。
夕陽從側麵灑在他傷痕累累的臉上,光影交錯間,竟莫名生出一種悲壯的美。
鹿鯉愣在原地,目光複雜,她有些疑惑,疑惑寒淵怎麼會在這裡,而且還是滿臉淤青,身上也是……
“有事嗎?”
鹿鯉剛說出這話的時候,就想起了那天晚上寒淵想要對她做那種事情,她心裡恐懼得難以言喻。
但還是忍著恐懼退後了幾步,身體上莫名的顫抖,這時候的她,才猛然想起來聽到的那一段對話。
沈健陽說她有嚴重的創傷後應激障礙,還說這是個心理疾病。
寒淵見鹿鯉腳步退後,他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複雜神色,他緩緩走近,每一步都似乎在斟酌著言語,生怕哪一句不對又觸動了鹿鯉那敏感而脆弱的神經。
“沒事沒事,我就是想來看看你怎麼樣了,但是西門遲瑞讓手下把我攔在了這裡,看到你沒事,我就放心了,我這人吧,雖然是有那麼點花,但是小爺我從花中過,片葉不沾身,那次的事情是我唐突了,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我不知道你……”
寒淵後麵的話說不下去了,他也從沈健陽那裡得知鹿鯉有嚴重的心理疾病。
鹿鯉的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她凝視著寒淵,那雙曾經閃爍著玩世不恭光芒的眼眸此刻卻裝滿了認真與歉意,但她隻覺得這一切都像是一場荒謬的戲劇。
現在的她就像是刀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不管寒淵這道歉到底是真心實意還是隻是心血來潮的想過來羞辱她,她都不在乎。
她沒有言語,隻是輕輕搖了搖頭,轉身離去,步伐中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
寒淵伸出的手僵在半空,最終隻能緩緩垂下,目光追隨著鹿鯉漸行漸遠的身影,直到她消失在視線儘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