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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靈苗初綻,暗夜窺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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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縷從枯竭泉底艱難滲出的、微不可察的清涼氣息,如同久旱荒漠中降下的第一滴甘霖,瞬間澆滅了林晚腦海中翻騰的羞窘和混亂。雖然微弱得如同風中殘燭,卻真實不虛地宣告著——靈泉,開始了自我複蘇!

巨大的疲憊如同潮水般將她淹沒,透支的精神和身體在希望降臨的瞬間徹底鬆懈下來。她甚至來不及感受更多,眼皮便沉重地合上,身體軟軟地滑倒在冰冷粗糙的石床上,意識沉入了無夢的黑暗。

晨曦再次吝嗇地穿透石屋的縫隙,在地麵投下幾道慘白的光斑。林晚是被胃袋的劇烈抽搐和喉嚨的乾渴喚醒的。她掙紮著睜開眼,首先感受到的不是身體的酸痛,而是腦海深處那縷微弱卻無比清晰的清涼感——它依舊存在!雖然依舊細若遊絲,但比昨夜更加穩定!

希望的火苗在心底悄然壯大。

她支撐著坐起身,目光立刻投向牆角。那三叢被催生過的苦根草(地靈薯)植株,在晨光中依舊綠意盎然,葉片肥厚舒展,絲毫不見枯萎的跡象。這證明了靈泉催生效果的持久性!

饑餓感催促著她。她小心地挖出其中一個最大的塊莖,紫紅色的表皮在光線下泛著健康的光澤。清甜的香氣雖然不如昨夜初生時那般霸道,卻依舊濃鬱誘人。她珍惜地剝開皮,露出橙黃晶瑩的薯肉,小口啃食起來。甘甜的汁液混合著溫熱的能量湧入身體,迅速緩解了饑餓的灼燒感。

吃完一個薯塊,腹中稍安,精神也恢複了幾分。她立刻將剩下的兩個薯塊小心藏好,又將目光投向那幾叢植株。植株根部的泥土裡,還殘留著幾個較小的塊莖,這是她刻意留下的“種薯”。

土地已經清理翻好,種薯也已備好。萬事俱備,隻欠…播種!

林晚推開吱呀作響的簡陋屋門。清晨的寒氣撲麵而來,讓她打了個哆嗦,但心頭的熱意卻驅散了寒冷。她朝著部落西側那片新開墾的荒地走去。

遠遠地,她就看到石坡下已經聚集了不少身影!不是昨天那些麵黃肌瘦的老弱,數量更多了!除了老雌性、瘦弱少年和幾個抱著幼崽的雌性,還多了十幾個同樣瘦骨嶙峋、眼中卻燃燒著希望的青壯雄性!他們大多是在部落底層掙紮、常被黑棘忽視的普通獸人戰士,此刻也主動加入了開荒的隊伍。

“林晚妹子來了!”

“快看!林晚來了!”

人群爆發出壓抑的興奮。一雙雙眼睛熱切地望向她,如同望向引領方向的星辰。

“阿嬤,阿哥,大家辛苦了。”林晚走到那片被清理得乾乾淨淨、翻得鬆軟的土地前,感受著腳下泥土的濕潤,心頭湧起一股激蕩。她指著那塊土地,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每一個人耳中:“昨天,我們清理了荒地,翻鬆了泥土!今天,就是播種的日子!”

她拿出那兩個特意留下的、拳頭大小、表皮飽滿的紫紅色種薯,高高舉起:“這就是地靈薯的種子!但它不是直接埋下去就能長!需要處理!”

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中,林晚拿出隨身攜帶的一塊邊緣被磨得鋒利的石片。她小心地將其中一個種薯切成幾塊,每一塊上都至少保留著兩個明顯的、如同沉睡眼睛般的“芽點”。

“看到這些‘芽眼’了嗎?”林晚指著種薯塊上那些微微凸起的小點,“這就是它發芽的地方!每一塊帶芽眼的薯塊,都能長成一株新的地靈薯!”她又拿起一塊切好的薯塊,將切麵沾上一點旁邊篝火堆裡扒出的草木灰,“切開的傷口容易腐爛,沾點草木灰,能保護它,防止爛在地裡。”

獸人們恍然大悟!原來種子是這樣處理的!他們看向林晚的眼神更加信服。

“現在,大家跟我學!”林晚走到地頭,拿起一根削尖的木棍,在鬆軟的土地上劃出一道淺淺的、筆直的溝壑。“這叫開壟!溝不能太深,也不能太淺,大概…”她用手比劃了一下,“這麼深就行!溝與溝之間,要留出足夠的距離,讓苗子有地方長!”

她示範著將一塊沾了草木灰的種薯塊,芽點朝上,小心翼翼地放進溝壑裡,然後用木棍將旁邊的細土輕輕覆蓋上去,厚度剛好沒過種薯塊。“埋好了,輕輕拍實一點,彆讓風吹跑了!”

獸人們屏息凝神地看著,將每一個細節牢牢記在心裡。林晚的動作麻利而精準,帶著一種他們從未見過的、仿佛與土地融為一體的韻律感。

“大家分組!兩人一組!一個開壟,一個放種薯!”林晚迅速分配任務,“阿嬤,你帶幾個細心的人,負責檢查芽點方向對不對,埋土厚不厚實!阿哥,你帶幾個人去多弄些草木灰來!”

指令清晰,分工明確。希望點燃的熱情瞬間轉化為高效的行動力!

開墾好的土地上,頓時熱鬨起來。削尖的木棍劃開鬆軟的泥土,一道道筆直的壟溝如同琴弦般鋪展開來。沾著灰黑色草木灰的紫紅色種薯塊,帶著生命的希望,被一雙雙或枯瘦或粗糙卻無比珍重的手,小心翼翼地安放進溫潤的泥土中,芽點堅定地朝向天空。細土覆蓋,輕輕拍實…每一個動作都帶著一種近乎虔誠的認真。

林晚穿梭在人群和壟溝之間,不時停下指導。

“這裡壟開歪了,薯塊會擠在一起!”

“埋土太厚了!芽點鑽不出來!”

“草木灰沾勻一點!”

她的聲音清脆而有力,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權威。獸人們認真地聽著,仔細地改正著。陽光漸漸升高,驅散了清晨的寒意,汗水開始從獸人們的額角滲出,混合著泥土的氣息,滴落在新翻的土地上。沒有抱怨,隻有專注的勞作和對收獲的無限憧憬。

林晚走到昨天埋下“植物指示劑”石塊的西側邊緣區域。她不動聲色地觀察著,果然發現這兩塊區域的土壤顏色似乎更深一些,帶著一種微弱的油潤感。她心中了然,這裡就是“肥力”相對較好的地方!

“這裡,”林晚指著這兩塊區域,對負責這一片播種的幾個獸人說,“薯塊可以埋得稍微密一點點,間隔小半掌就行。”她需要充分利用這微弱的優勢。

“好嘞!”獸人們毫不遲疑地執行。

整個上午,半畝大小的土地上,一片熱火朝天。當最後一顆種薯塊被埋入泥土,最後一道壟溝被細土覆蓋拍實,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他們直起酸痛的腰背,望著眼前這片被整齊壟溝覆蓋、散發著新鮮泥土氣息的土地,臉上洋溢著汗水,眼中卻閃爍著前所未有的光芒!一種親手播下希望、等待收獲的踏實感和自豪感,在每一個參與開荒的獸人心頭油然而生。

“好了!”林晚的聲音帶著一絲疲憊,卻充滿了力量,“種子已經種下!接下來的日子,需要除草,需要看護,需要等待!但我保證,隻要大家用心,這片土地,絕不會辜負我們的汗水!”

“林晚妹子放心!我們一定看好它!”

“誰敢來搗亂,老子跟他拚命!”

“對!這是我們自己的地靈薯!”

獸人們揮舞著沾滿泥土的拳頭,群情激奮。這片新生的土地,已經成了他們共同的希望和不容侵犯的領地!

林晚看著眼前一張張因勞作和希望而煥發神采的臉龐,疲憊的身體裡湧動著暖流。第一步,終於穩穩地邁出去了!

夜幕,再次如同巨大的獸口,吞噬了白日的喧囂和希望的光亮。

部落中心,那座用更大石塊壘砌、象征著權力與壓抑的石屋內,卻彌漫著比夜色更濃重的怨毒和焦躁。

“廢物!一群養不熟的廢物!”黑棘像一頭被困在籠中的凶獸,焦躁地在冰冷的石地上來回踱步。粗糙的獸皮鞋底踩踏著地麵,發出沉悶而煩躁的聲響。她那張刻薄的臉上,肌肉因極致的憤怒和嫉恨而扭曲變形,三角眼裡燃燒著熊熊的妒火,幾乎要將她自己焚毀!

“他們竟然…竟然真的聽那個賤人的話!去開荒!去種什麼狗屁地靈薯?!”她猛地抓起石桌上一個粗糙的石碗,狠狠砸向牆壁!

砰!

石碗碎裂,碎片四濺!

“西澤!又是那個該死的蛇巫!”黑棘的聲音因憤怒而嘶啞變形,帶著刻骨的恨意,“什麼祖靈賜予!什麼緣法自處!全是狗屁!他就是存心跟我作對!存心要扶植那個賤人來動搖我的位置!”

她猛地停下腳步,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住垂手肅立在陰影裡的一個心腹——一個身形如同獵豹般精悍、眼神卻帶著陰鷙的雄性獸人,影爪。

“影爪!”黑棘的聲音如同淬毒的冰錐,“給我盯死那片地!還有那個賤人!給我查!查清楚那地靈薯到底是什麼東西!是從哪裡弄來的!還有…”她眼中凶光爆射,壓低了聲音,如同毒蛇吐信,“給我找機會…毀了它!我要讓那個賤人…還有那群不知死活的廢物,徹底絕望!”

影爪抬起頭,那雙如同夜行動物般的眼睛在陰影裡閃爍著冰冷的寒光。他微微躬身,聲音沙啞而簡潔:“是,族長。”

“另外,”黑棘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翻騰的怒火,三角眼裡閃過一絲更深的算計和怨毒,“給我把林晚那個賤人‘無法孕育’的事情,悄悄地、一點一點地…散播出去!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一個生不出崽子的廢物,就算弄出點吃的,也改變不了她是個災星、是個浪費糧食的恥辱的事實!”

“明白。”影爪的身影如同融入陰影的鬼魅,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石屋內,隻剩下黑棘粗重的喘息和燭火搖曳投下的、如同鬼爪般扭曲晃動的影子。她走到狹小的窗口,透過石縫,死死盯著部落西側那片被夜色籠罩的、新開墾的土地方向,牙齒咬得咯咯作響,眼中是毫不掩飾的、如同跗骨之蛆般的怨毒和毀滅欲。

“地靈薯?希望?”她發出一聲如同夜梟般陰冷的低笑,“等著吧,賤人…我會親手…把你們的希望…碾成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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