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玄宗雲霧繚繞,飛簷金頂在日光下流轉輝光。謝臨淵隨景婉寧踏入山門時,弟子們的竊竊私語如潮水漫來:
“那就是謝臨淵?傳聞他單槍匹馬端了血魔殿分舵。“
“瞧他跟婉寧師姐站在一處,倒像是畫裡走出來的。“
景婉寧耳尖發燙,下意識往謝臨淵身側靠了半步,袖口不經意蹭過他的手腕。謝臨淵指尖微麻,側頭時正撞見她慌忙閃躲的眼波,像受驚的蝶兒振翅欲飛。
主殿內,雲塵子見二人進來,撫須笑道:“臨淵小友來得正好。“
謝臨淵呈上玄機子的玉簡與三塊血魂珠碎片,簡明扼要說明來曆。雲塵子與長老們傳閱後,神色愈發凝重。
“落霞穀確有上古遺跡,“ 二長老沉聲道,“看來便是五行宗舊址了。“
“需儘快尋得五行鼎。“ 雲塵子看向謝臨淵,“小友願同往嗎?“
“自然。“ 謝臨淵目光掃過景婉寧,“隻是需先安頓家母。“
“讓婉寧帶你母親去靜心苑吧,“ 雲塵子頷首,“那裡最是清淨。“
安置好林婉與雪團,謝臨淵隨景婉寧至修煉場。剛站定,一道藍影便掠至眼前 —— 天玄宗大師兄趙風,築基後期的氣息如出鞘利劍。
“謝兄既入山門,不如切磋一二?“ 趙風劍眉微挑,眼底藏著鋒芒。
“大師兄,臨淵剛“ 景婉寧想勸阻,卻被謝臨淵按住手腕。他掌心的溫度透過衣袖傳來,讓她剩下的話都堵在了喉嚨裡。
“固所願也。“ 謝臨淵鬆開手時,指尖似有若無地擦過她的掌心。
青紋劍與銀劍在場中交擊,叮當作響如碎玉落盤。趙風的奔雷劍法勢如驚雷,謝臨淵卻總能以四兩撥千斤之勢化解,驚鴻步踏出的殘影與五行靈力交織,看得周遭弟子屏息凝神。
“隻會躲嗎?“ 趙風被激怒,長劍暴漲三寸,“奔雷・破天!“
金色劍氣如龍嘯九天。謝臨淵眸色一凜,青紋劍綻放五色靈光:“五行破!“
兩相交撞的轟鳴震得眾人耳鳴,煙塵散後,趙風斷劍落地,唇角溢血。
“我輸了。“ 他澀然道。
喝彩聲浪裡,景婉寧快步上前,從袖中取出繡著蘭草的手帕,踮腳欲拭謝臨淵頰邊的灰塵。指尖將觸未觸時,卻被他抬手接過:“我自己來。“
指尖相觸的刹那,兩人都像被星火燙到般縮回。周遭哄笑四起,景婉寧的臉騰地紅透,轉身時裙角掃過他的靴邊,帶起一陣香風。
變故突生 —— 一名弟子踉蹌奔來,聲嘶力竭:“宗主!落霞穀遭血魔殿強攻,遺跡快守不住了!“
劍拔弩張的氣氛瞬間凝固。謝臨淵與景婉寧對視一眼,方才的旖旎蕩然無存,隻剩並肩作戰的決絕。
出發前,景婉寧將一個溫熱的玉瓶塞進他手心:“凝神丹,危急時用。“ 她的聲音壓得極低,帶著微顫,“一定要 平安回來。“
謝臨淵握緊玉瓶,丹藥的涼意抵不過掌心的燙。他望著她被風拂動的鬢發,隻道二字:“等我。“
話音未落,已隨雲塵子掠向天際。景婉寧望著他的背影,將那句未說出口的 “我等你“,輕輕嚼碎在舌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