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越來越小,充滿了愧疚與無助。
“對不起,萊恩。如果你醒來後,真的無法接受……那我就帶明施離開。”
“萊恩,我是真的很愛你,從你把我從森林裡撿回來,一直以來都寵著我,為我擋開所有危險,我早就認定你了。”
“我希望你能好好活著,哪怕讓我付出任何代價。”
她的眼淚終於還是落了下來,一滴滴滾燙的淚珠,消失在雄獅濃密的鬃毛裡。
扶風端著精心準備的漿果烤肉和蔬菜湯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麵。
纖細嬌小的雌性,穿著一身潔白的長袍,像一朵易碎的雪蓮,蜷縮在小山般龐大的巨獅身上。
她烏黑的長發鋪散在金色的鬃毛上,形成一種極致的視覺衝擊。
巨獅的呼吸平穩而有力,每一次起伏,都會將她小小的身體微微托起,那黑棕夾雜的鬃毛掃過她雪白的臉頰,動作親昵地刺眼。
空氣裡還殘留著一股極淡的、清冽而神聖的氣息。
扶風的腳步頓了一下,狹長的眼眸微微眯起,眼底的情緒晦暗不明。
“還有明施好像到叛逆期了。”明曦並未察覺到他的到來,依舊趴在萊恩身上,望著那張沉睡的獅顏,漂亮的眉眼都蹙了起來,“也可能是青春期……”
她從來沒有養過孩子的經驗,一直努力地想對明施進行正確的“家庭教育”,很擔心孩子誤入歧途。
她自己沒經曆過叛逆期,但記得家裡那個不可一世的二哥,在他上高三的時候,天天跑到自己所在的初中部,毆打那些敢多看她一眼的男同學。
家裡人最後怕他真的打出人命,隻好把他送出了國。
時間太過久遠,很多細節都記不清了,但腦中閃過這段記憶。
明施現在的樣子,和當年的二哥竟有些神似。
她覺得很有必要用合適的教育方式來引導他。
“曦曦。”
扶風的呼喚把明曦從混亂的思緒中拉回現實。
她猛地回頭,看到扶風端著一個石製的托盤,悄無聲息地站在那裡。
他不知來了多久,也不知聽到了多少。
明曦渾身一僵,臉上還掛著未乾的淚痕,驚慌失措的樣子像一隻被嚇到的小獸。
扶風仿佛沒有看到她眼中的驚惶和戒備,他緩步走進來,隨手將牆邊一張用來置物的小矮桌提到獸皮墊上擺好。
桌上擺著他精心準備的晚餐。
一大塊用珍稀漿果醃製過的烤肉,被細心地切成了小塊,散發著酸甜誘人的香氣。
旁邊還有一碗用新鮮野菜和菌菇熬煮的濃湯,熱氣騰騰。
他將一切擺好,才抬眸看向還跪坐在巨獅旁邊的明曦,語調溫柔地呼喚。
“過來,吃飯了。”
那語氣,自然地仿佛他們已經是在一起生活了多年的伴侶。
“啊……哦。”
明曦連忙從地上爬起來,局促地走到桌邊坐下,因為心虛,她下意識地垂著眼眸,不敢去看他。
想到自己剛剛的自言自語可能被聽了去,臉上浮起一點不自然的紅暈,她走到桌邊跪坐下,小聲地問,“你……沒聽見什麼吧。”
扶風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聽見什麼。”
下一秒,他長臂一伸,根本不容明曦反應,便輕鬆地將跪坐在他對麵的小伴侶一把撈進了自己的懷裡。
“啊!”明曦驚呼一聲,身體已經結結實實地落入一個堅實而溫熱的懷抱。
他調整了一下姿勢,讓她安穩地坐在自己的腿上,這才揚起一個笑容。
“坐那麼遠做什麼。”
扶風低沉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帶著一絲不容置喙的親昵。
扶風當然聽見了,雖然他聽不懂什麼“叛逆期”“青春期”,但他聽懂了她話語裡對那頭睡獅毫無保留的依賴與愛意。
這讓他很不悅。
但沒關係。
他有的是耐心,將她身上屬於另一個雄性的印記,一點一點,從裡到外,全部抹除,換成他自己的。
整個部落的獸人都知道,明曦與他們都不一樣。
她懂得很多不屬於這個世界的知識。
萊恩能把部落發展得這麼好,離不開她。
自從萊恩與她結為永生伴侶後,那些聞所未聞的知識就從萊恩口中說了出來。
現在部落裡各種各樣的家具和工具,都是萊恩驕傲地宣稱“這是曦曦家鄉有的東西”,然後讓獸人們製作出來的。
萊恩昏迷前,明曦幾乎不出門,但這並不影響部落獸人們對她的尊敬和渴望。
他們無法理解她為什麼不肯接受同時擁有好幾個伴侶,但這隻會讓雄性們更加著迷。
如果可以,誰不想單獨占有一個雌性呢?
一個如此美麗、又充滿神奇的雌性。
以至於在萊恩倒下後,所有強大的雄性都對她虎視眈眈。
扶風想著這些,嘴角的弧度便無法抑製地加深了。
不管過程如何,他最在意的人,現在終究是落在了他的懷裡。
小伴侶軟軟的一小隻,抱著手感極好,讓他愛不釋手。
扶風一手環住懷中纖細的腰肢,另一隻手拿起木叉,叉起一塊烤得外焦裡嫩、還在滋滋冒油的肉塊,遞到了明曦的唇邊。
“唔……沒,沒什麼。”
明曦被喂了滿口的烤肉,話也說不清楚。
她下意識地嚼著,那被特殊漿果醃製過的裡脊肉,酸甜開胃,鮮嫩多汁,瞬間席卷了她的味蕾。
她那雙漂亮的桃花眼,瞬間亮了起來。
已經整整大半個月了。
她和明施都不會做飯,每天都是胡亂烤點什麼東西果腹,味同嚼蠟。
此刻,這久違的美味在舌尖上跳躍,讓她瞬間湧起一股巨大的滿足感。
她滿足地眯起眼,咽下口中的食物後,還意猶未儘地伸出粉嫩的舌尖,舔了舔被醬汁浸得水光淋漓的唇瓣。
那個下意識的動作,純真又誘人。
扶風看著她水光飽滿的唇,那荷色的小舌時不時探出,像無知的小獸,像是在追逐他指尖殘留的香氣。
他的眼神一點一點地晦暗下來,喉結不受控製地滾動了一下,隻覺得口乾舌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