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爸最忌怕伯母,正是因為這個,他才不敢公開和我們的關係。”
“撲通——”
祝心藍重重跪了下來,淚珠順著臉頰掉落,儼然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求求你了。”
宋雲棠承受著周圍人投來的異樣目光,慌忙後退。
“我不會幫你的。”
宋雲棠態度堅決,在眾人的不友善的目送下離開。
祝心藍擦了擦眼角的淚,不甘地跺了下腳。
白跪了!
宋正羽也是的,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太婆罷了,有什麼好怕的。
沒了他們,宋家難道會垮嗎?
卻不知,宋正羽擔心的從來不止自己的名聲,還有他的那條小命。
和宋雲棠母親結婚前,宋正羽曾在他們麵前發過誓。
倘若宋雲棠母親去世,他絕不娶其他女人,哪怕是孤獨終老。
若違背,則不得好死。
宋雲棠魂不守舍地走回病房,腦海中不斷徘徊著祝心藍的話。
一時的出神,眼前就要撞到堅硬的牆壁,許清臨及時出現,用手擋住,才沒讓她撞到。
“不好意思。”
許清臨輕輕彈了下她額頭,甩了甩手腕,“想什麼呢,那麼入神。”
宋雲棠不想把他扯進來,搖頭,“沒什麼。”
“你外婆有話跟你說,進去吧。”
“嗯。”
許清臨往她的反方向走,接聽了助理打來的電話。
宋雲棠看著他高大,略顯疲憊的背影,心裡五味雜陳。
許清臨轉頭,恰巧與宋雲棠複雜的杏眼對上,視線交彙的瞬間,宋雲棠好似在他眼中看到了一絲憐憫,但更多的是心疼。
許清臨眼含笑意地向她揮手,示意她趕緊進去。
在許清臨轉身即將要走,宋雲棠跑過去抱住了他,“謝謝你。”
謝謝你陪在我身邊。
也謝謝你幫我取消了和秦家的婚事。
“宋雲棠,想不想跟我結個婚?”
這下,輪到宋雲棠身體僵住。
不止她,電話那邊的助理同樣震驚不已。
我竟然聽到了老板的表白。
許清臨緊緊把人抱住,像個小孩一般,在她肩上蹭了又蹭。
“為什麼?”
為什麼是她?
就在助理滿心期待著自家老板會如何回答。
“嘀——嘀——”聲打破了他所有的期待。
“因為喜歡你,所以想跟你結婚。”
他從助理口中知道了宋雲棠的家庭情況。
心疼她獨自一人承受了如此之多的苦難。
他的女孩就應該無憂無慮活著,做自己喜歡的事情,而不是如今這樣。
他知道那日宋雲棠說喜歡秦霄年,不過是氣話。
現在,他想保護她!想陪在她身邊!
可又怕她的家人會強行幫宋雲棠訂下一樁又一樁婚事。
許清臨直言不諱道出真實想法。
宋雲棠麵紅耳赤把他推開,“你先讓我捊清楚一下。”
許清臨不想給她增加壓力,語氣寵溺道:“慢慢考慮,我等你。”
“我先走了。”宋雲棠留下一句話,頭也不回的跑回病房。
她靠在門上,耳邊不斷響起許清臨的話。
“因為喜歡你,所以想跟你結婚。”
宋雲棠屏住呼吸,捂著小鹿亂撞的胸膛,嘴角不受控的上揚,又慌忙咬住下唇掩飾笑意。
原來被人表白是這種感覺。
緊張又甜蜜!
“棠棠,是你嗎?”
宋婆婆的沙啞的嗓音打破她的幻想,宋雲棠重新調整好情緒,走了過去。
——
另一邊,宋正羽看到秦家和他們取消婚事的新聞,怒火中燒的摔了手機,在原地來回踱步。
“爸,能不能彆走來走去了,晃得我頭暈。”
沙發上的宋謹禾不滿的抱怨了句。
“一定是宋雲棠擅自做主把婚事取消。”宋正羽低聲罵了句臟話。
即將到手的利益又飛了。
宋謹禾倒是不在乎,不知在看著什麼傻笑著。
宋正羽被她的笑聲聽得滿是不悅,一把搶過宋謹禾的手機。
屏幕上赫然顯示著一張許清臨的照片。
“都什麼時候了,還想著男人。”宋正羽怒吼,臉色漲紅。
宋謹禾搶過手機,不甘示弱的反駁,“是你自己抓不住宋雲棠的把柄,才讓她如願以償,關我什麼事。”
言外之意責怪他,辦事不利!
被自己女兒回懟,宋正羽頓感失了麵子,抓起桌上的杯子,重重摔在地上。
濺起的碎玻璃一個不小心劃破了宋謹禾白嫩的小腿,鮮血頓時湧出。
宋謹禾瞳孔驟然一縮,眼睛猛地睜大,驚恐的看著正在流血的腿,雙眸漸漸模糊,最後兩眼一黑,徹底暈了過去。
宋正羽清楚她暈血,恨鐵不成鋼的喊來管家。
“把小姐帶回房間,叫醫生過來。”
“是。”
管家小心翼翼的避開正在氣頭上的宋正羽,繞到另一邊,將宋謹禾背回樓上。
宋正羽撈起地上的手機,發送了條信息。
一連幾天,宋雲棠舞團和醫院兩邊趕。
寧雅看她每天這麼辛苦,提議先找個護工照顧宋婆婆,被宋雲棠拒絕。
和外婆有關的事,她需親力親為才放心。
直到宋婆婆安然無恙出院,宋雲棠得以空出點時間。
夜色像被鋪上了層墨水,漸漸漫過天際。
梵氛酒吧。
酒杯碰撞聲、音樂與人群的尖叫交織,舞池裡晃動的身影在暖色光束下扭曲變形,酒精與荷爾蒙的氣息漫過每個角落。
“怎麼樣,第一次來什麼感覺?”白月扭動著妖豔的身軀,大聲詢問同在舞池裡的宋雲棠。
“什麼?”
嘈雜聲和歡呼聲徹底掩蓋了她們倆的交流。
白月拉著她坐在吧台上,點了杯威士忌。
“喝什麼?”
宋雲棠搖頭,拒絕了白月的邀請。
她說過,絕不會再碰酒。
上次就是因為喝酒誤事,才把許清臨睡了。
白月笑了笑,繼續勸說:“喝一點沒事。”
奈不過白月的軟磨硬泡,宋雲棠的心動搖了。
喝一點,絕對不喝多。
就喝一杯。
宋雲棠暗暗說服自己,點了杯雞尾酒。
“棠棠,第一次來酒吧,什麼感受?”
在白月的印象中,宋雲棠偶爾會去路邊的小攤喝上一點,但從未進過酒吧半步。
這次帶她來,特意慶祝宋雲棠恢複單身。
“爽!”
宋雲棠嫣然一笑,在這裡,她不用顧及任何事情。
“要什麼男人,我們又不是離他們不行!”白月把威士忌一飲而儘,重新點了一杯。
“呦,小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