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蓉蓉看著火光裡那個女人的臉,腦海中一時閃過好幾個念頭。
冷星赫也一臉愕然。
那個女人,長得和從蘇宅荷花池中打撈出來的第九具屍首,一模一樣。
第九具屍首是死的,這一點不容質疑,那,這個女人是誰?為什麼會有一張一模一樣的臉?
雙胞胎?
這是最大的可能性。
顧蓉蓉沒想著會不會是易容,因為第九具屍首的臉,最多算是清秀,不算絕色。
有什麼理由,讓彆人去易容一張這樣的臉?
所以,她先排除易容,人世間相似之人很多,但像成這樣的,除了一母同胞,想不出彆的。
女子把小箱子裡金子帶走,又把鎖鎖好。
她轉頭看向那兩個監工:“速度慢了些。”
監工趕緊道:“是是,我們一定會監督他們,儘快乾。”
話音落,一個犯人撲通一聲跪下:“饒命啊!我已經受不了了,我們每天都在乾活,快十個時辰都不得閒,吃的飯就是稀粥兩個饃,我實在……”
女子麵無表情,垂眸看著他。
犯人痛哭流涕,額頭觸地,脊背高高拱起,瘦的隻剩下骨頭,脊骨節節分明。
“求求您……放我一條生路吧……”
監工一見,眼神慌亂,甩起手中鞭子,狠狠抽在犯人背上。
“混帳東西,叫你亂說話!這有你說話的份兒嗎?讓你乾活,是看得起你。”
“啊!”犯人被打得不斷慘叫。
監工仍不肯停手,他要是心軟,那說不定受罰的就
要變成他。
犯人被打得狠了,也豁出去,嘴裡一邊流血一邊高聲罵道:“你們這群惡棍,畜牲!吃人不吐骨頭的豺狼!”
“我們是犯了錯,是犯人,但我們罪不至死!你們這些天殺的,不得好死……”
他高聲罵,監工越聽越怒,也越害怕,生怕女子怪罪,一怒之下,抽出刀,一刀把犯人紮個透心涼。
犯人嘴裡吐出鮮血,心口處也湧出大團血來,眼睛睜著,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
監工喘著粗氣,把刀是鞘,鞭子盤在手裡,拱手對女子道:“姑娘放心,我把他打死了。”
女子依舊沒什麼表情,也沒說話,隻給身邊的黑衣男人遞個眼色。
黑衣男人上前,反手給監工兩個嘴巴子。
監工嚇得跪下,女子居高臨下道:“你把他打死了,這是好事嗎?人少一個,速度就更慢。”
“他的活,你來頂嗎?”
監工嚇得臉色發白,趕緊叩首道:“姑娘息怒,小人……小人想辦法,再去找些人來,保證不會耽誤乾活。”
“最好如此。”
女子看都沒看犯人的屍首,淡淡道:“拖出去,處理乾淨。”
“是,是。”
她轉身往來處走,那邊道路幽長,光線更暗,沒走幾步就沒了影子。
監工總算長出一口氣,爬起來又對著屍首猛踢幾腳。
“都給我老實點,趕緊乾活,否則的話,這就是你們的下場!”
其它人都加快動作,不敢再多說一個字。
犯人被拖走,地
上還有血,不遠處還有幾片深褐色的,顯然是舊血痕。
這裡的人,每天都有受傷的,都有死的。
顧蓉蓉給冷星赫打個手勢,兩人順著原路,離開山門。
到外麵,感覺呼吸都順暢不少。
顧蓉蓉低聲問道:“看到那個女人了吧?好奇特的臉。”
“不知道她們到底是什麼關係,”冷星赫說,“那八具屍首都有帕子,唯獨第九具沒有,莫非,就是因為這張臉?”
顧蓉蓉微蹙眉:“你是說,她和其它的八具屍首不一樣,不是因為繡鴛鴦才被蘇大海變態殺的?”
冷星赫抿唇:“現在蘇大海死了,這一點也無法詢問,隻能猜測,也無法證實。”
顧蓉蓉頭腦中靈光一閃:“蘇大海死了,死了……你說,他會不會就是因為這個死的?”
冷星赫看著她亮若星辰的眸子,嘴角不自覺翹起來:“因為有人發現了第九具屍首,而此人知道這個第九具屍首的身份,又不想讓其它人查出來,又怕蘇大海會招出來,所以,乾脆殺蘇大海滅口?”
“反正,他也是要死的。”
“對,就是這個意思。”
顧蓉蓉拉著冷星赫的手,給他擊個掌。
冷星赫笑容微深:“我覺得,你說得對。”
主動擊一下。
“走,我們回去說。”
今晚來的時間已經不短,收獲也巨大,再拖下去,說不定會節外生枝。
冷星赫不會貪心想立時知道裡麵還有什麼秘密,更不會讓顧蓉蓉置身在危險
中。
適可而止,懂取舍,也是他在戰場上的取勝訣竅。
說起來容易,但做起來未必,很多人都死在好大喜功上,得了一個勝利,還想要更多,不管不顧,孤軍深入,甚至主動跳入敵人的陷井。
兩人順原路返回,有驚無險,順利躲過巡邏,離開礦場。
顧蓉蓉回頭看:“明天他們就會發現地下倉庫已空,不知道會是什麼嘴臉。”
她略一思索,把那兩具屍首從空間取出來,放到石三房間的屋頂上。
讓他們自己想去吧。
一路回城,看到那條河,顧蓉蓉不禁又想起列去的阮小香。
“這些人實在可惡,竟然還沒有停止!”顧蓉蓉怒火壓在喉嚨裡,“等抓到他們,必讓他們也嘗嘗被挖心的滋味。”
“我有一個辦法,”冷星赫說,“雖然不能抓到凶手,但至少能威懾一下。”
“什麼辦法?”
……
絲錦依舊住在李府裡。
現在的李府就剩下她一個不算主子的主子,李公子“死了,”李員外也死了,她雖然是個妾,但也是李員外迎進門的。
起初還有幾個府裡的老人不服她,聽說李員外死了,想分東西拿走,被絲錦製止時,還滿不在乎。
但有幾個人當場就被了砍了頭,腦袋骨碌碌滿地滾,把其它人也震懾住。
絲錦就成了女主子。
山門被炸毀,她也受了點傷,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顧蓉蓉跑了,她沒辦法向上麵交代。
夜裡愁得輾轉難眠,好不容
易睡著,忽然聽到有輕微的悉碎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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