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蓉蓉看著忿恨的許磊,冷然問道:“這就是你害漕幫的理由?”
許磊哼笑:“我並非想害漕幫,漕幫和我無怨無仇,我隻不過是想踢開路上的一切絆腳石,正好漕幫就是。”
“他們活該倒黴,與我無關。”
他說得理所當然,冷星赫冷笑:“那你和你這個爹還真是挺像,你有什麼資格看不起他?”
“不是!”許磊立即否認,“我不是,我和他才不像。”
“誰要和他像?如果不是他,我還好好的和我娘親一起生活,都是因為他,把一切打破。”
顧蓉蓉接過話:“所以,你就借刀殺人,殺了他是嗎?”
“沒錯!”許磊聲音充滿憤,“我和黑衣人交易,條件之一,就是讓他們替我殺掉他,殺掉他一家。”
顧蓉蓉起初以為,是冷星塵為防止消息走漏,趕儘殺絕,背著許磊,滅了他一家。
但剛才看到許磊眼中的恨意,聽著他的訴說,忽然又覺得,或許事情還有另一麵。
果然被她猜中。
“我娘死了,他憑什麼活著?他就不該活!反正黑莽幫早晚也是要交到我手上,早一天晚一天有什麼關係?他早點死,我也好早點接手。”
許磊近乎瘋狂地大笑起來。
顧蓉蓉不想再和他廢話,這人雖然有些可憐,但也是個瘋子。
回到船上,順利返航,漕幫死難的弟兄一具屍首都沒有丟,全都被帶回去。
活下來的人也沒有太多高興,這一次的衝擊,僥幸
生還,讓他們每個人都有了一個質的蛻變。
脫胎換骨,注定重生——漕幫也是一樣。
相信以後,會是有一個嶄新的漕幫。
回到碼頭,天已經大亮。
護城軍先開回來的那條船還在,他們還在掃尾。
不止護城使在,老城使也來了,親自在碼頭迎候。
顧蓉蓉和冷星赫一下船,老城使就笑容滿麵地迎上去。
這次護城軍隻輕傷七人,無一人重傷死亡,就得了那麼多銀子。
雖然熔化成彆的形態,不知道有多重,但粗粗算下來,少說也得有三萬多兩。
這可不是小數目,不僅如此,最重要的是,這銀子是他們自己可以支配的,根本不用走賬。
想想就覺得痛快。
“二位,辛苦了!”老城使皺紋裡都帶著笑,“我給二位準備了早膳,先湊合吃一口,待中午,百味樓,我請客!”
顧蓉蓉有點累,還有很多事需要處理,但這是老城使的好意,人家護城軍也幫了大忙,不好推辭。
她看一眼冷星赫:“夫君去吧,我先回幫裡。”
冷星赫也不太想去,但也知道她的意思,點頭道:“也好,你回去先休息,彆的事等我回去再說。”
顧蓉蓉對老城使笑道:“老大人,我有一個小請求。”
“你說,”老城使笑眯眯。
“中午請客,能否去金玉滿堂?”
老城使一愣,沒想到被請的還挑上地方了,不過,這直爽脾氣他喜歡。
“好,好啊,等你來了點菜。”
顧蓉蓉笑
著點頭:“那就先謝過,我先告辭。”
她帶著人先回漕幫,冷星赫和老城使離去。
這還是顧蓉蓉第一次到漕幫來,之前去的都是二當家的私宅。
漕幫地方挺大,畢竟那麼多人,都得容得下。
還有一個很大的練武場,兵器架子在角落裡放著,積了不少灰,可見平時也不怎麼用。
二當家羞愧道:“想必經過這一次,這裡很快能被用起來。”
顧蓉蓉點頭:“你不必招呼我,趕緊去安排死傷弟兄們的喪事吧。”
死了的弟兄有的人是本地人,有家人,需要通知家裡人,把屍首帶回去,給一筆撫恤金;
有的沒有,就是孤身一人過來投靠,這種幫裡就給辦喪事。
很快靈堂搭起來,處處見白。
二當家給顧蓉蓉安排一處小院子,請她休息,又去忙碌。
顧蓉蓉還有點累,躺下意識進入空間。
母雞正在銀箱子上跳來跳去,看到她進來,過來興衝衝道:“這次收獲真是不小,而且官銀成色就是比彆的銀子好。”
顧蓉蓉躺在草坪上:“那是,官銀一般不在市麵上流通。”
母雞跳到她身邊:“那些金砂我也看過了,你會提煉成金子嗎?”
“這個不難,”顧蓉蓉閉上眼睛說,“這點工藝還難得過咱現代人?”
母雞小眼睛都亮了:“哎,那等煉出來,給我做條大金鏈子唄。”
顧蓉蓉:“……”
大金鏈子,這是刻在dna裡的嗎?
睜開眼,對上母雞期待的
小眼神。
顧蓉蓉說不出拒絕的話:“行啊,沒問題,這次你也立了大功,應該給獎賞,想打幾條打幾條,到時候換著戴。”
母雞高興地拍翅膀:“老妹兒,你太敞亮了!”
“你放心,以後再有這種事,我保證衝鋒在前,勇當全能戰鬥雞。”
顧蓉蓉忍住笑,拍拍它後背:“行,就這麼說定了。”
“你好好睡覺,我給你盯梢,”母雞激動催,“快,睡覺,閉眼。”
顧蓉蓉:“……”
她閉上眼睛,沒多久也就睡著。
……
冷星赫跟老城使回府,早膳擺了滿桌,連現任護城使也來了,在一旁陪席。
冷星赫頷首道:“老大人客氣,這次應該是我感謝二位鼎力相助。”
護城使拱手道:“公子哪裡話,保一方平安,本就是本官的職責所在,掃除奸佞,護衛百姓,本官義不容辭。”
“這次多虧公子提醒,才能及時發現,否則,非釀成大禍不可。”
冷星赫淺笑,老城使端湯給他:“來,嘗嘗,這是我家廚娘的拿手湯。”
誰也沒提那筆銀子,其實那銀子才是關鍵。
冷星赫也沒說,本來就是提前說好的。
氣氛融洽,都和顏悅色,一切都好。
冷星赫並不太想吃東西,還不如回去和顧蓉蓉一起吃包子。
無非就是來走個過場。
正想著喝完湯就找個借口離開,忽然門外環佩叮當,淡淡脂粉香飄來。
護城使立即站起來:“我夫人來了。”
他夫人,也就是老
城使的女兒。
冷星赫沒抬眼,出於禮貌,也不能盯著人家女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