炒飯黃燦燦,香噴噴,火腿香,蛋香,以及小青豆和胡蘿卜丁的點綴,色香味俱全。
還沒送去,冷星赫就先吃了一碗。
顧蓉蓉陪著王妃聊了會兒天,告訴她準備啟程的事,然後帶上飯去給幾個姑娘送飯。
冷知棠見到顧蓉蓉來,歡喜不已,見到她拎著食盒,開心得眼睛眯起。
“嫂嫂,帶的什麼飯?”
“炒飯,”顧蓉蓉把食盒放下,招呼宋晚楓和柳茵茵,“來,你們也來喝,我來做。”
三人湊過來看黃澄澄的米飯,平時都客氣謙讓,姐妹情深,這會兒互不相讓,擠在一起開搶。
顧蓉蓉笑道:“彆搶,足夠你們吃的。”
她挽挽袖子,冷星赫也在一旁打下手。
冷知棠捧著碗過來,吞下一大口,滿足道:“嫂嫂,還是你做的飯最好吃,這炒飯,太香了!”
“比我以前吃過的什麼宮宴,都要好吃!”
冷星赫擰眉:“好好吃,像什麼樣子。”
“我早就不是什麼大家閨秀了,那有什麼用,人生就是要肆意痛快,對吧,嫂嫂?”
冷知棠比之前黑了些,但眼睛中有自信的光彩,是以前做王府小姐時所沒有的,那時的她固然打扮華貴,驕傲矜持,但遠不如現在肆意自在。
這是當初踏上流放之路,近乎絕望的她,所沒能想到的。
顧蓉蓉看著她笑笑:“說得對。”
冷知棠聞言,得意衝冷星赫挑挑眉,冷星赫無可奈何。
三人吃完飯,顧蓉蓉告訴她們做完這批就好好休息一下,回去準備啟程。
“我們下一站是哪裡?還會有這樣的機會好好做生意嗎?”冷知棠還有點不舍,“我們這次賣了好多錢。”
冷星赫和顧蓉蓉對視一眼,下一站是臥龍峽穀附近的肖州。
肖州刺史究竟是什麼情況,尚未明了,至少是不能像在融州這麼自在的。
“再看吧,到時候看情況而定,”顧蓉蓉沒說得太清楚,“做完回去休息。”
“好。”
顧蓉蓉又在街上轉轉,遇見範忠叔侄,範忠聽說不日啟程,也點頭同意。
他在算著行程日期,他們有馬車,走得快,正好把快出來的時間用來在各地做生意,算起來,也差不多該動身了。
範忠讓手下去通知各個做生意的人,做完這批就都回客棧收拾東西。
這一通逛下來,夕陽又往西轉,他們倆回盧府,去找老宰輔,也要和盧潤生道個彆。
正好,郝言諾也在,見到顧蓉蓉,上前一把抓住。
“我可算見著你了,這一天都在找你,步步都踩空。”
“找我有事?”顧蓉蓉問。
“沒事就不能找?我們是朋友!”
顧蓉蓉笑道:“我們是朋友,那朋友,今天晚上我做好吃的,你去找汀汀來?”
“好啊,做什麼好吃的?”郝言諾興奮且期待。
“火鍋。”顧蓉蓉又補充一句,“還有烤肉。”
郝言諾好奇:“烤肉我知道,火鍋是什麼?”
老宰輔摸著胡子道:“就是鍋子。”
盧潤生眼中閃過詫異,鍋子他以前是經常吃的,年輕時在外麵走生意,路上沒有宿頭的時候,就切些肉和菜,架上鍋放些鹽巴吃。
能吃飽,但實在談不上好吃。
他尋思著,顧蓉蓉就是個小姑娘,能做好吃的麵條已經很難得,大概也覺得鍋子算是個手藝?
所以,他也沒有掃興,笑眯眯聽著。
但他的神色,沒逃過老宰輔的眼睛。
“老兄,我跟你說,今天晚上,絕對會有驚喜。”
盧潤生追問是什麼驚喜,他卻不肯說了。
郝言諾去請劉汀汀,顧蓉蓉又借盧家廚房忙碌。
冷星赫還想跟,顧蓉蓉實在不想再給他表演從空間取物,強行讓他留下陪老宰輔。
盧家廚房什麼都有,顧蓉蓉就地取材,高湯,青菜,魚肉,羊肉,切了幾盤子。
東西簡單,讓想學學廚藝的廚娘們有點摸不著頭腦,上回顧蓉蓉一碗麵,讓盧老爺子一直念叨,還說讓她們都好好學學。
顧蓉蓉見她們神色存疑,乾脆也分了一鍋湯底給她們。
讓她們自行準備一些肉和菜。
廚娘們謝過,幫著她把東西都端去前廳。
郝言諾已經回來了,不隻請來了劉汀汀,還有劉刺史。
前廳門前還架起火,郝言諾正添柴。
“我在軍中的時候經常和他們烤肉,這個我會。”
顧蓉蓉看一眼旁邊的全羊,點頭道:“我一會兒來幫你。”
火鍋上桌,香氣伴著熱氣就撲麵而來,正在閒聊的三人立即湊上來。
老宰輔得意道:“怎麼樣,老兄,這和你以為的鍋子,不一樣吧?”
盧潤生看著鍋,中間還分開,一邊奶白,一邊濃紅。
“怎麼還兩種?”
“這邊是清湯,這邊是麻辣。”顧蓉蓉介紹,把盤子一一放下,“先放魚和羊肉,蘸料,每人一小碗。”
顧蓉蓉一一擺好,三人低頭看,齊齊抽抽鼻子。
太香了。
顧蓉蓉看一眼老宰輔,老宰輔自告奮勇,起身端盤子下魚。
“我來,這個我會。”
他吃過的,雖然之前在路上,不如這個香,也不如這個豐盛。
總比另外倆什麼都不懂的強。
顧蓉蓉成功激起他的表現欲和好勝欲,出去做烤肉。
肉上架子,她拿出準備好的調料,拿小刷子刷在肉上。
郝言諾好奇:“這是什麼?”
這個時候的香料還很少,隻有簡單隻種,鹽就是最常見的。
顧蓉蓉一邊刷一邊回答:“秘製烤肉料,你們先去嘗嘗火鍋,留點肚子吃這個。”
郝言諾和劉汀汀想在這兒幫忙,但那邊的香氣使勁兒往這邊飄,忍不住過去投降。
顧蓉蓉拿小刀削下一些羊肉,串成串,一並烤。
香氣,霸氣地飄滿整個院子。
顧蓉蓉一邊烤肉,一邊看看時辰。
夜幕降臨,四處都掌起燈,金縷閣此時,也該打烊了。
檀玉,你現在後悔了嗎?
檀玉的確後悔了。
她今天一天都心情不錯,做成幾筆不錯的生意,又派人暗中去過鐵匠鋪子和老李頭的家,得知一切如常。
她的心也放下,想著過些日子,等上使一走,她就好好把那兩個收拾了。
信已經發走,即便日後再有什麼,她也是寫過信的,負不了太大的責任。
一天都平安無事。
剛剛打烊,命手下關上店門,她也準備好好吃頓飯。
自從臉受傷,她還沒好好吃過東西,這樣下去可不行,再美的花,也得靠滋養。
可變故,就從她要吃飯的時候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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