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蓉蓉心裡暗自冷笑,壓住想要上翹的嘴角,一臉冷漠。
“若是沒有,那自然就放你走。”
祝平鬆提馬往前走一步:“不隻放我走,還要向我道歉。”
顧蓉蓉不假思索:“行啊,那如果這裡麵有我們要找的,你也要跟我們走。”
“隻要你們搜得出。”
祝平鬆回身一揮手:“來人,把箱子抬過來。”
他轉頭看顧蓉蓉和冷星赫:“本將得當麵看著你們搜,否則,若是被圖謀不軌的陰私小人陷害了,那豈不是有嘴說不清?”
顧蓉蓉不以為然:“你隨意。”
箱子抬了來,祝平鬆親手打開,都沒讓他們動手。
冷星赫回頭,身後兩個手下舉著火把過來,火光照亮裡麵的銀錠子,明晃晃的一片。
祝平鬆冷哼一聲:“二位,都瞧清楚了吧?這可不是什麼古董字畫,也不是什麼綢緞布錦,就是銀子。”
“你帶著這麼多銀子,這麼晚了,要乾什麼去?”
祝平鬆目光泛冷:“這就與你們無關了吧?我說過,我也是有要事要辦。”
“好了,現在查也查了,沒你們要找的東西,都給我讓開!”
祝平鬆轉身要上馬,顧蓉蓉道:“慢著。”
“你還想如何?”祝平鬆聲音陡然一厲,“是覺得本將好欺嗎?”
顧蓉蓉絲毫不懼,手在箱子上拍了拍:“彆急嘛,總不差這一會兒。我瞧著……”
她圍著箱子轉一圈:“你這箱子似乎有點問題。”
“有什麼問題?”
顧蓉蓉忽然伸手,把上麵的銀子一撥開,露出下麵的夾板。
再一摳一掀,夾板下麵赫然是幾件古董,玉瓶,還有字畫之類。
冷星赫怒喝道:“這是什麼?好你個姓祝的,果然是你偷的東西!”
祝平鬆也驚呆了:“這……這不可能!”
“有什麼不可能?事實就在眼前,你還想抵賴嗎?”顧蓉蓉說著,又在另一個箱子裡一摸一掀。
一層銀子之下,照樣彆有洞天。
裡麵的赫然是幾匹錦緞。
“古董,字畫,錦緞,一樣不差,”顧蓉蓉怒視祝平鬆,“祝副將,這可是當著你的麵搜出來的,所有人都瞧著,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冷星赫道:“來人,把他拿下!”
祝平鬆身後帶的人也往上闖,刀出半鞘。
冷星赫眸子微眯,沉沉冷光似刀:“怎麼?你偷了東西,還想拒捕嗎?”
祝平鬆心砰砰跳,事到現在,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明明是銀子,怎麼成了這些?
而且,這箱子也是郝言諾親手給他的。
莫非,是郝言諾愴惶之下,把箱子抬錯了?
思來想去,暫時隻想到這一個可能。
祝平鬆心頭焦急,臉上極力保持平靜,讓腦子也冷靜下來。
他抱了抱拳:“二位,有話好說。你們也知道,我與言諾有婚約的事,這既然是她的嫁妝,那早晚就都是要抬到祝家去的。我怎麼會費心思去偷呢?”
“這豈不是多此一舉?”
“今天晚上我的確要帶銀子去辦重要的差事,你們也聽說了吧?城中糧價漲了,護城使大人讓我帶著這些銀子去買些糧食。”
“這箱子還是言諾親手給我的,想必是著急之下,箱子搬錯了。”
祝平鬆快速說著方案:“要不然這樣,我帶著東西回城,去找言諾,把箱子換回來,如何?”
祝平鬆要做的就是趕緊脫身,哪怕這兩箱東西不要了,也不能再在此耽誤時間。
他的心思,又豈能瞞過顧蓉蓉,今天晚上,顧蓉蓉和冷星赫的目的,就是攔下他。
“你說得輕巧,郝城使讓你去買糧,會大意到把銀子箱子搬錯?”
“再說,這銀子又怎麼會和郝小姐的嫁妝放在一處?”
“祝平鬆,你呀,就是個無恥敗類,女子的嫁妝你都要騙,你還要不要點臉?”
祝平鬆被罵得臉漆黑,強壓火氣道:“我沒有騙,再說,就算我用言諾的東西,也不能說是算,她即將是我的妻子,她的就是我的。”
“可她現在還不是你的妻子,”顧蓉蓉反駁,“沒見過把吃軟飯說得這麼理直氣壯的,可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行了,廢話少說,我們不管你怎麼回事,隻看眼前,親手搜出來的,就是你偷的,你說不是,那就回刺史府說清楚。”
祝平鬆忍無可忍,怒道:“你們是故意來找麻煩的吧?即便是有問題,那也是護城軍的事,用得著你們刺史府插手?本將堂堂副將,豈容你們幾個捕快在此叫囂?還要押我回去?刺史府也配!”
顧蓉蓉冷笑,目光直視他:“祝平鬆,刺史府和護城使府,本來就是共同管理城池,本應相安無事,可為什麼,他們會勢如水火呢?”
她說著,上前一步:“這裡麵,難道沒有你的手筆嗎?”
祝平鬆心頭一跳,下意識重新審視顧蓉蓉,眼神滿是戒備。
“你胡說什麼?你究竟是何人,說這些奇怪的話,想乾什麼?”
“奇不奇怪,你心知肚明,”顧蓉蓉冷聲道,“今天晚上,你走不了。”
祝平鬆見此,就知道不能善了,好在,他的人也不是一般人。
“既然如此,就休怪本將不講情麵。”
他一揮手,手下紛紛拔刀。
就在此時,忽聽城門方向又有馬蹄聲疾馳而來。
為首的人是個女子,鬥篷在身後翻飛,英姿颯颯。
祝平鬆一見,心頭又有些喜悅,擺手讓手下人先停下,迅速在心裡想好一番說辭。
郝言諾到近前,勒住馬韁繩,坐在馬背上看著他。
祝平鬆上前,揚起笑臉道:“言諾,你來得正好。”
他走到郝言諾馬前,壓低聲音道:“你給我的箱子,是不是弄錯了?這些捕快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竟然攔著不讓我走,非說我偷了你的嫁妝。”
“這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
“言諾,你快幫我說說話,把情況說明一下。”
“我看,這些捕快就是故意沒事找事,他們本來就對大人不滿,這是想借我打大人的臉。”
“絕不能輕易放過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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