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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八章 射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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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雞現在身高有限,這個活兒還真不好乾。

顧蓉蓉讓他幫忙數數,數數剛收進來的糧食有多少袋。

它上竄下跳,飛來飛去,可是忙活壞了。

“白米一千七百袋,穀子……還沒數清。”

母雞感覺自己的脖子和翅膀都要斷了。

“你這是要乾什麼?”

顧蓉蓉一邊記數,一邊回答:“回頭給她來一招偷梁換柱。”

“誰?誰惹你了,真是膽子大,又倒黴。”

顧蓉蓉輕笑:“你形容得很準確。”

“這兩天空間會很忙,你替我看好了。”

其實母雞能幫她看什麼,以前沒人看,照樣好好的。

無非就是給他找個活乾罷了,總覺得這家夥太可憐,而且……在空間還能看到她在外麵乾什麼。

這種感覺,非常不好。

顧蓉蓉忙著做完記錄,也累得很,直接睡在空間。

她是睡了,梁翊川一夜未眠。

冷星赫把顧蓉蓉從樂坊帶走,梁翊川雖表麵沒露,但心裡十分焦躁。

今日本來沒有打算到蘇杳杳這邊來,但替身回去告訴他,蘇杳杳不高興了。

他就必須來哄一哄,沒成想,竟然還有人敢趴後窗。

尤其替身還說過,白天的時候,來過兩個人,對蘇杳杳很是不同,而且對他這個護城使也沒半點畏懼。

特彆的人,總是讓他不安。

下令搜查,卻無半點痕跡。

這就更讓他不安。

隻著蘇杳杳高興了,再若無意地打聽那兩人的情況,仍舊是一無所知。

看來,蘇杳杳是不知道,不是故意賭氣隱瞞。

一直到半夜,蘇杳杳睡著,梁翊川才離開樂坊。

他在城中有府宅,時間太晚,便沒有出城,回府裡去睡。

他讓蘇杳杳回過府,卻從未在樂坊睡過。

坐在馬車裡,微微合著眼,想今天發生的事,想著後窗外的人究竟是什麼來曆。

那人的身手一定不錯,否則也不能躲開他那一擊。

那種身手的人,不會是個小毛賊,可為什麼要來趴後窗?

是為了蘇杳杳,慕美色而來,還是……為了他?

正想著,馬車突然慢下來。

“發生何事?”

“回大人,前麵有兩個人,鬼鬼祟祟,剛才突然從巷子裡衝出來。”

梁翊川正煩躁,眼睛也不睜:“射殺。”

“是!”

城中雖無宵禁,但現在都已經半夜,能在街上跑的,還鬼鬼祟祟,會是什麼好人?

何況,無論好壞,梁翊川都握著他們的命。

他很享受這一點。

箭出,對準其中一個人。

一聲厲響,射破空氣,直射向往前奔跑的人。

那人撲通一聲倒地,連聲都沒出,直接被射死。

另一個一見,嚇得腿都軟了,跌倒爬不起,把那具屍首扯到自己身前:“彆,彆殺我!”

求饒怕死的見過不少,但這種還是頭一回。

馬車已經駛到近前,梁翊川挑簾看,見死的是個老太婆,箭中胸口,從後背入,大片血滲濕衣服。

一個年輕男人,正扯著她的屍首,連聲求饒。

有意思。

梁翊川冷聲問:“你們是何人?為何在街上亂跑?”

“我……我們是……”

“是什麼?快說!”駕車的軍士喝斥,“說實話!這是我們護城使大人,敢有一字虛言,要你的命!”

“大人,罪民不敢,罪民不敢。”

“罪民?”梁翊川眉梢微挑,“你有什麼罪?”

“回大人,罪民是京城長寧王府流放隊伍中的,因被差官虐待,不堪其苦,這才和母親一起跑出來,沒想到衝撞了大人,請大人饒命啊!”

冷仲文嚇得抖成一團。

梁翊川手裡把玩著匕首,一聽到他說“長寧王府”四個字,動作就一頓,眼神立即幽冷沉涼。

他想起那個英姿颯爽,如同陽光一般的少年。

那麼明媚耀眼的人,卻似在他頭頂上罩下一團烏雲,永遠揮之不去。

明明他那麼刻苦,那麼努力,卻因為出身,不及那人的千分之一。

憑什麼?

當得知長寧王府被流放的時候,他心裡分外痛快,連喝了三天大酒。

誰能想得到,曾經顯赫一時的長寧王府,竟然也有今日!

他迫不及待,想看看冷星赫落魄,狼狽,被人踩成爛泥的樣子。

“你說,你是長寧王府隊伍裡的?”

“回大人,正是。”

“你們的押送差官,叫什麼名字?”

“原來是顧文樓,顧大人,後來顧大人受傷又中毒,現在主事的是範差官。”

梁翊川早聽說過,這次押送的是太子身邊的紅人,顧尚書家的長子,顧文樓。

這麼說來,這個人倒是沒說謊。

“我問你,冷星赫可在隊伍中?”

“回大人,世子不在。”冷仲文確實不知。

冷星赫根本沒有以真麵目出現在他們麵前過,因此,他們也不知道,其實冷星赫一直在。

梁翊川詫異:“不在?為何?他死了?”

“不,不是,是……從一開始,抄家的時候,就聽說他出城去尋找王爺的消息,後來大概是聽說王府被抄了,所以就沒有回來,一直沒見到人。”

梁翊川在得知長寧王府出事之後,也曾派出過人去查消息,但距離遠,他所知的實在有限。

算著日子,應該還不到餘州。

可怎麼,就進城了?

而且,如果真是流放隊伍進城,護城軍也該稟報他才是。

怎麼什麼消息都沒有?

梁翊川感覺不太對勁兒。

他生性多疑多思,甚至有點懷疑,這是不是冷星赫給他下得套。

盯著冷仲文,半晌沒言語。

他的氣場強大,畢竟是手上沾過血的,又掌兵權,豈是冷仲文這種膽小如鼠的人能夠承受的。

冷仲文渾身發抖,一個勁兒的地哆嗦,嘴唇都在顫,說不出完整的話。

不像是裝的。

如果下套,也該找個好點的人才是。

梁翊川當即決定,這人不能死,但也不能帶他進府。

思來想去,梁翊川吩咐:“來人,把他捆到馬車後,回樂坊。”

“是!”

冷仲文暫時保住一條命,但也不知能活多久。

軍士上前,扯起他捆住,他看著母親的屍首軟軟倒下去,身上沾著母親的血,他又嚇得渾身發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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