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文樓亮明身份,不用拿什麼身份文諜,隻一說是尚書府的大公子,領的是皇差,押送的是長寧王府的人,就足以讓老夫人和丁德彪驚愕。
這三個,隨便拎出哪一個,都能壓死他們。
丁德彪有點後悔魯莽,像顧文樓這種身份的人,他一般都是選擇巴結交好的。
老夫人一個老婦人,心裡怨恨丈夫,這麼大的事沒有告訴她,但她怎麼會怨丈夫,隻能把所有不滿歸到冷音音頭上。
果然賤人生的賤種又生出來的小賤人,就是天生讓她不痛快。
胡蘊城問丁德彪:“丁公子,還搜嗎?”
丁德彪本來有些意動,但聽他近乎挑釁的話,心裡那股勁兒又上來。
“當然要搜,我的藥材不見了,我是為找東西,可不是隻為搜你的地方!來人,搜!”
衙役和丁家護院又開始搜,隻不過比上次更小心。
顧蓉蓉混在人群裡,悄悄退走,冷星赫也想跟上,還沒來得及,被老宰輔一把抓住手腕。
“乾什麼去?”
冷星赫:“……”
老宰輔全神盯他,冷慢慢趁機溜走。
顧蓉蓉走幾步,冷慢慢追上來。
“世子呢?”
“世子~被~老~”
“被盯住了,扣下了?”顧蓉蓉問。
冷慢慢點頭。
顧蓉蓉撫額:“行,你也一樣,兵分兩路,我去東邊,你去西邊。跟著他們搜查的走,看這彆院有沒有什麼異樣的地方。”
冷慢慢說話慢,但彆的可不慢,而且心思縝密。
兩人各分東西,顧蓉蓉跟上那些搜查的人。
她也想過夜探,一來不熟悉地形,二來擔心萬一有機關什麼的,容易暴露不說,還會有危險。
思來想去,這種辦法最可靠。
跟著一路走,顧蓉蓉記下哪些地方有貴重物件,現在住在這裡,瓜田李下的,不方便收,等走了之後可以殺個回馬槍嘛。
搜來搜去,並沒有什麼異常。
直到,顧蓉蓉踏入一片小竹林的時候。
心裡莫名一陣悸動,像是心跳飛速加快,有點難受。
她撫住胸口長長吐氣深呼吸,猜測這是不是原主的情緒。
奇怪了,這是胡家,又不是顧家的遠親,怎麼會和原主有關?
又或者隻是單純的心臟不舒服。
正在竹林休息,外麵的那隊搜查的也到了。
顧蓉蓉往外看,前麵是一處小院,隱隱有古樂聲響,空氣中還有絲絲縷縷的香氣,很淡,但雅致好聞。
她心思微動,莫非,這裡住的就是胡蘊城養的外室,這彆院真正的主人?
如果真是,顧蓉蓉就沒興趣再看,畢竟再怎麼樣,這是胡蘊城的**。
彆院的管事匆忙跑來,擋下要進去搜查的衙役:“幾位,留步。”
“這裡不能查,也肯定沒有你們的東西,去彆處吧。”
衙役麵麵相覷,丁家兩個護衛過來道:“有什麼不能查的?你說沒有就沒有?那何必搜?”
衙役不語,他們是混衙門的,以後和胡蘊城還要見麵,不能得罪太狠。
管事笑笑:“這裡的確不能搜,請去彆處。”
“你們大人都沒說不能,你算哪根蔥?”
“我是這裡的管事,彆的處可以,但這處院子,不能搜,去彆處吧。”
管家語氣軟,但話很堅定。
顧蓉蓉眉心微跳,管家這態度……
“讓開!”護衛急了,“必須搜。”
管事不讓。
衙役道:“算了,我們去彆處。”
“不行!”護衛的怒火已經被挑起來,“今天這裡必須搜,老子還就不信了。”
他們上前,管事死死擋住,兩人對管事招呼幾下,管事挨了打,臉也腫了,嘴角冒血,但就是不讓。
顧蓉蓉心裡驚奇。
此時外麵路上又傳來腳步聲,急匆匆,還不是一個人。
“住手!”有人喝道。
顧蓉蓉透過竹林看,為首的是個中年男人,四十來歲,穿深藍色錦袍,腰帶鑲玉,腰側玉佩的流蘇都因疾步走不斷飛散。
皮膚白淨,眉眼細長,眼神很是鋒利,鼻梁高,有點鷹鉤鼻,嘴唇薄,留著一把黑胡。
顧蓉蓉不認得,但看得出此人氣場挺強。
胡蘊城和丁德彪跟在他身側,現在兩人的狀態已經發生變化。
胡蘊城不慌不忙,丁德彪垂頭喪氣,右臉上還有個紅腫的巴掌印,顯然是被打了。
此人人未到,聲已到,衙役回頭,趕緊迎上來。
“大人。”
顧蓉蓉恍然大悟,原來這位就是冷星赫提到的那位薛刺史,手握閔州大權第一人。
薛刺史無視他們,看向那兩個打人的護衛:“乾什麼!”
護衛趕緊過來見禮,管事也一拐一拐地過來,帶著滿身滿臉的傷。
“大人,他們非要搜,小人說了這裡沒有他們要找的東西,也不能搜,就……”
薛刺史這才偏頭看衙役:“把這兩個狗東西給我拖下去,扔牢裡關幾天,揍他們五十板子!”
“光天化日,闖入彆人宅院,還敢打人,真是無法無天,本官治下,絕不容許此事發生,無論是誰!”
護衛一聽就傻了,趕緊求饒。
“大人,大人饒命啊!”
“公子,公子,救救小人,救……”
話沒說完,嘴被堵上,一路拖走。
薛刺史回頭瞪丁德彪一眼。
丁德彪那會兒囂張,這會兒連個聲都不敢出。
薛刺史臉上擠出個笑,對胡蘊城道:“胡司戶,你受委屈了。”
“大人哪裡話,下官無事,隻是怕辦砸了大人交辦的差事。”胡蘊城笑容滿滿。
薛刺史語重心長:“你的忠心,本官明白。”
他看一眼丁德彪:“無事生非的東西,胡大人是何等身份?也是你能搜的嗎?丟了東西就能胡作非為了?”
丁德彪垂首道:“姐夫,不,大人,我那一藥鋪的東西都沒了,我能不著急嗎?而且藥材是在他家門外發現的,還搜出來一些。”
薛刺史看向胡蘊城。
“胡司戶,廣慧堂是咱們閔州最大的藥堂,每年也都要做幾次義診,也捐過不少藥材,這種鋪子出了事,該當如何?”
胡蘊城垂首,眼神不明:“平時自當是給予嘉獎,現在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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