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鍛骨崖的壯漢嗤笑：“王管事，你這眼睛不用可以喂靈獸！澄靈鑒藍得晃眼！大人親口說的無毒！您這是眼瞎還是心黑？”
“就是！澄靈鑒沒變色，就說明無毒！”旁邊一個百草澗弟子立刻高聲附和，臉上滿是被人愚弄的怒氣，“我們百草澗天天跟藥材打交道，這點眼力還是有的！”
“就衝傅老板開攤前那幾句話，我就信她！”一位氣質沉穩的天衍道宮中年修士捋著短須，聲音不大卻擲地有聲，引來周圍一片認同的點頭。
“就是就是！你當我等都是傻子！”
“嘿，怕不是傅老板擋了‘難吃辟穀丹’的財路，有的人急紅眼了吧？”
人群瞬間沸騰！鄙夷、憤怒、支持傅檸的聲浪徹底壓倒了恐慌！
無數道目光如芒刺背，紮在王有財身上。
王有財臉色難看，但眼珠一轉，強辯道：“哼！伶牙俐齒！誰知你給監管大人的東西和現在賣的是不是同一種！這影像和說辭，做不得數！”
“哦？做不得數？”傅檸勾起冷笑，仿佛早料到他有此一說。
她不慌不忙，從儲物袋中又摸出兩根天藍色細棒——正是昨日監管修士所用、能檢測惑心草、五石根等數十種常見毒物的澄靈鑒。
“王管事既然連監管大人和這靈鑒都不信，”傅檸話中帶著豁出去的狠勁，“那咱們就玩把大的！立個‘天道契’如何？”
她隨即從腰間儲物袋抽出一張流轉著古樸符文的卷軸，正散發著淡淡的天道威壓。
“契約為證！”傅檸咬破食指尖，在卷軸上飛快書寫，聲音傳遍全場：“我傅檸立誓：今售於青雲集‘丁叁柒’攤位的所有食材、湯料、飲品，絕無添加惑心草、五石根等任何違禁毒物，用料新鮮乾淨，安全無害！如有半字虛言，願受天道裁決——心魔反噬，道基儘毀，魂飛魄散，不入輪回！”
寫罷，她將卷軸轉向王有財，目光如炬，帶著挑釁：“該你了，王管事！你既口口聲聲咬定我用了毒物，便在此立誓：‘我王有財指認傅檸之物含有毒草，句句屬實！若其物無毒，則我甘願受天道裁決——金丹破碎，修為儘廢，永世不得翻身！’簽了它，咱們當場就用這‘澄靈鑒’，隨機抽檢現場道友未用完的食物！讓天道與法器共鑒真偽！敢不敢？！”
轟——！
人群徹底被點燃！如同投入了一顆天雷子！
“天道契！！！”有人失聲尖叫，聲音都劈了叉。
“賭命！這是賭上仙途和魂魄的毒誓啊！”一個白發老修士拄著拐杖，手抖個不停。
“臥槽！好帥！”
“我靠！學到了！天道契還能這麼用？！”
“我的天…傅老板…太狠了！太絕了！”
“爽！真他娘的爽！就該這麼乾！”
“哼…我早就看這家夥不順眼了，也不知道仙府為何要讓這種人當管事！”
“就是就是！總算有人能殺殺他威風了！”
王有財看著令他靈魂戰栗的卷軸，臉唰地慘白，冷汗濕透後背！
他不過是想刮點油水、給傅檸添堵，順便討好背後的人……哪想到這女人骨子裡竟是如此剛烈凶悍，一言不合就掀桌子賭命！
他那點金丹修為，是他熬了多少年、舔了多少人才換來的根基！作威作福的本錢！豈能拿來賭？
賭贏了不過出口惡氣，賭輸了…那就是萬劫不複！
“你…你…瘋子！”王有財指著傅檸，手指抖得不成樣子，聲音都變了調。
他想強撐住金丹管事的威嚴，想再放幾句狠話。但看傅檸無畏的眼神，那冰冷的澄靈鑒，恐怖的天道契……巨大的恐懼攫住了他！
“哼！本…本管事忙得很！不跟你這瘋子一般見識！傅檸，你給我等著！這事沒完！”他撂下毫無底氣的狠話，連眼神都不敢多留，猛甩袖子，如同被鬼追，帶著嚇傻的跟班和托兒，連滾帶爬撞開人群，眨眼間消失。
“哈哈哈——！！！”震天的哄笑和叫好聲立刻爆發！
“滾得好！欺軟怕硬的慫包！”
“呸！還金丹？就這？！連個天道契都不敢簽，狗屁的金丹！”
“傅老板硬氣！太解氣了！痛快！”
“以後誰再敢汙蔑傅老板，老子第一個不答應！”
傅檸深吸一口氣，壓下翻騰的氣血，朝熱情高漲的人群拱手，“澄靈鑒都拿出來，那位鍛骨崖的道友，還有辣哭的小哥，勞煩把你們剩的湯茶插進去看看！讓大夥兒徹底安心！”
巨漢大笑：“好！老子來！”拿起一根鑒插進剩湯。斯文修士也鼓起勇氣，插進剩茶。
全場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盯在那兩根天藍色的細棒上。
時間仿佛被拉長、凝固。連呼吸聲都清晰可聞。
有人緊張得直咽口水。
有人踮著腳尖往前擠。
妙音閣那位女修甚至下意識地按住了笛孔，仿佛在等待某個音符。
一刻鐘……
兩根澄靈鑒始終純淨湛藍，宛如晴空！
“藍的！是藍的！一直沒變！”
“無毒！絕對無毒！”百草澗的弟子斬釘截鐵。
“哈哈哈！我就知道傅老板是清白的！”
“王有財那龜孫！就知道胡言亂語騙人！！”
疑慮全消！信任飆升！
食客們帶著被戲耍的怒氣和對傅檸的信任，重新拿起食物大口猛吃！
“傅老板！給我兩份豪橫套餐！！”
“給我五份！！”
“讓讓！讓讓！我先來的！”
隊伍立刻暴漲幾倍，圍得水泄不通！
傅檸回收靈鑒和契約，朝熱情人群露出疲憊卻明亮的笑容。
暗自感歎：還好還好，本以為會有幾個刺頭跳出來說抽樣不科學、樣本不夠多什麼的，再吵吵幾句。
沒想到這群修士…接受度還挺高？或者說，是被天道契的狠絕和澄靈鑒的藍光徹底說服了？
也對，修仙界嘛，天道最大，法器次之。
她鬆了口氣。
還好自己早有準備，這隻煩人蒼蠅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再來了吧？
這場“毒草風波”，王有財徹底潰逃，傅檸完勝。
“傅老板硬剛金丹立天道契”的彪悍傳說，像炸雷一樣響徹青雲集，直衝各大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