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第九特區的臥室裡。
宋語嫣伸著懶腰從床上坐起，蓬鬆的長發隨意搭在肩頭。
她揉著惺忪的睡眼走出房間，客廳裡傳來的說話聲讓她瞬間清醒。
隻見宋忠和蘇皓正一起坐在沙發上翻看文件，晨光透過落地窗灑在他銀灰色的發絲上，泛著柔和的光。
“爺爺！”宋語嫣眼睛一亮，趿著拖鞋快步跑過去，像隻雀躍的小鹿般挨著宋忠坐下，語氣裡帶著剛睡醒的軟糯。
“你什麼時候來的呀？怎麼不叫我起床，難道眼裡隻有蘇皓沒有我這個孫女啦？”
宋忠無奈地拍了拍宋語嫣的手背，哭笑不得道：“多大的姑娘了還撒嬌，我是來跟小蘇談正事的，哪敢打擾我們宋大小姐睡覺？”
“再說了，你這個做助理的怎麼比老板起得還晚？回頭可得讓小蘇扣你工資。”
“才不是呢。”
宋語嫣吐了吐舌頭，臉頰泛起淺淺的紅暈：“我這兩天來例假，腰有點酸才多睡了會兒，平時我可比蘇皓起得早！”
她忽然想起什麼，眼睛亮晶晶地提議道：“爺爺，中午就在這兒吃飯吧？蘇皓這裡的廚房設備可神了，就算是我這種隻會煮泡麵的，也能做出滿漢全席，我中午給你露一手怎麼樣？”
她邊說邊指向廚房方向，那裡正有個圓滾滾的白色機器人在洗菜，機械臂靈活地轉動，水珠都沒濺出半滴。
“你看，不光做飯，擦地、整理房間全是機器人乾，我在這裡都快被養成懶蛋了，簡直比在家還舒坦！”
宋語嫣說起這些智能設備時，語氣裡滿是藏不住的驕傲，仿佛這些都是她親手發明的。
宋忠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隻見三個形態各異的機器人正在忙碌。
方頭方腦的在擦玻璃，動作快得隻留下殘影，長著機械觸手的在整理書架，連書脊歪了半毫米都要擺正，還有個頂著圓盤腦袋的正往茶幾上擺水果，櫻桃被碼成了精巧的小花形狀。
宋忠這才恍然大悟，他先前還琢磨著要不要從軍區招待所調個做飯阿姨過來，現在看來純屬多餘。
蘇皓這裡哪是普通住所，分明是個藏著未來科技的智能堡壘。
“這小子……”
宋忠摸著下巴喃喃自語，眼底閃過一絲驚奇。
他有時真懷疑蘇皓是不是真的是一位外星來客，不然怎麼能搞出這麼多連最頂級的軍工部門都造不出來的新鮮玩意兒。
但轉念一想，管他是什麼來頭呢，隻要這小子對龍國忠心耿耿，能帶著國防科技往前衝，就算真的是外星人，又有何妨？
尤其是看孫女提起蘇皓時，眼裡那藏不住的光，宋忠心裡更是樂開了花。
這倆孩子要是真能成，既是強強聯合，又是天作之合，他怕是做夢都要笑醒。
“行啊，”宋忠笑著應允，故意板起臉逗她：“那我可得好好嘗嘗，看看這設備是不是真的有那麼厲害，讓我這個廚房殺手的孫女都能大展拳腳。”
“保證讓你驚豔！”
宋語嫣拍著胸脯保證，蹦蹦跳跳地往廚房跑。
午餐時，餐桌上的清蒸鱸魚冒著嫋嫋熱氣，宋語嫣用智能廚具做的鍋包肉色澤鮮亮，酸甜的香氣漫了滿室。
三人圍坐在餐桌旁，牆上的全息顯示屏正播放著早間新聞，宋忠夾起一塊魚肉，忽然抬眼看向蘇皓：“小蘇，還記得孔玉成嗎？”
蘇皓聽到這名字，抬眉嗤笑一聲道：“怎麼會忘，那位留洋高材生，張口閉口都是鷹醬的技術多牛，說我搞的東西是閉門造車，甚至懷疑我是竊取了鷹醬的技術，擱那長他人誌氣。”
“提起來我就來氣，說真的，我覺得他很不對勁，你那邊查得怎麼樣？他真是臥底？”
宋忠抿了口茶水，眉頭微微蹙起，道：“不好下定論，但他可疑得很，而且我這邊才剛申請對他的調查，他就突然從裝備司辭了職，這一辭職，調查隻能先擱著。”
“這不明擺著心虛嗎？”
宋語嫣把剝好的蝦放進了宋忠的碗裡，語氣憤憤不平道：“肯定是怕被查出什麼，才趕緊溜了！”
“不好說。”
宋忠搖了搖頭，語氣頗為深沉的說道：“他現在去了香島，說是旅遊，我估摸著是想在那兒跟境外勢力搭線。畢竟簽了保密協議，正規渠道根本出不了國。”
蘇皓則一臉好奇的問道：“我看電影裡總演，有人從香島偷渡出去，他會不會也打這主意？”
“對對對！”宋語嫣眼睛一亮，也跟著湊熱鬨道：“電影裡都這麼演，找個小破船半夜往公海開！”
宋忠被這倆年輕人逗得哈哈大笑，哭笑不得的回應道：“你們啊，還是太年輕，怎麼連那種東西都信？”
“孔玉成那人心高氣傲，最在乎體麵，偷渡這種掉價事，他做不出來。再說偷渡哪有那麼容易？海上風浪大不說，萬一被巡邏艇逮著，小命都可能不保，他那種惜命的性子，才不會冒這險。”
“那鷹醬的人會不會幫他？”
宋語嫣繼續追問道：“他不是在鷹醬留過學嗎？肯定認識些人吧。”
“鷹醬可精著呢。”
宋忠放下筷子，用餐巾擦了擦嘴角。
“他們隻認有價值的人。孔玉成在裝備司混了這麼多年，也沒能搞出什麼像樣的成果，後來我瞧著他不對勁，隼衛無人戰機的後續研究壓根沒讓他沾邊。”
“他對蘇皓的那些技術一竅不通，給不了鷹醬半點有用的東西，這種人，鷹醬才懶得搭理。”
話音剛落，宋忠像是突然想起什麼，眼神猛地一凜，手裡的筷子“當啷”一聲擱在碗沿。
他迅速摸出手機，指尖在屏幕上飛快滑動，撥通了裝備司助手的電話。
“是我。”
隻聽宋忠的聲音陡然嚴肅：“立刻讓人查孔玉成離職前的操作記錄，看看他有沒有通過內部係統下載機密資料，特彆是隼衛無人戰機的相關文件，一絲一毫都不能漏！”
電話那頭沉默片刻，很快傳來急促的回應：“宋老，有結果了。孔玉成雖然刪了內網瀏覽記錄，但我們複原後發現，他辭職前曾數次進入內網，下載過隼衛無人戰機的相關數據文件。”
“什麼？”宋忠猛地從椅子上彈了起來，手裡的手機差點脫手摔在地上。
“這不可能！我一早察覺他有問題，當時就停了他進入內網的權限，他怎麼還能查看那些東西？”
“是是有黑客入侵了係統。”
手下的人聲音帶著幾分慌亂：“對方先做了係統鏡像，拿到管理員權限後，給孔玉成的賬號開了最高權限。”
“整個過程隻用了三分鐘，數據波動太輕微，沒被記錄下來。我們聯係了網安部，他們說有這技術的，大概率是鷹醬或毛熊的黑客。孔玉成肯定勾結了境外勢力，不然絕沒這本事。”
宋忠掛了電話，胸口劇烈起伏，額頭上的青筋突突直跳。
“混賬東西！我真是瞎了眼！”
蘇皓放下茶杯，輕描淡寫的安撫道：“宋老彆急，事已至此，先想辦法補救。”
宋忠深吸幾口氣，努力平複怒火，轉頭看向蘇皓時，眼神裡滿是愧疚：“小蘇，對不起，是我沒看好你的心血。國土安全部已經發了紅色通緝令，就算他逃到天涯海角，我們也絕不會放過他！”
“爺爺！你們也太不靠譜了！人家蘇皓為了打造隼衛無人戰機，可是夙興夜呃”
宋語嫣忍不住開口，話說到一半又卡住了。
蘇皓打造隼衛無人戰機也就用了幾天，實在算不上夙興夜寐，殫精竭慮。
宋忠臉上一陣紅一陣白，連忙補充道：“好在我們沒把所有資料上傳內網，隻傳了部分研究數據。沒有了那些核心理論，鷹醬就算把資料拿到手，沒個十年八年也搞不懂。”
“等他們琢磨明白，我們的隼衛早就升級好幾代了！”
他說著，腰杆不自覺地彎了彎，再次對蘇皓致歉道：“這事是我疏忽，我會深刻檢討。”
想起孔玉成在裝備司待了這麼多年，臨了竟做出這等叛國之事，宋忠就氣得牙癢癢。
這個可惡的精致利己主義者，怕是早被鷹醬的思想洗了腦了。
他越想越懊惱，老臉漲得通紅，坐在椅子上半天說不出話。
蘇皓看著宋忠自責的樣子，反倒勸道：“宋老，您彆往心裡去，這事也不全怪您。”
他頓了頓，給宋忠續上茶，語氣輕鬆地繼續說道：“而且這隼衛無人戰機其實也沒什麼了不起的，當時為了儘快交差，出品特彆趕，很多地方沒來得及細化，隻能算個殘次品。”
“好在你們不嫌棄，讓我賺到了這筆錢，還揚名立萬了，嘿嘿。”
“你說什麼？”宋忠猛地抬頭，手裡的茶杯差點脫手。
宋語嫣也驚得瞪圓了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
隼衛無人戰機可是一亮相就撼動了鷹醬的空中霸主地位，把他們最厲害的f117隱形戰機直接打得毫無還手之力，這等殺器，到蘇皓嘴裡竟成了“殘次品”？
兩人半天說不出話。
換了彆人說這話，宋忠肯定覺得是裝腔作勢，可從蘇皓嘴裡說出來，他卻莫名地信了。
這小子手裡藏的寶貝，恐怕比他們想象的多得多。
宋忠的手開始發顫，是激動的。
他們以為蘇皓已經打出了王炸，沒想到人家扔出來的隻是個對三，偏偏鷹醬還要不起，這簡直像是螞蟻絆倒了大象，荒誕又解氣。
“你這小子”
宋忠指著蘇皓，老臉上的皺紋都笑開了：“真是藏得夠深啊！”
“也不是藏。”
蘇皓撓撓頭，慢條斯理地開口道：“技術這東西，沒有最好隻有更好。隼衛無人戰機能派上用場就行，完美不完美，以後慢慢改進。”
宋語嫣這才緩過神，戳了戳蘇皓的胳膊：“你也太謙虛了，多少國家求都求不來的寶貝，到你這兒成殘次品了？”
“真沒騙你們。”
蘇皓聳了聳肩膀：“核心算法沒優化，武器掛載係統隻開發了三成，真要是完美形態，對付鷹醬的戰機根本不用飛到跟前兒去。”
宋忠聽得心頭發熱，懊惱早拋到九霄雲外。
他重重一拍大腿：“好！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小蘇啊，有你在，我們龍國的國防，真是要改天換日了！”
蘇皓笑了笑沒接話。
何止國防？
他要改的，是整個龍國的發展軌跡！
就在這時，牆上的全息電視突然切到緊急新聞畫麵，主播的聲音帶著明顯的急促。
“插播一條緊急消息，今日上午九點，我國漁民在庫島附近海域正常捕撈時，遭到小日子海軍艦艇攔截。對方不僅用高壓水槍衝擊我國漁船，還惡意撞擊漁民作業船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