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三那番囂張話，字字句句都紮在龍國士兵耳朵裡。
一個年輕士兵攥著槍，咬著牙對副營長說：“副營，北部和南部戰區不是在我們西部戰區搞演習嗎？能不能讓他們往邊防靠靠？既然他們說軍演子彈無眼，那我們也讓子彈‘不小心’飛過去試試！”
旁邊立刻有人接話：“你消息太滯後了！軍演早結束了——而且今年是南部戰區贏了！”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愣了。
剛還憋著的火氣瞬間被好奇衝散，紛紛圍過來，追問道：“真的假的？南部戰區贏了？我們西部戰區是他們福地啊？往年不都是北部戰區壓一頭嗎？”
“我那在南部戰區的兄弟剛發的消息，”那士兵聳聳肩，語氣裡滿是興奮：“而且聽說贏得漂亮著呢！直接端了北部戰區指揮部，整場演習連24小時都沒用到就結束了！”
眾人一邊議論著往哨所走，腳步都輕快了幾分。
鐵絲網對麵的鷹醬士兵聽不懂中文，隻瞧見他們吵吵嚷嚷地往回走，以為又是認慫了，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瞧見沒？就隻會嘴上嚷嚷！”一個鷹醬士兵彈了彈槍膛，一臉不屑道：“我們的1a2就在後頭趴著呢，他們敢動一下試試？一炮就能把這破哨所轟成渣！”
“跟阿三搞軍演？不過是借個由頭罷了。”
另一個叼著煙的士兵吐了個煙圈，眼神陰鷙：“那幫蠢貨配跟我們聯手？我們這次主要是敲打龍國，讓他們知道，誰才是這片的老大。”
“聽說了嗎？”有人壓低聲音：“上頭說，明天戰地記者會來直播，到時候讓全世界都看看，龍國是怎麼在我們麵前低頭的！”幾人相視一笑，笑聲裡的傲慢幾乎要溢出來。
而另一邊，宋忠盯著空蕩蕩的帳篷，眉頭先是一皺，隨即猛地拍了下大腿——他總算想明白了，這幽靈坦克十有八九是被蘇皓和宋語嫣弄走了。
往哪兒去了？宋忠心裡已經有了個大概猜測，多半是奔著邊防去了。
這倆年輕人從早上在表彰儀式上就嘀嘀咕咕，想來早就合計好了，要讓幽靈坦克去邊防亮亮肌肉，給那些囂張的鷹醬和阿三一點顏色看看。
想通這一節，宋忠不敢耽擱，趕緊拉過趙愛國和熊嶽：“總長，部長，跟你們說個事，幽靈坦克估計是蘇皓和語嫣開去邊防了。”
趙愛國聽聞此言一臉懵逼，熊嶽也瞬間變了臉色：“去邊防？他們想乾什麼？”
旁邊的汪星辰還沒回過神，下意識接話：“開去邊防？給西部戰區的弟兄們開開眼？”
話剛說完，他猛地瞪大眼睛：“我靠！這哪是開眼，這是要去當麵鑼對麵鼓地叫板啊！”
“他們倆不會真敢開火吧？”趙愛國急得原地踱了兩步：“幽靈坦克是厲害，但真跟鷹醬硬碰硬，那麻煩就大了！”
“應該不會。”
宋忠沉聲道：“語嫣那丫頭看著跳脫，心裡有數，蘇皓更不是衝動的性子。我估摸著，他們是想找個沒人的地方，給那邊露兩手，震懾一下就完了，不至於真傷人。”
話雖這麼說，在場的人還是沒了主意。
蘇皓是國寶級的人才，得捧著哄著，哪能疾言厲色地訓斥？
可他這先斬後奏的性子，也實在讓人頭疼。
宋忠搓了搓手，看向熊嶽：“熊部長，你看這事”
熊嶽撓了撓後腦勺，苦笑一聲：“還能怎麼辦？就當我們今天沒來過，什麼都不知道。鷹醬那邊不也老搞‘誤射’‘失誤’那套嗎？我們這就算意外調動吧。”
汪星辰連忙附和：“對對對！幽靈坦克說不定就在這兒隱形著呢，是我們眼拙沒看著！慶功宴還沒散，我們趕緊回去，彆讓戰士們等急了。”
趙愛國看著這幾個老夥計互相打掩護的樣子，又氣又笑，指著他們罵道：“你們這群老狐狸！回頭外交司知道了，非跟我急不可！”
話鋒一轉，他眼底閃過一絲狠勁：“不過他們也跟我念叨好幾回了，說發言稿寫得憋屈，總想揚眉吐氣一回。我看啊，這回說不定真是個機會。”
見趙愛國鬆了口，宋忠趕緊打圓場：“那我先送二位回去休息？折騰一天了，也累了。”
趙愛國點點頭，大手一揮道：“走。”
路上，宋忠故意轉移話題：“說起來，老丁和老韓也太不講究了。我們南部戰區難得贏一回，他們從昨天起就躲著不見人，慶功宴都沒來。”
熊嶽瞥了他一眼，打趣道：“你就彆得了便宜還賣乖了。往年北部戰區贏，哪像你們這樣秋風掃落葉？24小時都沒撐到就被端了指揮部，這可是北部戰區建軍以來最窩囊的一仗，讓他們緩兩天吧。”
宋忠想想也是，忍不住笑了：“也是。換作是我，麵對幽靈坦克那樣的怪物，怕是也得頭痛欲裂，那玩意兒，根本沒法防啊！”
夜色漸深，營地的燈火在戈壁上連成一片星海。
沒人知道，一輛銀灰色的坦克正碾過沙丘，朝著邊防線疾馳而去，車燈光束刺破黑暗，像一把即將出鞘的利劍。
坦克內的儀表盤泛著幽藍微光，宋語嫣望著窗外飛速倒退的營地風景，心中不免有些忐忑：“蘇皓，我們這麼乾真的行？爺爺他們發現了，會不會把咱倆罵個狗血淋頭？”
“這個點兒，肯定已經發現了。”
蘇皓握著操縱杆，目光銳利如鷹隼，掃過邊防方向的夜視屏幕：“但沒打電話來，就說明他們不反對。”
“可”宋語嫣還想再說，卻被蘇皓不容拒絕的聲音打斷。
“可什麼？”蘇皓的眼底燃著簇火焰，“鷹醬的子彈都打到我們哨所牆上了，你下午沒聽到內部通訊裡彙報嗎？都有哨兵受傷了！”
“那些阿三居然還敢指著我們鼻子說‘有本事告到五元大樓’，憑什麼？就憑我們的裝備比他們差？就憑我們總想著‘息事寧人’？”
蘇皓滿臉憤怒道：“這次軍演設在西部戰區，不就是要讓他們看看龍國的骨頭有多硬？可仗打完太快，他們還沒瞧見真家夥！我們把幽靈坦克開過去，不是挑釁，是告訴他們——龍國軍工，早就不是他們印象中的樣子了！”
他的聲音擲地有聲，讓宋語嫣也大受鼓舞，又聽蘇皓繼續道：“你爺爺那輩人守了一輩子疆土，靠的是血肉之軀，現在該我們上了，靠的就是這鋼鐵洪流！讓他們知道，再敢把子彈射過來，對付他們的就不是口頭警告了！”
宋語嫣看著他下頜緊繃的線條，聽著他胸腔裡奔湧的熱血，突然覺得心裡那點忐忑都散了。
她用力點頭：“對！讓他們瞧瞧厲害！”
天邊泛起魚肚白時，幽靈坦克已悄悄抵近邊防線。
遠處哨所的探照燈像孤狼的眼，巡邏士兵的剪影在沙丘上移動。
蘇皓調出事前截獲的情報，屏幕上清晰顯示著鷹醬戰地記者的直播設備架設點，他冷笑一聲：“倒是會選日子，想直播我們‘認慫’？今天就讓他們改改劇本。”
就在這時，宋語嫣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屏幕上跳動著“爺爺”兩個字。
“你看！”她把手機懟到蘇皓麵前，語氣裡帶著點擔憂和恐懼：“還說不會打電話？”
蘇皓卻笑了：“估摸著是來送‘錦囊’的。接吧，保準不是讓我們回去。”
宋語嫣咬咬牙，按下接聽鍵，不等宋忠開口就搶著說：“爺爺你彆罵我！都是蘇皓帶的頭，我”
“什麼頭？”
宋忠的聲音透著股刻意的迷糊：“你跟蘇皓乾啥了？”
宋語嫣愣住了。
幽靈坦克憑空消失，營地肯定早就已經接到消息了，爺爺怎麼可能不知道？
她偷偷瞥了眼蘇皓，見他嘴角噙著笑，心裡頓時有了數——爺爺這是在裝傻！
“沒、沒乾啥。”她順著話茬往下編:“就是蘇皓說戈壁灘日出好看，拉我來看看”
“哦，看日出啊。”
宋忠的聲音突然沉了沉，卻帶著點不易察覺的縱容:“那看完日出，記得早點回來。對了，聽說今天邊防那邊有記者在直播，鏡頭多，你們要是瞧見了，彆亂入鏡，省得被人拍去瞎寫。”
宋語嫣眼睛一亮，這分明是在提醒他們到時候注意鏡頭的位置,一定要讓幽靈坦克多露臉！
她趕緊應著：“知道啦！我們肯定躲遠點！”
掛了電話，蘇皓就衝著宋語嫣挑了挑眉:“你爺爺連記者的事都暗示了，這下放心了吧？”
“好戲，該開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