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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作何要躲(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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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遲坐著紋絲未動,還是繼續和幾位公子賞畫喝酒,隻是再沒人給蕭遲倒酒,他的酒全倒進了桃染染麵前的杯子裡。

不知是誰還想過來摟桃染染的腰,卻被她躲開了。

她想要離開,卻沒有開口告辭的機會。

午時之後,酒局終於結束,蕭遲贏了兩位年輕公子手裡的字畫,雖然桃染染一句詩詞也不會做,可蕭遲的詩贏了。

洛雲京喝的有點多,頭暈的厲害也不知道蕭遲是寫了什麼好詞,贏了那幾人,隻趴在桌子上揉著腦袋。

房門外的侍衛叫岩石,按照蕭遲往日的性子,他此時應該快速進去把桃染染帶走,於是岩石進來正彎腰準備抱她時,蕭遲卻從桃染染的腿彎和腋下一撈,整個人就趴在了蕭遲懷裡。

“回去,你和岩鬆各去領十軍棍。”

蕭遲後半場已經醒酒了,這點子低度的酒釀根本喝不醉他,清冷的眸光看向岩石。

岩石在北疆就在蕭遲身邊的,將軍的所有習慣他都了解,而今卻瞪著雙眼困惑極了,他和他哥怎麼惹了這位爺不高興呢?

這還是他家不沾女色的少將軍嗎?

不過也就是瞬間,他便抱拳離開。

不論將軍做什麼,都是對的。

桃染染也想離開,張張合合好幾次也開不了口,而蕭遲也沉默著看向她,壓抑的氣氛讓她更加猜不透他在想什麼。

周遭空氣裡,蕭遲身上那股不容忽視的龍涎香肆意彌漫,她費力地抬起沉重的眼簾,“不如我先行離開?”

桃染染來了大雍朝六年,從來學不會使用敬語,既是為了扮演世家貴族府宅中的門客、先生,她如今還是無意識到自己的問題。

即便是裝出來的弱小和無辜,還有低垂的腦袋,也掩蓋不住她那倔強的彎不折骨頭。

好半晌,她才聽到低啞深沉的聲音傳來,“就這麼急著去見他?”

這話聽起來便知道,蕭遲在王府裡的眼線遍地都是,蕭暮約她見麵,他是知道的。

桃染染心裡發緊,隻能小聲辯解:“都已經過了一個多時辰,哪還要去見麵,我是怕耽誤了將軍的正事,不必勞煩將軍送我回家。”

蕭遲看著她紅彤彤的臉,將她抱起來,“跟我去個地方。”

桃染染掙紮著要站起來,“我能自己走。”

“老實呆著。”蕭遲不由分說的將她的頭按進了懷裡,大步走出清韻閣。

蕭遲今日換了一架暗紅色硬木馬車,車廂超級大,足夠放進去一張拔步床,車輪是青銅鑄造的,雕刻著繁複的花紋,車頂鑲嵌著精致的紅寶石和金銀線繡製的圖案,車窗處垂掛著華麗的綢緞,色彩斑斕,熠熠生輝。

同樣要離去的先前同席的年輕公子問道,“蕭都史也是去候府麼,咱們一道。”

聽到這裡,桃染染後知後覺想起來今日是寧遠侯府老婦人壽誕的正日子,蕭遲恐怕是去拜壽的,她下意識的抵住蕭遲的肩膀,企圖阻止蕭遲上馬車的動作。

蕭遲冷眼看了那人一眼,“坐不下。”

車夫放了腳凳,蕭遲先一步走進車廂,大刀闊斧地在正位坐下,閉目養神。

桃染染隻能提著裙子上去,蕭遲的馬車比一般王爵規製的馬車還要大,既是有腳凳,無人拉拽,桃染染還是費了好一番力氣才爬上去。

蕭遲在軍中磨礪得不似京中勳貴那般嬌貴,馬車上並未準備炭火,今日午後下了場秋雨,車裡竟比外頭還冷。

蕭遲倒是裹著一件灰褐色的貂皮鶴氅,可憐桃染染來得匆忙,甚至連披風都落在了王府族學院子裡。

車夫雖然將馬車趕得平穩,沒有任何波動,可桃染染還是凍得瑟瑟發抖。

且還要時時刻刻惦記著,一會兒到了寧遠候府她要不要進去。

“手痛。”

該!

讓你轉扇子。

學生轉筆,她都是一巴掌打掉的,現在知道疼了。

可桃染染還是立刻湊過去,給他揉捏手指。

她的動作輕柔,一抬頭,蕭遲正看著她。

像是睥睨天下的神佛,看著腳下的螻蟻。

桃染染喉嚨乾澀,那花韻閣的酒水不好,沒有西北的酒甘醇,也沒有自家釀的桃花酒香甜,還拉嗓子。

“好些麼?將軍。”

這才捏了多久,就這麼不耐煩了?

蕭遲看著她,眸光中多了一抹意味不明,手中玉骨扇搭在桃染染的下巴處,“叫哥哥。”

桃染染覺得他這話有些曖昧不清,想起現代的一句話來,‘哥哥妹妹最是不清不楚’。

便道,“我母親隻生我一個孩子,沒有哥哥,也不曾習慣喚人哥哥。”

兩人挨得近,桃染染這會也不覺得冷了,放下蕭遲的手往後挪了挪。

可蕭遲卻忽然攬著她的腰身一提,她便坐到了蕭遲的腿上,“作何要躲?”

兩人的距離驟近,蕭遲幽深的目光長久盯著她,過了許久,從座位旁邊的匣子裡拿出一個禮盒,桃染染打開看見是一對青花纏枝蓮紋盞,是天青霽色釉的,價格不菲,比她的裙子貴。

馬車車廂的簾子垂落下來,隻落進來稀疏的光影和兩人的呼吸聲在響動。

桃染染無法確定此時蕭遲的表情,不知他為何要送自己一對茶盞,隻聽他不鹹不淡地說,“往後彆覺得什麼都很值錢的樣子,不過是個喝茶的家夥什罷了!”

他的氣息在她耳畔縈繞開來,如此近的距離,蕭遲左眼下麵一顆小痣十分明顯,尤其是當他斜睨著桃染染時,迤邐的情愫在二人之間流動。

大概是剛剛那酒的後勁有些大,桃染染看著左眼下方那顆淚痣愣了一瞬,手指輕輕的碰上去,喃喃張口,“你長得很像一個人。”

“哦?”蕭遲嘴角輕颺,“誰?”

“一個死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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