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拜見哀家,為何不言語一聲,來人拉出去砍了。”藍妙沁把玩著自己能戳死人的指甲,看著跪在下麵的夏初,心想——原本還不知道用什麼理由殺了這個多事的女人,沒想到卻是個啞巴,倒還好辦了!
——淦!
夏初已經不知道該怎麼罵才好了。
——她這是腦子被門夾壞了吧?我一個啞巴,讓我說話,不說話就砍死?
她正想著,已有兩個侍衛向她靠近。
夏初連連磕頭求饒,眼見侍衛已到身邊,她果斷伸出一隻腳,想把人家絆倒。
可理想很豐滿,現實卻很骨感。
侍衛不僅沒有摔倒,手中佩刀還直接架在她脖子上了。
夏初低頭一看,自己也沒有穿戴什麼紅色的東西呀!難不成這還不是死劫?
——皇上,我最最敬愛的皇上哥哥,快來救救我吧,要是我有幸活著,以後你想吃什麼我就做什麼。
夏初心裡哀嚎著,但是她不知道的是,在厲承炫聽到她被太後的人帶走時,就已經坐立不安,動身過來了,隻是半路上厲承炫想到夏初暗罵自己的事,心中有氣,故意放慢了腳步。
這不,夏初心裡剛說了幾句軟話,外加一句保證,暴君一腳就踹開了坤寧宮的大門。
開什麼玩笑,這可是厲承炫的長期飯票!
“誰這麼大膽?”藍妙沁起身怒喝。
“兒臣給母後請安。”厲承炫扯著嗓子回應,扭頭一看夏初那副狼狽模樣,真想大笑幾聲,還是第一次看見這女人吃癟想起來向自己求救了。
——哦,狗皇帝真好,狗皇帝來救我了……
——哦,朕也想砍了你!
厲承炫眸色一冷,對上藍妙沁的眼神質問:“母後,不知道朕身邊的宮女小冬犯了什麼錯,您要對她動刑?”
——我最敬愛的皇上哥哥喲,我一時想錯了話,您大人有大量,千萬不要和我這個小女子計較呀,我的命可是在您的手掌心裡握著,可是我握住的是您的胃呀!
——皇上呀,我這也是為了您的身體健康考慮,您就……
——你廢話真多!
厲承炫在心中回懟一句,冰冷的眸光再次與藍妙沁對視。
——這下可不太好糊弄了。
藍妙沁大驚失色,想了半天才支吾道:“蕭貴妃來這裡告發說有宮女稱病躲在太平所休養,哀家找了她來一看,好好的人,哪裡像生病的樣子,又知道她是皇上身邊的宮女,想著這欺君之罪怎麼也要砍頭吧?”
“太後說得有理。”厲承炫肯定一句後,蹲下身子,眼底含笑,看著夏初,問,“太後執意要弄死你,你還有什麼遺言?”
——狗皇帝!
——這麼快就忍不住了?想讓朕救你時叫人家皇帝哥哥,一看人家不救你了就成狗皇帝了?
——皇帝哥哥,幫我一把吧!
夏初配合性撒嬌,讓厲承炫很滿意。
“好,朕一定給你留個全屍。”
“那就改賜毒酒吧!”藍妙沁一聽,馬上招手命令起來。隻是她似乎沒有懷疑一個不會說話的宮女,是如何和厲承炫交流的。
——狗皇帝心眼比針尖還要小,果然是名副其實的暴君,就當我昨晚的魚喂到狗肚子了吧!
——可是喂狗,它還會對我搖尾巴,喂了暴君他隻會弄死我……
——什麼?
厲承炫的內心在咆哮:
——憑什麼他吃魚朕就隻有蒸雞蛋?你給朕解釋清楚,不然朕就弄死你。
——狗皇帝精分呀?你自己昨晚吃的魚,忘了?
夏初朕吐槽得起勁,扭頭看見一宮女手捧著一壺酒朝自己緩步而來,杜陵黑著臉跟在那宮女身後,就好像昨晚往自己身邊硬湊的模樣。
——對了,杜公公說這狗皇帝雙重人格,所以現在是主人格發現了副人格昨晚背著他偷吃的事情了?
——朕也要吃魚!
厲承炫警告一聲。
——吃屁吧!反正我橫豎都要死了,我管你吃什麼?
夏初在心裡冷哼一聲,彆過頭去,仿佛全世界都要圍著她轉一樣。
厲承炫雙拳緊握,骨節捏得咯吱作響。
“母後。”厲承炫長舒一口氣,決定為了自己的胃,暫時饒過這不知死活的女人,反正作為皇上,他有的是手段磋磨她,“兒臣還是覺得此人罪不至死,還有今日是朕讓她去太平所休養的,難不成母後要給朕賜毒酒?”
藍妙沁心道——你以為我不想嗎?哀家還想殺了你,好扶持自家兒子上位呢?要不是時機未到,你以為你還能活著嗎?
——這暴君也不容易呀!他母後為了他兄弟竟然想殺了他,果然最是無情帝王家呀!
“嗯?”厲承炫一愣,低頭看著夏初,緊咬著後槽牙心道——這女人還能聽見多少人的心聲?留著吧,真有大用。
——有錢不?
夏初抬眸時,隻見厲承炫眼神淩厲,像一把刺入人心的利刃,她在可憐他的同時,更可憐自己,突然間恍然大悟,原來我又覺醒聽見太後心聲的能力了?
——這傻子真的有用?
厲承炫見她後知後覺,開始懷疑夏初的智商。
而藍妙沁則是持續懵逼中,她隻看著帝王和宮女深情對望,兩人眼神拉絲,那一刻好像都不用張口說話,就已經心意相通。
——難怪皇上這般維護她?原來是遇到愛情了。
——不不不,這不是愛情,這是災難……
夏初在心中連聲解釋,可惜誤會她的人聽不見,聽見的厲承炫一臉懵。
——什麼愛情,什麼災難?你又聽見什麼了?
——你母後說你愛上我了,我就知道要抓住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男人的胃,你看看那後宮裡麵像是住在冷宮一樣的妃子,再光鮮亮麗,不還是見不到你嗎?不像我一碗蒸雞蛋,一條魚就把皇上拿捏得死死的!
夏初心中想著愈發得意,其實她最真實的想法是她這些日子的所有事情要是被人添油加醋地捅到了後宮中,三宮六院的那些煩人精還不生吞活剝了自己?所以帝王的愛,咱才不奢求呢!
——刺激他去後宮找他的鶯鶯燕燕,正好給我當擋箭牌。
——你是不是忘記了朕都能聽見?
厲承炫在心裡反問一句,心裡想這女人怎麼還兩副麵孔呢?那之前她表麵恭順,心裡不會也在罵朕吧?
厲承炫想著,蹲下身子和夏初直視,身子也在不斷靠近,似乎想要看穿這人。
“好了,哀家可以放過她,可皇上堅決不能和一個宮女在一起。”藍妙沁大喊一聲,“帶著你的人滾吧,彆在這汙了哀家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