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鋒站在五金店中央,眼神盯著桌上那塊還在微微震動的銅牌,窗外雨聲漸歇,雷鳴遠去,但他知道,更大的風暴才剛剛開始。
他摸了摸左眉骨上的閃電狀傷疤,那是小時候在訓練營留下的紀念品——當時教官說:“這小子以後要是活下來,肯定是個麻煩。”
現在,麻煩來了。
“市府廣場。”他低聲念叨,把銅牌塞進褲兜,站起身來,“是時候去看看‘二十八宿’到底藏了多少好東西。”
林小妹已經在門外等了十分鐘,穿著一身工裝褲,背著個鼓鼓囊囊的工具包,看起來像剛從工地下班的女工。
“你確定要在這大白天搞事?”她壓低聲音問。
“越光明正大,越沒人懷疑。”張鋒一邊鎖門一邊答,“而且你看那邊,施工隊已經進場了。”
王嬸也來了,推著一輛賣豆腐的小車,裡麵藏著幾枚微型震爆彈和一本《市政施工安全守則》——她翻得最勤的那一章叫《如何合法炸開地磚而不被警察抓》。
“小心點。”王嬸遞給他一個飯盒,“豆腐裡加了點料。”
張鋒掀開蓋子看了一眼,點了點頭。他知道那不是普通的豆腐,而是特製的壓縮炸藥,遇熱會軟化,適合隱蔽作業。
三人混進了廣場施工現場,張鋒直接走到負責人麵前,掏出一張偽造的施工許可證。
“我是新來的督導員,姓張。”他說得一臉正經,“上麵臨時通知要檢查地下管線老化情況。”
負責人信了,還熱情地遞上安全帽:“您隨意查,我們就是按圖施工。”
張鋒接過帽子戴上,轉身朝林小妹使了個眼色。她立刻拿出改裝過的金屬探測儀,開始掃描地麵。
“第七個點位……”她皺眉看著數據,“信號最強,但底下有層鉛板。”
“那就說明下麵真有東西。”張鋒蹲下身,用改錐敲了敲地磚,“準備開工。”
他們分工明確,張鋒負責撬磚,林小妹監控地下結構變化,王嬸在外圍警戒。
挖到第七塊地磚時,一股詭異的氣味飄了出來,像是燒焦的檀香混合著鐵鏽味。
“水銀。”林小妹臉色變了,“地下灌滿了水銀。”
張鋒低頭看去,果然看到二十多個水泥立方體整齊排列,表麵刻著不同的星宿名。
“奎木狼、井木犴、鬼金羊……”他輕聲念道,“還真是二十八宿。”
就在這時,遠處噴泉突然開始噴水,水柱中緩緩升起一排銅牌,上麵刻著古代官職名稱:太尉、司徒、禦史中丞……
“有人動機關了!”林小妹驚呼。
緊接著,人群騷動起來,幾個穿便衣的人迅速朝這邊靠近,手中隱約可見武器輪廓。
“教會的人。”張鋒眯起眼,“動作快點,先搶銅牌!”
他拔出夜光鎖喉絞,衝向噴泉邊最近的一個敵人,手腕一抖,鋼絲瞬間纏住對方脖子,用力一拉,那人連哼都沒哼一聲就倒下了。
林小妹也不含糊,掏出一枚往地上一摔,白色濃霧瞬間彌漫開來。
王嬸趁機引爆了兩枚豆腐炸藥,轟隆兩聲,現場頓時亂作一團。
就在張鋒伸手去抓銅牌時,一道紅色身影從天而降。
“彆碰!”羅刹女一把將貂皮大衣罩在他頭上,同時按下遙控器。
轟!
銅牌陣列爆炸開來,碎片四濺,空中劃出一道新的星圖軌跡。
張鋒隻覺得腦袋一陣暈眩,接著整個人就被氣浪掀飛,撞在廣場雕塑上失去了意識。
醫院的天花板白得刺眼。
張鋒睜開眼,第一反應是摸腰帶扣,結果發現戰術筆不見了。
“醒了?”護士走過來,遞上一杯溫水,“你昏迷三天了。”
他沒接水杯,而是掃了一眼床頭櫃上的病曆本。
dna檢測報告赫然在列,比對結果寫著:
匹配成功——與2003年湄公河慘案遇難者樣本高度一致
他愣了幾秒,隨即笑了。
“原來如此。”
他想起小時候養父總說他是“撿來的”,當時他還以為是開玩笑。
現在看來,那根本不是玩笑,而是真相。
“所以……我不是一個人。”他喃喃自語。
窗外陽光正好,灑在他的臉上,照出了那道熟悉的閃電狀傷疤。
他坐起身,活動了下手腳,雖然還有些虛弱,但已經能站起來走路。
床邊掛著一件陌生風衣,口袋裡有一枚紐扣,上麵刻著虎符紋路。
“誰放的?”他問護士。
“不知道,早上就掛這兒了。”
張鋒沒再追問,隻是把紐扣收好,走出病房。
外麵的世界依舊喧囂,廣場上人來人往,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
但他知道,一切都變了。
“接下來,該我了。”
他邁出一步,腳步堅定,仿佛踩在命運的棋盤上。
身後,病床上的水杯底,一道微弱熒光仍在閃爍,組成一行模糊的數字:
7 15 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