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澈扒拉著碗裡的飯,含糊道:
“還能咋辦?等她傷養好了,麻溜兒地請她走人唄!”
他現在是真沒想好怎麼安置這尊自帶殺氣的冰雕,先打發走最省心。
一直沉默觀察的二娘子如夢,此時開啟了她的“百科全書”模式。
她放下碗筷,眼神銳利道:
“夫君,你注意到沒?”
“那姑娘身上穿的勁裝,價值不菲!
“以我的見識,能穿這種衣服的,在大夏國,不是軍方大戶,就是土匪!”
“軍方大戶!”
“土匪!”
這兩個身份可是天差地彆。
如夢一看夫君這求知的眼神,立刻來了精神,開始科普!
這種勁裝衣服所用雲綢棉全是軍用物資,抗拉,抗寒性極強。
隻有軍方大佬家中才有,我記得我爹說過,幾年前有一夥山匪截了一批。
綠林中人就以能穿雲綢棉錦緞為榮。
演變幾年,或許隻有山匪頭頭和軍方大佬才有這種東西。
而且這東西金貴,市麵上根本買不到。
“哦?”
林澈來了興趣。
“那依你的判斷這女人是軍方大戶的家眷!”
“還是土匪?”
如夢道;
“如果是軍方大戶,起碼是先鋒將軍級彆的將領才有資格穿。”
“那……先鋒將軍?”
“是多大官兒?”
他心裡小算盤打得啪啪響:
先鋒將軍聽著不小,若這女人真是先鋒將軍家眷,那可是真大腿!
如夢喝了口湯潤潤嗓子,繼續輸出:
“先鋒將軍,從三品!”
“麾下少說萬人!”
“再往上就是鏢旗將軍正二品!”
“統領十萬軍馬!”
“至於一品的稱為,大元帥,大夏國隻有兩人有此殊榮!”
“噗!”
林澈差點把嘴裡的飯噴出來,眼睛瞪得像銅鈴。
“啥玩意兒?
我……我隨手抱回來個三品武官?還是女的?!”
他腦子裡瞬間閃過十萬個為什麼:
三品啊!
放在地方上那也是跺跺腳地麵抖三抖的人物!
怎麼混得這麼慘?
被人追殺?
可也沒聽說前線城池被攻破啊?
“沒錯!”
如夢肯定地點點頭;
“但這事兒透著邪乎,一個堂堂先鋒將軍,怎麼會出現在咱們白石村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
“嘖嘖嘖。”
林澈搖頭晃腦地感歎:
“一個女人,能混到三品武官,這得是踩了多少荊棘,打服了多少糙老爺們兒啊?真不容易!不過……”
他咂摸咂摸嘴。
“看她那慘樣,肯定是攤上大事兒了,天大的那種!”
想到這兒,他不由得有點兔死狐悲。
自己那位素未謀麵便宜嶽父,據說還是五品官呢,不照樣被哢嚓了?
這位從三品武官躲在樹林裡等死,好像……也就不稀奇了?
這世道,上麵的神仙打架,下麵的小鬼遭殃,權力鬥爭比村頭潑婦罵街還凶殘十倍!
可就算這樣,大家夥兒還是削尖了腦袋往上爬,圖啥?
圖個死的風光點?
“是啊,所以夫君。”
如夢目光灼灼地盯著林澈,像在看一支潛力股。
“夫君,你有手段,有心機,未必不能再大夏闖出一片天!”
“就你除掉王禮,張三的手段,我就知道,你不是一般農戶。”
“未來”
後麵為他父親報仇,拉下朝中宰相林若甫的話她沒敢說了,生怕打擊了丈夫的積極性。
是男人就不能說不行!
尤其不能在老婆們麵前露怯!
林澈胸脯一挺,豪氣乾雲:“先鋒將軍!我的目標就是當上先鋒將軍!”
“倒時候拿這個叫雲綢棉的,給你們做衣服,一人一件”
這個時候如仙接話了。
“夫君,我覺的她又點不像軍中人!”
“我為他擦洗身子時發現,他身上受的傷深淺不一,像是亂戰打鬥所致”
“能當上先鋒將軍,大概率是謀略過人,雖然武功不會低!”
“但大抵是不會親自搏殺!”
“所以,她,她,大概率是個山匪,而且她恐怕在綠林當中地位不低!”
“什麼山匪!”
這則消息如同晴天霹靂,窩藏山匪是要殺頭的。
大腿就這麼沒了?
不行,得找個機會問清楚,決不能讓她影響自己來之不易的好生活。
若真是山匪,他林澈也未必不會辣手摧花
當然若她心無歹念,養好傷就離去,林澈也會睜一眼閉一眼,當做沒見過她。
林澈想到著,自然不願意這個話題繼續進行下去。
好了好了,娘子們快吃飯!菜都要涼了!”
再聊下去,這飯沒法吃了。
林澈風卷殘雲般乾完了飯,一抹嘴,提出了一個關鍵性問題:
“那個……新蓋好的那間屋子,今晚誰去睡啊?”
眼神裡充滿了“你懂的”期待。
三妹如仙一直低著頭數米粒,聽到這話,耳朵尖都紅透了,細聲細氣地說:
“大姐,和二姐去睡吧!”
“我今晚就陪相公”
林澈微微點頭試探問道;
“她們三個一起睡,會不會太擠啊!”
“要不是還是我們三個一起睡?”
如仙羞澀地下頭道;
“大姐說了,男人要節製,不能肆意揮霍”
林澈喪氣點點頭,也行,有人陪就行。
林澈看著旁邊涼得差不多的人參湯“咕咚咕咚”一口悶了!
隻是片刻功夫,他就覺得全身燥熱難耐。
腰杆子挺得難受。
林澈這被“人參之力”撐得渾身是勁(且無處發泄)脫口而出:
“哎呀,如仙啊,彆磨蹭了!”
“俗話說得好,今日事今日畢,明日事就明日做嘛!”
“這良辰美景的……”
後麵的話他沒說全,但意思已經昭然若揭。
如仙被他這麼一催,耳根子紅得能滴出血來,手裡的抹布都快捏出水了。
她低著頭,用蚊子哼哼般的聲音“嗯”了一下,終於一步三挪,極其緩慢地、挪向了那間新蓋好、點著微弱油燈的小屋。
林澈看著她那背影,自己也深吸一口氣,感受著丹田處依舊奔騰不休的熱流。
邁著有點僵硬的步伐跟了過去。
新屋的門“吱呀”一聲關上。
屋裡,黑燈瞎火——哦不,還有點微弱的油燈光。
光線曖昧地跳躍著,勉強勾勒出屋裡簡陋的輪廓。
兩人並排坐在新鋪的床上。
如夢則把頭埋得更低,呼吸又輕又急促,手指緊張地絞著衣角。
隻盼相公一會能溫柔點
林澈看到這場景,隻覺得自己的腰杆子更硬了